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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本就極難做到,公主不必菲薄?!?/br> 安樂公主卻仍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時候,一旁望天的衛(wèi)瑤卿開口了:“事急從權,這一次只是情況特殊而已,我大楚金枝玉葉的公主也著實沒有必要去易容成另外一個人,公主本就是獨一無二的。” 女孩子說話吐字清晰,雖然聲音并不大,卻不知為什么引得她心中一跳。心里某個叢生的隱秘心思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出頭了。就像一顆種子,稍稍不留神,它就長大了,不由她控制了。那個想法太過離經叛道,危險的讓她有些害怕。 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她不知道。或許是穿上這身類似朝服的衣袍開始,某個隱秘的想法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皇家的金枝玉葉,身份高貴,就是同為公主之間,她也占盡了先機。未來的儲君是她的哥哥,她的母親是真正的國母。如果沒有那次意外,她應該同每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一樣,在父親、兄長、母親的身后長大,不用想什么民生疾苦,等到適齡的時候,找一個俊秀好看的子弟做駙馬,一輩子不知愁滋味的過去。沒有愁滋味,也不會生出那樣的想法。 但是沒有如果。已經生出了如此多的波折,她的兄長護不了她多久了,大楚未來的儲君與她定然沒有自己的親兄長那般好,待到父皇故去之后,她和母后就要仰仗別人而活。而她們的身份對于未來的儲君來說是尷尬的吧!在這件事情上,李樂想了很多,天家情薄,新儲君真的會善待她和母后么? 不見得吧!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的活著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她想的有些出神,心里那個隱秘的念頭又長了不少,仰人鼻息啊,呵! 她不是不曾想過頂替兄長的辦法,但是正如崔璟與王栩所言,她自認為演的再像,也不過是在模仿兄長罷了,她終究不是兄長,靠騙撐不了多久的。 她還是得做回自己。 雖說心中想著事情,有些心不在焉,這樣心不在焉的情緒自然不會逃過眼前這幾個人的耳目,但都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耳邊是衛(wèi)監(jiān)正在同那兩個年輕的世族公子說話。 “不知道太子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太子的身子骨不好,禁不起折騰了。所以我與公主想出了這個辦法,怕在這總兵府里也不消停。” “你們不相信方唯么?”王栩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又如此敏感,就算不懷疑也是要警惕的。” “這倒是有理,雖然眼下看來方唯并非城府深沉之人,但也要警惕?!蓖蹊蛘f著點了點頭,“如此一換倒是個好辦法,但是很可能要連累公主擔驚受怕了?!?/br> 安樂公主抬頭,應了一聲。 而后便是去見延禧太后和太子了,太子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并不適合打攪,安樂公主與太子兄妹情深,單獨留下來照顧太子,他們便退了出去。 最后就是延禧太后了,三人走到門口,便被幾個婢女攔了下來,那幾個生的并不精細,明顯是拿來湊數(shù)的婢女欠了欠身,聲音層次不齊的喊道:“且在這候著,我們這就回去同太后稟報!” 這般大的陣勢看的崔璟和王栩愣了一愣,衛(wèi)瑤卿也有些驚訝,踮起腳尖,看向里屋,盛裝下的延禧太后口涂紅脂,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身后站了四個婢女,舉著團扇微微的扇著。 這些年蹉跎過后的延禧太后本就極為干瘦,眼下被這衣袍一襯托,更仿佛一個干瘦的木偶套在了一套不合身的華袍之中,她唇上還涂著鮮紅的口脂,臉頰上刷上了腮紅,卻不但沒顯出半點好氣色,反而更讓人生出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這種詭異陰森的感覺對崔璟和王栩來說沖擊更大。 因為回去稟報的婢女出來之后讓她在外候著,只帶了崔璟和王栩進去。 王栩朝崔璟擠了擠眼,崔璟雖然沒有說話,只是嘴唇不由抿了抿,跟著一群臨時調教出來,在他們看來差錯百出的婢女走入了大堂之中。 如果說方才只是遠遠一瞥的話,如今近處看,這種感覺更甚了。 不知是為了擺太后架子沒有出現(xiàn)什么表情,還是這些年她當真已經麻木了,那種干瘦木偶的感覺因著她的面無表情更為可怕。而且兩人自幼接受的教導便是看人時不能躲閃。 這不能躲閃令得兩個年輕公子抬頭朝太后望去,這一眼在看到那雙陰翳的眼睛時,藏在衣袍里的手也不由的抖了抖。 所幸這一次拜見太后并沒有很久,雖說崔王是大家,但來的只是兩個小輩,延禧太后略略點了點頭就讓他們退下了。 離開時,兩人的腳步明顯快了不少,待走到無人處,王栩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們?簡直嚇出了一身冷汗。延禧太后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的?我還記得昔年祖父說過,延禧太后延禮太后兩姐妹當年也算名震京師的姐妹花,我知曉這些年她必然會老去,定然沒有延禮太后那般保養(yǎng)得體,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當真是叫人害怕!” 崔璟動了動唇,吐出了兩個字:“像鬼?!?/br> 第四百三十四章 君子 王栩愣了一愣,后知后覺的摸了摸胳膊,瞟了一眼崔璟,口中埋怨:“你不要突然出聲好不好?就算突然開口,也別說這樣的話,我當真是被你嚇了一跳?!?/br> “你平日里什么不敢做?怎么到了五度關就膽子這么?。俊贝蕲Z半點沒有覺得自己突然出聲的“兩個字”會把人嚇到。 衛(wèi)瑤卿站在一旁,看眼前兩個人在她面前提及太后沒有半點避諱。沒有避諱是因為不懼吧!說到底還是因為家底強勢,大楚卻根基不穩(wěn)的緣故啊! “太后老的不止是人,還有心。”衛(wèi)瑤卿說道,“那些婢女是方唯府上的,府中八成的婢女都在太后那里了?!?/br> “難怪如此?!蓖蹊蚧腥?,方唯是個粗人,在很多事情上沒那么多講究,府中的婢女說穿了就是粗婢,臨時拉來湊數(shù)的。 …… “你們敢攔我?我要見為善!” 正低頭看輿圖的陳善抬起頭來,微微蹙眉。一旁的陳禮見狀,連忙道:“大哥,可是要……”剩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只是手做了個推出去的姿勢。 陳善想了想,將桌上的輿圖收了起來:“不必了,讓她進來吧!” 陳禮撇了撇嘴,眼底明顯有些不屑,卻還是依言走了出去,說了幾句話,便從外頭領進來一個人。 是一個女人,她華服錦袍,身上裹著一件薄薄的紅色斗篷,精細又張揚。 “為善!”女人見眼下營帳中只有她與陳家兄弟了,便伸手拉開了斗篷,這是一個保養(yǎng)的極好的貴婦人,臉上幾乎沒有多少歲月流逝的痕跡,看起來四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