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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與太子則與站在船尾的衛(wèi)瑤卿靠的近了些。 船才劃至大澤中央,便有火把如龍一般向這邊而來。 站在船尾的女子嘆了口氣:“追過來了,比想象的還要快??!”頓了一頓,人便單手一撐,撐過船艙,跳到了船頭。劃船的船家手下動作不變,沒有絲毫的慌亂。 衛(wèi)瑤卿站在一旁,扯了扯他的頭發(fā):“你這頭發(fā),還真只能易容成老翁。我該叫你什么?老船家?賣魚的老翁還是裴宗之?” 裴宗之看了眼不遠處望來的延禧太后,回頭看她:“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你偷偷釣了半晚上的魚一條未釣上來,這種事情一般人干不出來?!?/br> “還有若非發(fā)現(xiàn)你有古怪,搭船那一日,我或許就動手了?!彼?,“別的事情你或許不會插手,甚至有時候若是有悖于你想做的沒準還會插上一腳。但是我知道唯有這件事,你不會袖手旁觀,所以特地給你放了消息,不過你比我想象的來的還要快?!?/br> 他抬手壓了壓頭上的斗笠:“馬車在岸上備著了,我?guī)麄兿茸?,你斷后?!?/br> 衛(wèi)瑤卿訝然,雖說原本就是這么打算的,但他這樣一下子就說出讓她斷后的舉動還是讓她驚訝了一番:“為什么我斷后?” “我膽子小,不求名也不求利,這種危險刺激的事情不適合我來做!” 第三百九十九章 阻人 不適合他做,就適合她來做么?衛(wèi)瑤卿翻了個白眼,“那你還真閑,真要如此,干嘛摻和這件事來!這樣危險刺激的事情也不適合你?!?/br> “師尊讓我日行一善?!彼仡^看了眼坐在船艙里神情陰郁不明的延禧太后時,本能的蹙了蹙眉,似乎有些猶豫,卻并未說什么,只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錢袋,里頭裝了不少銅錢。 “他們下水了,快一些!”衛(wèi)瑤卿催促道。 裴宗之手里速度不慢:“快到岸了,我們先走,你斷后?!?/br> 衛(wèi)瑤卿擺了擺手,也不看他,待船靠岸之后,只拎著自己其中一只包袱背在身上,拿起撐船的竹竿甩了出去。 獵風(fēng)朔朔,太子和太后上了馬車,安樂公主遲疑的看了一眼站在船尾不動的衛(wèi)瑤卿,問了一聲:“衛(wèi)……她怎么辦?” 劉姓皇族得天獨厚,能人異士眾多,眼看人被劫走,自然也不再客氣了。 大澤野舟,馬車靠岸,一切早已準備就緒,大楚的人已經(jīng)準備了許久,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即便晚了多年。 狂風(fēng)呼嘯,站在野舟上的少女面容冷凝,為這一天,或許已經(jīng)準備了許久了。 密集的火把中,有人伸手掐了個復(fù)雜至極的手勢。 剎那間,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今天本是拜月節(jié),月圓如銀盤,眼下在彩云巔上的銀盤圓月卻忽然縮了回去,天地昏暗,漫漫蒼穹仿佛猛地向地面一壓,剎那間地動山搖。 拜月節(jié)卻突然無光無月,唯有狂風(fēng)呼嘯,整個南疆大街上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尖叫聲推搡聲不絕于耳。 即便隔了老遠,還依稀能聽到大街上傳來的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天塌了!” “天塌了!” “無月了!” …… 對拜月期予美好期望的苗人頓時驚恐起來。 站在舟尾的少女,衣衫背狂風(fēng)吹得獵獵響動,聲音卻帶著內(nèi)力,極有穿透力而來:“今日苗人的拜月節(jié),你們?nèi)绱耍诹嗣缛说脑?,真的好么??/br> “阻人希望,等同殺人父母,這樣不好吧!” 少女嘲笑的聲音隨著狂風(fēng)獵獵而來,那頭劉姓皇族的后人卻沒有說話,火把中似乎還是方才那個人虛空結(jié)了一個復(fù)雜至極的手印。 衛(wèi)瑤卿雙瞳猛地一縮,劉姓皇族除卻曾經(jīng)的天下之主,前朝皇室的身份之外,還與張家一樣,世代受上天厚愛,是陰陽術(shù)傳承千年的世族,手段自遠非尋常陰陽術(shù)士所能比的。 火光中狂風(fēng)呼嘯,除卻原先今夜原有的逆風(fēng),有無數(shù)巽風(fēng)化作一柄巨大的長刀,仿佛撕裂空間斬來。 坐在馬車里的安樂公主手抓緊了馬車的車壁,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渾身發(fā)抖,臉上露出了幾分恐慌:“又……又來了!那一次就是這樣,我們的護衛(wèi)潰不成軍?!?/br> 不是因?qū)Ψ教^強大而害怕,是因不知,不知對方底細,不知如何應(yīng)對而害怕。 長刀撕破空間而來,劈頭斬下,仿佛要將這邊的幾個人斬個粉碎。 天穹撕裂,安樂公主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害怕而閉上了眼睛,所以也沒有看到站在船尾的少女剎那間雙指向上,指間似乎有一道瑩瑩的靈光,似慢卻快的沖破了那團遮住圓月的彩云。彩云被一分為二,剎那間,圓月重現(xiàn),光華暈開,天地重放光明。 湖中圓月的影子倒映在她的雙瞳中,讓少女整個人看上去愈發(fā)的清輝如玉。 那道讓天地重放光明的月光也在剎那間沖破了巽風(fēng)化作的長刀,巽風(fēng)長刀攔腰一斷,瞬間碎裂在呼嘯的狂風(fēng)中。 “你斷后。”裴宗之摘下頭上的斗笠扔了出去,斗笠旋轉(zhuǎn)鋒利如刀,越過水面,驚起一大片水幕,而后馬兒發(fā)出了一聲嘶鳴,闖入那片蠱蟲密布的密林。 …… 月光重現(xiàn),驚慌失措的苗人漸漸安靜了下來,阿曼早派人下去安撫苗人了。 她站在祭祀臺上,抬頭望月,月如硬盤,高掛天際。 一來一回,是天下第一流的陰陽術(shù)士間的一記交鋒。 “真是厲害啊,倒是不曾想到?!卑⒙粗焐夏禽唸A月,臉上現(xiàn)出了幾分笑容,“這般年紀……我還真是小瞧她了?!?/br> 苗人重新陷入了拜月節(jié)的狂歡中,莫花兒從臺下走上臺,行到她身邊:“大祭司,無礙了。” 阿曼點了點頭,微微側(cè)身:“花兒,你的朋友還真是厲害!” “是?。 蹦▋赫Z氣驕傲,“她一直都是如此的,小聰明多的不得了,比我聰明多了?!?/br> “這可不是小聰明!”阿曼笑著搖頭,看向那輪圓月,“膽敢孤身而來,勢必胸懷足夠的底氣,這件事可不是隨隨便便靠運氣就能成功的?!?/br> 莫花兒聽不太懂大祭司的話,只知道是在夸小張,總歸是好話,便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阿曼回頭看了她一眼:“真是個傻姑娘!” “小張說這叫傻人有傻福?!蹦▋恨q解道。 “傻還有理了,”阿曼瞟了她一眼,卻沒有生氣,而是感慨道,“你的朋友,若是個好人,必能護佑一方百姓平安,若是個壞人,必然是個令天下人頭疼的壞人?!?/br> “但不管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樣的人物,天下之大,史書之上必有她一席之地?!?/br> …… 跑的還真快!衛(wèi)瑤卿瞥了一眼離開的馬車,重新看向面前那一群陰陽術(shù)士。這群可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