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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你是個聰明人,快些跟上?!?/br> 她是個聰明人不假,但是她胸無大志啊,就算有大志也與魯商商幫無關(guān),著實不必如此看重她。衛(wèi)瑤卿沉默了片刻,開口了:“管事,我不想……” “很好,就是你不想,才代表你的出身干凈,不是誰的人?!惫苁麓驍嗔怂脑挘澳秤嚓怀?,你跟著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br> 這管事真是好眼光!衛(wèi)瑤卿從來不會妄自菲薄,這樣都能把她找出來。她感慨了一聲:“管事,我胸無大志,只想混混日子?!?/br> “你現(xiàn)在這般想,見過世面就不會這般想了?!庇喙苁驴隙ǖ恼f道,“這一次的事你已經(jīng)摻和進去了,只要還在金陵境內(nèi),你隨時可能會被人滅口。我能替你擋一次,就能擋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shù)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想來知道如何決斷?!?/br> 這是威脅啊!恩威并施??!明晃晃的表示她若是不聽話,在金陵城這幾天是睡不安穩(wěn)了。 “不知管事要我做什么?” “隨我出去一趟!”管事說著轉(zhuǎn)身,見她跟了上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出了門。 外頭已經(jīng)停著一輛馬車了,車夫恭敬的站在一旁,管事走了進去,衛(wèi)瑤卿坐在馬車外,如合格的仆役一般同車夫坐在一起,卻被人從身后拍了拍肩膀:“你不必坐在那里,進來,我有事情交待你。” 衛(wèi)瑤卿從善如流的爬進了馬車。 車夫揚起鞭子甩了下去,馬車悠悠的走了起來。 “今日金陵城的地下賭莊有一樁盛會,你跟在我后頭?!庇喙苁抡f道,見她應了下來,便忍不住又提醒她,“若非我得力的屬下不在身邊,我根本不會用你。這是好事,旁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這傻小子平時看起來是個聰明人,怎么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偏偏如此不開竅?” “地下賭莊?會不會出什么事?”衛(wèi)瑤卿有些緊張的抬起頭看向余管事,“小的手無縛雞之力?!?/br> “放心,這一次,我們不是主客,你跟著我去見見世面,若是表現(xiàn)得好的話,以后再說?!?/br> 第三百八十四章 賭 說是地下賭莊,卻一點都不地下,富貴奢靡,這幾乎可以說是整個金陵秦淮河上最大的一條畫舫了,遠遠望去,仿佛秦淮河中的一座富貴宅邸。 跟在余管事的身后,在美貌婢女的引領(lǐng)走上了畫舫。因為畫舫巨大,自然比一般的小舟要穩(wěn),更遑論秦淮河也沒有什么大的風浪。 金凌風月地,自然很多場合都要用到女妓,更遑論,這本來就是一場賭會,叫上女妓助興自然也是正常的。 畫舫的船頭不少妓女在翩翩起舞,姿容窈窕,這些女妓的身價可不低,能請到這里來都是花了大價錢的,是以不少人都往這里看來,衛(wèi)瑤卿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你倒是穩(wěn)重?!鼻邦^走的余管事贊嘆了一句,似乎頗為滿意。 這真是誤會了,她不感興趣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女子,僅此而已。 走進畫舫,卻是天壤之別,里頭一樣的奢靡輝煌,只是一桌又一桌的賭桌,和賭桌前圍著的人以及牌九、骰子的聲音,這一切總讓人生出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管事是真的沒玩,甚至連看都未看一眼便帶著她穿過人群向畫舫的二樓走去。 進門之后,這里明顯沒有一樓那樣烏煙瘴氣的感覺,反而房間里掛了不少字畫,有幾個看起來或文雅或可親的男人正對著畫作評頭平足。 余管事帶著她上前走了過去:“沈兄!” 那個看起來最文雅,蓄著長須,仿佛哪地大儒的男子抬頭望來:“余昊辰,你來了?怎么樣?住的可還習慣?” 余管事從頭至尾并沒有為她介紹任何人,但是衛(wèi)瑤卿認識這個男人。這個看起來儒雅的男人是如今的金陵首富沈責成。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原本倒是沒有想起來,眼下見余管事帶她來見他,倒是讓衛(wèi)瑤卿想起來:這位金陵首富并非金陵本地人,他祖籍魯?shù)?,說起來最初也是不折不扣的魯商。 看這一行人在此,顯然樓下那烏煙瘴氣的地下賭莊定然有他們的份。 說來也好笑,這些賭莊幕后的最大老板多半自己是從不上賭桌的,或者可以說他們也賭,只不過他們賭的不是這個。 “多謝沈兄照料,我等途中遇襲,丟了兩車貨,還損失了不少劍客,若沒有沈兄,也不會這么快緩過來。” “應該的,我本也是魯商商幫中人,同為魯人,自然該出手相助,你客氣了。”沈責成捋了捋長須說道,“我們在說這幅畫,貨車的事……” 話未說完,便見有一樓的侍從匆匆走上來,稟報:“沈爺,有人鬧事,輸急了拿不出錢財來了?!?/br> “何人???” “城東的王老爺,輸了三萬兩?!?/br> 三萬兩啊,衛(wèi)瑤卿在一旁聽得眉頭一跳: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真的拿不出來?”沈責成問道。 “田產(chǎn)宅子什么都押了,還差兩萬兩?!?/br> “這就難辦了,”沈責成感慨道,“我一直覺得尋常賭坊斷人手足是最要不得的,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如此見血陰毒的辦法怎么能用?還不出來,另想辦法就是了,不是么?” 一旁的幾位連連稱是,感慨道“還是沈爺心善”! “這樣吧!我記得王老爺有幾個女兒,生的如花似玉,好好調(diào)教一番,定大有作為,三萬兩也不是什么難事?。 鄙驖沙傻?,“來啊,去王老爺家把王家?guī)孜恍〗阏垇?,什么時候還清了,什么時候再放了幾位小姐不遲?!?/br> 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善人?哪有這樣的善人?衛(wèi)瑤卿抬頭看了沈責成一眼,見沈責成又感慨道:“我這已是最大的讓步了,誰讓王老爺管不住手呢!所以啊,這個說來說去還要怪他自己?!?/br> 開地下賭坊的在感慨賭徒管不住手。所謂貓哭耗子,不外如是了吧! 說完那個賭徒,沈責成話題又轉(zhuǎn)到了余管事身上:“昊辰啊,這次也不是我說你,辦事可真當不算好,若是多備幾車不就沒有這樣的事了么?” “時間緊迫,只來得及備了兩車?!庇喙苁碌皖^說道。 衛(wèi)瑤卿了然,備幾車都是無用的,都會被劫走。而看眼前兩人的一問一答,她心中已有了猜測,恐怕沈責成便是那個把兩輛巨型弩機運走的人吧! 金陵首富,弩機,西南軍。真是好大的野心,他難道想做呂不韋第二不成? “下次多備些?!?/br> “是。” 沈責成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余管事身后的衛(wèi)瑤卿身上,半晌之后,移開了目光,突然開口道:“咱們也來賭一把怎么樣?” 圍在沈責成邊上的幾位開始惶惶不安,就連余管事也瞬間變了臉色。 沈責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