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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歸來,你待得祖宅先人魂歸安處,記得替我多上一炷香。” 解之是以前他同祖父還有jiejie在一起玩鬧時,祖父替他取的字。說待到他弱冠時,便取解之二字。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卻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第三百八十九章 轉(zhuǎn)寄 “江南煙雨美,秦淮娘子柔,金陵如此多情,簡直叫人詩興大發(fā),”黃石先生愜意的瞇了瞇眼,“為何江南多文人才子不是沒有緣故的,昨日那個嬌娘……” 有小廝匆匆穿過廊下而來,來到兩人面前行了一禮:“黃石先生,有驛臣送來了一封加急信?!?/br> 黃石先生愣了一愣:“送給我的?”頓了頓,手指又指向一旁的裴宗之,“不是他的?” 小廝應(yīng)道:“是黃石先生的。”說罷雙手奉上信。 黃石先生伸手接過了信,小廝退了下去。 將信拿在手里來回看了看,黃石先生還是半信半疑,嘴里嘟囔著“真是給我的?”信右下角各地驛站的印章最上頭的一個是云州府的。 “云州府?”黃石先生有些詫異,“那么遠(yuǎn)的地方送來的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一旁的裴宗之也有些詫異,“你有云州府的朋友?倒是不曾聽說” “我都沒去過云州?!秉S石先生搖頭否認(rèn),用指甲劃開了封口的信封,“云州是什么地方?西南邊境啊,聽說那里奇人異士不少,誰沒事往那里跑啊!一不小心可能就要遭殃?!?/br> 信紙有好幾頁,黃石先生伸手讀了一讀,便立刻變了臉色,拿著信的手抖了抖,塞到了一旁裴宗之的手里。 眼見四下無人,黃石先生壓低聲音念出了一個名字。 裴宗之接過信仔細(xì)的看了一遍:“她讓我們轉(zhuǎn)寄長安?。 ?/br> “她為什么不自己轉(zhuǎn)寄?”黃石先生不解,“還偏偏要我們來轉(zhuǎn)寄,”他說著看向信上的內(nèi)容,“這一條一條交待的,跟交待后事一樣……” “不可胡說。”裴宗之打斷了他的話。 “都寄到裴家來了,寄給我做什么?多此一舉?!秉S石先生擺了擺手,“寄給你得了。” “不管是寄給我的信還是我寄給別人的信很有可能都會落入旁人之手,”裴宗之將信收了起來,“寄往長安也要以你的名義來寄?!?/br> “為什么?” 裴宗之瞥了他一眼:“因為你的信沒有被劫的價值,沒人會偷看你的信?!?/br> 黃石先生罵了一句娘,驀地又反應(yīng)過來:“如此看來,她還是很相信我們的嘛!”這不容易,尤其是想到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之后,如此更是不容易了。 “其實也不是相信我們,她是知道這一次她要做的事情,我非但不會阻止,還會出手相幫,所以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蹤?!迸嶙谥f道,“因為這件事上實際寺絕對不會干涉?!?/br> “她若是真的全身心的信任我們,給我們的應(yīng)當(dāng)是張解的消息才對。”裴宗之又道,“待這封信寄出之后,我會離開金陵,我去一趟西南,你且在這里留上一些時日?!?/br> …… 核對路引進了城,一路之上都沒有出什么差錯,這是大楚境內(nèi)距離南疆最近的一座城池,眼下正是多雨的季節(jié),不便多行,她換上了女裝,只在臉上稍稍易容了一番,就住進了西南府路邊的一家客棧里,等雨停。入天塹山還要看老天爺?shù)囊馑肌?/br> 天塹山屬于天險,本就不好行,更何況走過天塹山有一大片叢林,里頭蠱蟲密布,等閑之人不敢輕易進入。因是邊境城池,所以城內(nèi)到處有一隊一隊的營兵在巡邏,要比尋常地方森嚴(yán)的多。 她整個人半倚在窗邊看雨中又一隊營兵進了城,為首的將領(lǐng)甲胄加身,臉色端凝,一道斷眉似是曾經(jīng)受過不小的傷,不過這傷更為他平添了幾分煞氣,不敢輕易靠近。 衛(wèi)瑤卿往里側(cè)了側(cè)身:眼前這個人她倒是見過一面。在長安城,陳述想要逃離時,就是他接的應(yīng),奈何到最后沒有成功。 這是西南侯陳善的義子鐘黎,武藝不凡??磥硌巯鲁侵兄鲗?yīng)當(dāng)就是他了,據(jù)那一日所見,武藝不凡倒是真的。她眼下獨自一人還好說,麻煩的是回來之后該如何。 不過眼下,這些都是虛的,一切都要等入了南疆之后再說。 …… …… “唐翎?!睖仨w喊了一聲,從信封中抽出一頁遞了過去,“這是衛(wèi)監(jiān)正給你的。” 溫韜說著將剩余的信收了起來:“還有的是交給衛(wèi)家的人的?!?/br> “你們說她會沒事么?”唐翎沉默了半晌看著手里的信紙捏的緊了緊,唐家一朝事敗,滿門抄斬。原本他也應(yīng)當(dāng)是刀下亡魂的一員,可偏偏還活著。這樣的活著,除了找東淺公子報仇,他想不到別的活著的意義。 “你們說,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不知道?!睖仨w伸手烤了烤火,他們身中尸毒,身上寒冷陰濕,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烤火,眼下春暖花開還在烤火,屋子里有些悶熱,唐翎松了松衣領(lǐng),有些不習(xí)慣。 溫韜烤著火:“她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唄!” “可是我不知道……”唐翎突然生出了片刻的茫然,報仇怎么報,最簡單的就是直接動手。但眼下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 “報仇是你的事,不是她的事?!睖仨w抬眼看了他一眼,火光跳躍中,常年不見光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表情冷靜的出奇:“她可以教你一次兩次,可以指點你,卻不能總一步一步推著你,你也要有自己的主意,你又不是她的手下?!?/br> “我現(xiàn)在獨自一人根本不是東淺公子他們的對手?!碧启嵴f著,苦笑了一聲,“除了動手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br> “那就慢慢想。”溫韜說道,“等她回來?!?/br> “她要入南疆,這件事很危險,至少如今的陰陽司還沒有人敢孤身走過。”唐翎看著信紙喃喃,“萬一她回不來呢……” “那你得靠自己了,想不到別的辦法就讓自己變強?!睖仨w擺了擺手,“我們可以救你,卻幫不了你?!?/br> 說完這句話,溫韜便不再與他說話了,而是側(cè)身同兩個兄弟說了起來:“晚些時候?qū)⑿潘偷叫l(wèi)府?!?/br> “衛(wèi)府長房還是二房?!?/br> “長房?!?/br> “直接送到中書令大人的房里,衛(wèi)大人知道怎么做。” …… 第三百九十章 出城 衛(wèi)同知收到信的時候是晚飯過后,這一封信就如此放在了他的書桌上。 來人應(yīng)該武功不錯,至少在如此多暗中盯著衛(wèi)家上下一舉一動的高手中能偷偷帶入一封信。 那個孩子離開已經(jīng)有一個半月了,縱然望月樓里沒有什么動向,但警醒一些的都已經(jīng)察覺出了什么,所以衛(wèi)家附近各家的探子不在少數(shù)。有純粹只是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