你離開五度關(guān)的？”

    “記得，還是王老太爺您?！鄙倥f著已經(jīng)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站到他跟前，“老太爺大恩，小女沒齒難忘，如此想來，今生是報不完了，唯有來生……”

    “少說那些虛的?！蓖趵咸珷斊沉艘谎垡呀?jīng)收起方才那副激動的快要落淚模樣的少女，“這變臉的功夫都可以上戲臺上唱戲了，川蜀地區(qū)有一種手藝人就會變臉?！?/br>
    “來生那種事情來生再說，今生得好好的為王家做事，直到還清為止?！蓖趵咸珷斦f著收起了方才的一唱一和，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篩選了一下，重要的說來說去只有一個?！?/br>
    “誰？”少女打了個噴嚏，顯然是方才為了一唱一和更逼真，所以袖口的胡椒粉嗆入鼻中了。

    “懷國公府！”

    揉著鼻子的衛(wèi)瑤卿手中動作一頓，仔細(xì)想了想：“他們家世子夫人我記得生的極為美貌，對不對？”

    “你記憶力倒是不錯。”王老太爺頗有幾分玩味的說了一句。

    這京中權(quán)貴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就算要認(rèn)真的編寫出一部完整的長安權(quán)貴關(guān)系圖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做到的。也只有真正的長安貴胄能清楚的知曉各家的關(guān)系。

    真正的底蘊足夠的長安貴胄不多，崔、王、謝三家自然是，但衛(wèi)家……怎么也算不上。

    衛(wèi)家沒有這樣詳細(xì)的長安權(quán)貴關(guān)系譜，但當(dāng)年的張家是能夠有的。

    王老太爺也翻過這樣的長安權(quán)貴關(guān)系譜，作為一族之長，他只需要記得幾個重要的便足夠了，剩下的會由王家后院的掌權(quán)人所牢記。

    王老太爺?shù)姆蛉艘彩浅錾聿环驳臋?quán)貴小姐，閨中時便聰明過人，當(dāng)然他們這等人多半不會太關(guān)注所謂的風(fēng)花雪月，就算年少放肆過，年長一些便會從家族的角度去考慮了，所以，但凡族長夫人皆是閨中時便享有盛名的聰慧女子。就如他的夫人，如今的王家太夫人，跟那些關(guān)系譜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卻還是有偶爾記不住要回去翻翻關(guān)系譜的時候。

    不要以為用這么長的時間來記一本關(guān)系譜很簡單，事實上一點都不簡單，很多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的名字、姓名都要牢記，而且經(jīng)常有變更。就他所知，王家后輩中，那群自幼便被夫人拉到膝下教導(dǎo)的孩子里，還沒有一個能完全記下來的。

    懷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已經(jīng)許久不現(xiàn)人前了，她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便說了出來，可見對此的熟稔。

    果然是……不簡單啊！若那個傳聞是真的話，那位明珠小姐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丫頭的話，難怪張昌明要將她視若瑰寶了。

    如同絕世美玉，稍加打磨，便能震驚世人。

    只是可惜，命不好。王老太爺搖了搖頭，收回了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傳聞是不是真的，可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證明了，除非當(dāng)真神魂分離，但那樣的事情，這個丫頭又怎么肯？更何況如今她還是陛下寵臣。

    “懷國公府的薛大小姐似乎也是個聰明人，她還沒回到長安么？”少女一語中的。

    這一段路就是烏龜爬都能爬到長安了吧，但是京中卻沒有任何關(guān)于她的消息。

    第四百六十九章 訴狀

    就算是用爬的也能爬到長安了，衛(wèi)瑤卿不相信薛大小姐這樣的人回到長安會激不起一點水花，除非她沒有回到長安，或者出了什么事。

    “薛家大丫頭不在長安?！蓖趵咸珷斒持笩o意識的在一旁的案幾上輕叩。

    這是王老太爺想事情時會不由自主帶上的小動作，衛(wèi)瑤卿對這個動作已經(jīng)很熟悉了。

    “之前滯留在并州城驛館還是年前的事情了，說是路上受了傷，養(yǎng)傷不便挪動。”

    少女伸手略了略額頭上的碎發(fā)：“這就是借口了，若是想走，早回到長安了。太子那等狀況都回長安了，又何況她？”

    “不錯，而且滯留并州城的不止她一個?！?/br>
    女孩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在很認(rèn)真的回憶，半晌之后，想了起來：“陳善。”

    王老太爺點頭：“沒錯，陳善。”

    “那就要看是薛大小姐不想走還是沒法走了。”女孩子支著下巴晃了晃身子，“不過，她再厲害，就算是我也不能遠(yuǎn)在并州，指揮著長安的一舉一動，所以，可以暫且放到一邊不去顧慮?！?/br>
    王老太爺點頭。

    “懷國公府同陳善有關(guān)系?！鄙倥o默了片刻，正色道。

    王老太爺翻了個白眼：“傻子都看得不出來?！?/br>
    少女不以為意，繼續(xù)道：“關(guān)鍵是什么關(guān)系？到底是主動的還是被脅迫的！”

    王老太爺臉皮抽了抽：“你再說廢話，仔細(xì)老夫?qū)⒛阙s出去。”

    “那好吧！”少女嘆了口氣，攤了攤手，“我同懷國公府沒有深交過，除非做一回梁上君子，夜探懷國公府?！?/br>
    王老太爺笑了笑，臉色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等欣賞完少女難得一見的唉聲嘆氣的表情之后，才從袖中又取出一封信，放在上挑了挑眉。

    女孩子看的愣了一愣：“這是什么？”

    “有人寫了一張狀紙投到了長安府尹何太平的門前，”王老太爺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口，站了起來，“當(dāng)然，才投進(jìn)那封狀紙就被人取走了?！?/br>
    “但是不巧的是遇到我王家的暗衛(wèi)了，所以狀紙被調(diào)包了?！?/br>
    “要看么？”王老太爺晃了晃手里的狀紙，語氣中不無得意，“這叫做姜還是老的辣?！?/br>
    這老太爺一把年紀(jì)了，越活越像個孩子。衛(wèi)瑤卿感慨了兩句，連忙說了兩句恭維的話，這才從王老太爺?shù)氖种腥∽吡藸罴垺?/br>
    狀紙的內(nèi)容很簡單。

    是一個仆人代替懷國公世子夫人寫的狀紙，告世子軟禁她十五年的消息。

    十五年？女孩子看的有些詫異，拎起那張狀紙：“這是真是假？”

    “若沒有老夫插手，這張狀紙早沒了?！蓖趵咸珷敯褷罴垑涸谧郎锨昧饲?，“投狀紙的仆人估摸著也被處理了，至于那位懷國公世子夫人的情況也難說的很?！?/br>
    “要查懷國公府，這不是借口么？”王老太爺很是得意，“怎么樣？”

    女孩子豎了豎拇指：“還是老太爺高明！您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那是自然?！蓖趵咸珷旐樋诮恿艘痪?，隨即變了臉色，“你怎么罵人呢？”

    什么叫不是省油的燈！真是的。

    女孩子嘻嘻一笑：“書讀的不多，典故用的不好，老太爺見諒?！?/br>
    “那就不要亂用?！蓖趵咸珷斦f道，指了指桌上的狀紙，“諾，這狀紙，你去帶給何太平吧！”

    “為什么您不去？”少女訝然。

    “左右你這個人天怒人怨，得罪的人不少，也不怕這一個了?！蓖趵咸珷敂n了攏衣袖，“再多得罪一個也無妨，不像老夫還要面子的?！?/br>
    女孩子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