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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鋪天蓋地的銀針,陳善一手將陳禮拉到身后,另一手執(zhí)起桌上一支兔毫筆扔了出去,兔毫轉(zhuǎn)了兩圈,碎裂開來,柔軟的筆毛根根分明硬如針尖散了出去。 一陣“叮咚”作響的響聲之后,,銀針散落一地。 阿莫一個轉(zhuǎn)身,長發(fā)如絲甩了出去,陳禮微微色變,卻見那長發(fā)甩至半空中,軟軟的落了下去,阿莫瞳孔放大,臉上得意的表情甚至還來不及有所變化便悠悠的倒了下去。 她死了。 眉心一點鮮紅漸漸滲了出來,一簇軟軟的筆毛沾著血從傷口處飛了出來。 “竟然有人混進來了?”陳禮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阿莫,“這是誰的人?” “你也不要太小看李明宗?!标惿拼德淞松砩险吹降墓P毛,“他如今懦弱并不是他真的沒用,而是他運氣不好,對手更厲害,僅此而已。那些亡國之君也并非盡是無用之輩,運數(shù)到了,如此而已?!?/br> 第二百五十章 凈厄 “阿莫。”陳善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半晌,突然喊了一聲。 陳禮回頭,便見從外頭走進來一個婢女,同方才死去的那個婢女竟長的一模一樣。 “從今天起,你便留在這里吧!” “是?!?/br> “三弟,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大哥。” “對了,我去實際寺,你就留在這里吧,來去不過幾日而已?!?/br> “是,大哥。” …… 重新回到床榻上,身旁的人翻了個身,帶了幾分未醒的睡意:“早跟你說了殺了阿莫,她一直在監(jiān)視我。你不肯幫我,今日倒是肯了?” “之前并未準(zhǔn)備好?!标惿粕w上被子躺了下來,“新的阿莫我?guī)湍銣?zhǔn)備好了,放心,是我的人?!?/br> “是你的人就好,只是小心阿莫跟那邊的人接觸不要露出破綻?!?/br> “放心。” “你辦事我自是放心的,”身旁的人翻了個身,“總算幫我把阿莫這根釘拔了,可以睡個好覺了。明日我想吃野味,你親手為我打一只好不好?”話語中有些嬌憨撒嬌之意。 “你找身邊的人去打吧!”陳善仰面躺在床上,眼里殊無笑意,“我要外出一趟。” “去哪里?。磕阋荒甑筋^才陪我?guī)谆??”身旁的人似乎有些不滿了,“也就過年的時候有空,眼下還要外出,該不會是去會哪里的小情人了吧!” “我兄弟三人與四弟可不一樣?!标惿普f道。 “知道了,為善不好女色嘛!”身旁的人有些高興的往他懷里鉆去,“那你外出幾日?。俊?/br> “不會很久,也就幾日的功夫?!?/br> “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好不好?!?/br> 陳善閉上了眼睛:“你問的有些多了,睡吧!” 相比身旁的人睡的慵懶而隨意,陳善兩手規(guī)矩的放在胸前,薄唇緊抿,睡的淺顯而警醒。 …… 衛(wèi)瑤卿提著一籃子年禮朝何太平行了一禮。 今日,她是來向何太平拜年的。 “其實你人來就好了。”何夫人笑著端著干果點心走了出來,看著笑瞇瞇的女孩子道,順帶往她手里塞了個紅包,不多,貴在心意,到底她是小輩嘛! 何太平在一旁嘆了口氣:“你知道陳工的事情么?” 女孩子點了點頭,雙手規(guī)矩的放在身前,有些驚訝,又有些歡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義士做的?” 這反應(yīng)倒是正常,本就與陳工有過沖突,若是得知了此事面無表情反而奇怪。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做的了,何太平松了口氣道:“不清楚,也不可能查的出來,不過聽老師的意思,應(yīng)當(dāng)就是給陳家一個體恤吧!” “聽說,你是當(dāng)日滿朝文武中唯一一個勸諫陛下早些下旨的?”何太平看著她嘆道,“若是陛下聽了你的,也就沒這回事了?!?/br> “我也是隨便說說的?!鄙倥袂橛行┬邼?,卻也嘆了口氣,“說到底,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陛下的意思了吧!” 何太平搖頭:“不知道,看著挺像的,但又不確定。反正這等事情,又不關(guān)乎百姓生死之事,我等也只能聽命行事罷了。” …… 說了會兒話,衛(wèi)瑤卿便起身告辭了,下一家是喬相爺家。 進去的時候,喬相有客人在,她前去,也不過坐了一坐,占了年紀(jì)小的優(yōu)勢,拿了一封紅包,被詢問了兩聲大伯可好,衛(wèi)瑤卿答不錯便離開了。 每一家都走了一圈,仗著年紀(jì)小輩分小,帶回紅包若干,棗糕很高興的拆著紅包記著數(shù)。 這兩天一直都陪著衛(wèi)軍寧在玩,他自是高興的上躥下跳的,衛(wèi)瑤卿揚眉:所以過年什么的,小孩子最喜歡了。 一晃眼便到年初五了,黃石先生在升平樓的書苑擺了一桌,請幾個學(xué)生來吃飯,衛(wèi)軍寧也在里頭,衛(wèi)瑤卿自是當(dāng)仁不讓的陪著衛(wèi)軍寧去了。 “早聽說升平樓是長安城最好的酒樓了。”幾人高高興興的坐在烏篷船上,劃船的船娘穿著喜慶的紅衣裳,扎著紅頭繩說著吉利話,衛(wèi)瑤卿只覺這一幕很有意思,先前易容成了船娘的模樣目睹了一場暗殺,自此結(jié)交上了王家。沒想到?jīng)]過多久又坐上了這條船過來赴宴了。 從年初二開始長安城里便下起了小雪,銀裝素裹下升平樓中的三座獨立的“曲”、“書”、“樂”三苑也有了別樣的意境,這等年節(jié)時候能包下升平樓的書苑,看來黃石先生抑或裴宗之身后也有不少勢力啊! 這一頓,自然吃的賓主盡歡,黃石先生很高興,而且別樣的大方,一旁的裴宗之則默默地捂著錢袋似乎很不開心的模樣。真正做東的是誰顯而易見了。 吃過飯之后,便開始送客了,衛(wèi)瑤卿尋了個借口,找到了一個人獨自在外坐著發(fā)呆的解哥兒。 “你在這里???” “衛(wèi)jiejie。”張解抬頭喊了一聲,低頭抿唇一笑,笑容有些羞澀。 將手里的紅包遞給解哥兒,他推拒了一番,卻還是耐不住衛(wèi)瑤卿的堅持,收下了。而后她便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替他系上了一只小小的香包。 香包上繡著奇怪的紋路,針腳不算好,但比起原先的她已經(jīng)好了不少了,她學(xué)東西還是很快的。 “凈厄咒?!睆埥獾皖^捧住那個香包,“張家的凈厄咒?!?/br> 小小少年抬起頭來,眼里還擒著淚,“衛(wèi)jiejie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你為什么會張家的凈厄咒?” 少年雙眼亮的驚人:“為什么你會的東西跟我jiejie這么像?” 自然是因為我是張明珠啊,我就是你jiejie??!眼眶有些發(fā)熱,面對解哥兒,她總是這么容易落淚,堅強在面對他時似乎不堪一擊。 少年的眸子中放佛燃著一團火焰。 “你是不是我jiejie?” “是不是jiejie回來要同我一起報仇的?他們害死了我們的族人,我要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