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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聲:“大伯!” 衛(wèi)同知點頭,讓身后的小廝去前邊守著,這是有話要說了。 能察覺到落到自己身上帶著打量意味的目光,少女坦然的站在原地,任他打量著。半晌之后,他終于開口了:“你猜到我會來尋你?” “是?!?/br> 衛(wèi)同知笑了,少女也笑了。如此干脆也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后去拜訪了一番老師?!彼f著在一旁坐了下來?!袄蠋熗叶颊f了,包括程相爺?shù)乃馈!?/br> “那大伯以為如何?”女孩子也不怕,目光坦蕩的望來:“是要像喬相爺一樣因著那些莫須有的猜測軟禁我么?” “真假是一回事,”他笑了,“我敬重老師與我做出什么決定是兩回事?!?/br> 一個膽敢以身進諫,換得天子信任的人膽子自然不小,而且定然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規(guī)之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衛(wèi)瑤卿看著他。 “凡事聽是一回事,自己判斷是另一回事?!毙l(wèi)同知莞爾,“我知曉怎么做?!?/br> “來見你就是要同你說這句話,”衛(wèi)同知接著說道,“另外就是我的好奇了?!?/br> “大伯好奇什么?” “你究竟是如何說動陛下的?” “其實沒什么特別的?!鄙倥裆届o,“我做了大伯一直想做的事。” 什么?衛(wèi)同知訝然了片刻:“但是陛下……的性子,今次怎會如此果決?你同我說一句實話,陛下為何會性情大變?”他說著眼神閃了閃,似是也有了猜測。 少女笑了:“大伯猜的沒錯,遇刺之后,陛下身子不大好了。” 衛(wèi)同知了然,沉默了半晌,而后起身:“有什么事提前告知我一聲?!?/br> 這是一次還算愉快的談話,該提的提了,卻也沒有多提,適可而止,衛(wèi)瑤卿笑了,放下心來,那很多事她盡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了。 …… …… 衛(wèi)府這幾日客宴不少,相比程厲勝一黨人的倒臺,喬環(huán)一黨自然是春風得意,而被解了禁令的中書令衛(wèi)大人自然也在其中。 除卻中書令,衛(wèi)府二房的那個陛下面前頗為得寵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還是有不少官員愿意順帶來賣個好的。不過相比衛(wèi)同知的來者不拒,這位監(jiān)正大人卻是無人見到,一概被衛(wèi)同知以不在家回絕了。 這不是借口,她確實不在家。 …… 黃石先生看著眼前祖孫和樂融融的場景眉頭跳了跳。 “宗之,你是我裴家此輩第一個孩子,當時你出生時我們這些老家伙激動不已,連夜翻了好幾本書總算為你取字為宗,此字寓意非凡……” 長者與小輩說話,多是從過去之事開始說起的。 裴宗之點了點頭,一旁的裴羨之、裴季之也跟著點頭。 “羨之、季之也是好孩子……” 如此情形真是和樂融融,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裴宗之參與在其中有些怪怪的。黃石先生起身,尋了個借口,離開了石桌。 眼下除了張解似乎也無人可以說話了,黃石先生背著手,踱著步去看張解,廊柱上只有空空的小馬扎,那想必是在屋里吧! 屋門沒有關(guān)上,黃石先生順勢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屋內(nèi)一片狼藉,原些堆疊的書冊和孩子的小包裹不翼而飛。 我的天,這是離家出走了么?黃石先生大驚,抬頭,卻看到了一張留下來的紙條,用石炭寫著幾個字:“多謝兩位先生照料之恩,勿念!” 要死了!這孩子跑了!很多話他們都沒有在他面前說,就是知道這孩子看著年紀小,實則像個人精一樣,跟他的jiejie一個樣,很多事情還特意瞞著他了,平日里就算出去也是帶著他的,就怕什么人在他耳邊亂說話。 這下好了,不聲不響,這孩子直接跑了! 黃石先生連忙出了門,急匆匆行了兩步卻突然停住了腳,眼下裴宗之正在跟人做祖孫和樂融融的場景,不能過去,裴宗之也就算了,但其他裴家的人難保不起疑。 找誰呢?黃石先生一跺腳:還能找誰啊,誰的弟弟丟了找誰?。?/br> 事情緊急,那裴家祖孫就在門前,還是爬墻來得好。他看平日里那個丫頭爬墻進爬墻出很輕松的樣子,怎么到他這里就那么難呢?他這等文人書生本就手腳上不利索,待到翻完墻已經(jīng)摸著腰在抽氣了,爬個墻,還閃到腰了。 扶著腰趕到衛(wèi)家,那丫頭還不在家。黃石先生無奈:那就沒辦法了。這個孩子精明成這樣,應(yīng)該不至于輕易就被拐走吧! 待回到裴園的時候,裴家的幾個人已經(jīng)走了,獨留裴宗之一人坐在原地不動。 “你在干什么?”他摸著腰走了過去。 裴宗之眼皮抬也不抬:“做一個普通人,感受七情六欲。” “那你感受出什么來了?” “老實說,方才那樣的談話有些無趣。”裴宗之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還爬了墻?” “張解那小子離家出走了,書和包裹全帶走了?!秉S石先生想到這就一肚子火,“我想著去告訴她一聲,結(jié)果人還不在?!?/br> “他的書不少吧,都帶走了?!迸嶙谥谠貛h然不動,“一個孩子怎么帶的了那么多東西?她的人也不在,很巧。” 哪來這種巧合,黃石先生拍桌而起,動作太大,再一次閃到了腰,于是扶著腰直抽氣。 “是她……她把張解帶走了?” “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當是如此了,”裴宗之點頭,“或者準確的說是藏起來了,不用找了,因為找也是找不到的,而做這些事情大概只有一個可能了?!?/br> “她要有大動作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送別 最近來長安城的外鄉(xiāng)客越來越多了,看著排的長長的隊伍,城門口檢查放行的官吏微微蹙眉。 有臉帶刀疤,兇神惡煞的,有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的,更有女子颯爽英姿……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就是身帶令人膽寒的兵器,那不是普通的兵器,那是兵器飲過血的味道。這些狀態(tài)相貌或粗魯或好看的都是江湖中人,甚至可以肯定的是幾乎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人命,不同的是通過這樣或那樣的方式擺平了。 守在城門口的營兵并未撤去,好在有營兵壯膽,他們這些官吏才敢在這些人噬人的目光中檢查放行。 沒有通緝的要犯,卻看到了一堆隨時可能犯下殺人重罪的江湖中人進了城。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在江湖,誰能不挨刀?越想越是膽寒,還是要提前同五城兵馬司的人說一聲,得注意著這些人的動向。 相比進長安城的,出城的隊伍明顯要快得多。 一輛馬車在官兵的檢驗下放行出了城。 趕車的漢子甩了兩記鞭子,驚起一地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