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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朝堂之上出現(xiàn)了一封秘信。大理寺卿狄方行拿出手中那封信,道:“這封信并無署名,是匿名投在我大理寺門口的?!?/br> “信上提到,巴蜀唐家私自扣留上供之物,藐視天威!” 明宗帝看著那封信,神色變的凝重了起來。 “丹砂難得,本是上供之物,巴蜀唐家卻私自留下了丹砂,卻不上供,此乃藐視天威之舉!” 朝堂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的凝重了,先前幫唐家引薦的官員開始不安:若是查到屬實的話,藐視天威乃是誅九族的大罪?。?/br> 朝堂上群臣惴惴,無人說話,明宗帝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了起來,但這一回,任他表情如何難看,也無人開口,靜默了半晌,明宗帝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站著認真記錄朝議不說話的廖易,心頭無名之火頓起,發(fā)了一通脾氣之后散了早朝。 李德全倒抽了一口冷氣:陛下這看著好像是聽習慣了馬屁,習慣了有人給他遞梯子了。今日廖易廖天師表現(xiàn)的跟個木頭人似的,陛下不發(fā)怒才怪! 麻煩了!真的麻煩了!若是沒有那幾日那小監(jiān)正慣的陛下,倒是沒什么,反正欽天監(jiān)、陰陽司的官員只用記錄朝議內(nèi)容,這是以往朝堂之上最輕松的職務,陛下就算發(fā)火也發(fā)不到他們身上。現(xiàn)在好了,就算什么都沒做錯,也要被陛下發(fā)上一肚子火了。 這可怎么辦?又不能總讓那小監(jiān)正跟著陛下來早朝?這于規(guī)矩不合???那幾日能跟著陛下,已是情況特殊了。 這人啊,嘗過了甜頭之后,再嘗苦的,定然不高興,陛下也是如此??! 這可怎么辦?這是李德全愁的事情,是陛下愁的事情,卻不是她衛(wèi)瑤卿愁的事情。 她抓著一把金花生,手抬得高高的,而后“嘻嘻”一笑,手驀地一松,大顆大顆的金花生滾落一地。 一副無所謂模樣的黃石先生瞬間變了臉色,連忙蹲下?lián)炝似饋恚骸拔疫@個人呢,最怕浪費了,這東西還是撿起來的好。”一邊撿一邊往錢袋里塞。 桌上擺著一碗紅彤彤的汁液,女孩子湊上去聞了聞:“這是……山楂汁?好生粘稠,都快稠成醬了?!?/br> “裴宗之做的,每日一碗。”黃石先生說道,撿起了地上最后一顆金花生起身,而后回頭。 這一回頭,卻是嚇了一跳。 卻見女孩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直直的瞪著他,嘴角還溢出了一行血跡。 這是……黃石先生瞬間嚇得癱軟在地,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湊到她的鼻息下。 平穩(wěn)的呼吸能清楚的感覺到。 女孩子眨了眨眼,做了個鬼臉,舔了舔那行“血跡”:“看來真的蠻像的,而且酸酸甜甜,還挺好吃的。這個給我吧!我讓我家棗糕學學。說不定以后還有用處?!?/br> “聽著就不安什么好心?!秉S石先生冷哼了一聲。 女孩子抬手又一把金花生扔了過來,這是準備拿金花生砸死他么?黃石先生腹誹,卻不再糾結(jié)于那一碗山楂汁了,難得有人做散財童子,他自然是要把握好機會的。聽說她一味溜須拍馬的功力已經(jīng)引起了陛下的注意,現(xiàn)在啊,她可不缺賞錢。 “不要告訴裴宗之??!” 黃石先生應了一聲,這丫頭看似隨意的一句,但是說到底,還是對裴氏起了警惕心吧! 第三百零六章 幫忙 寒風吹過,這冬天好像過得格外的漫長。百姓們縮了縮脖子在街上行走,即便行人畏懼寒冷,但酒樓茶館里談論之聲還是熱鬧非凡。 這兩日的談資不久前也曾作為談資轟動一時,不同的是,那時候的談起是艷羨,是夸贊郎君好顏色,是夸贊唐家挖到丹砂得天獨佑,是羨慕唐家進長安進的如此風光。而這兩日風向卻陡變,是鄙夷唐家族人不懂事,私藏丹砂,犯下如此誅九族的大罪,也再沒有當日夸贊郎君好顏色的百姓了。再好看的人,犯了誅九族的大罪,那還頂什么用! “這天怎么還不回暖!”王會仙站在會仙閣門口搖著一柄團扇,攏了攏衣裙,“這春衫都已經(jīng)做好了,我樓里的姑娘都不敢隨意穿,怕受了涼!” 正在行走的百姓紛紛退到兩旁。 王會仙被人擠了擠,用團扇遮了遮胸,叉著腰大罵:“哪個不要臉的,敢占老娘的便宜!” 風月場所的女子,更何況還是老鴇,自然厲害,潑辣起來也是毫無顧忌。 眾人回頭,見她叉腰大罵,不由打趣道:“王會仙啊,你渾身上下哪里大家沒見過啊,占個便宜怎么了?開妓院的不讓占便宜?” 王會仙“呸”了一口,團扇一指,指向眾人:“占便宜你們給錢了么?沒給錢占什么便宜!” 眾人哄堂大笑,那引得百姓退避的隊伍也隨著行進露出了真容,前面依舊是長安城百姓們的熟面孔林立陽,他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握著佩刀在前頭走著,后面是一輛一輛的囚車。 囚車里男女老少皆不在少數(shù)。 “諾,就是這個唐家,原本挖出了丹砂,陛下大喜,大為嘉獎的?!痹缬虚L舌的婦人說開了,“結(jié)果好了,私心自己偷偷留了點丹砂,誅九族?。∵@不是作死是什么?” “就是啊,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情?!庇腥顺雎暤?,聲音里滿是費解,“你們說這是不是瘋了?” …… 議論聲不絕于耳。 王會仙靠在門口聽著,時不時發(fā)出兩聲笑聲,目光也跟著眾人漫不經(jīng)心的掃著囚車里的人,待看到囚車中俊秀的后生經(jīng)過時,頓了頓,從背后摸了個香包扔了過去。被砸的后生愣了一愣,那香包就滾落入了人群中,不知所蹤了。 “哎呀,真是,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來時這般風光,沒成想?yún)s是這等結(jié)局!”王會仙聳了聳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此看來,我還算幸運的?!?/br> 囚車一輛接一輛的經(jīng)過,走向大理寺的大牢,不管怎么說,這誅九族的大罪是跑不了了,區(qū)別只在于怎么死而已。 “天真冷?。 蓖鯐赡涿畹膰@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自己的會仙閣,里頭的妓女正在撫琴跳舞,好不熱鬧。她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至少在這居大不易的長安城,她王會仙還活著,她的會仙閣還在。 這長安城要闖出名堂不容易?。】吭陂T前漫不經(jīng)心攬客的王會仙目光落到了恢復了繁華熱鬧的街道上,行人來往絡(luò)繹不絕,她目光一掃而過,卻在瞬間凝滯了片刻。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手里提著一盞宮燈,容貌在昏黃的燈光中仿佛染了一層蒙蒙的光,明明近在咫尺,卻似乎隔了很遠,在很遠的地方行走著。她的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讓人覺得古怪詭異摸不透。她王會仙當然認識她,第一眼見她就是穿著一身男裝,不做半點修飾帶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