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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是謝家這一輩小輩中最得父親器重的,在謝殊身上花費的心血豈是旁人所能比擬的,就這么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他眼下當(dāng)真生吞活剝了眼前的秦越人的心思都有了。 “不是……” 秦越人動了動唇,一向伶牙俐齒的他一時之間竟生出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能……能救活的……” “人都死了,你怎么救?你怎么救……” 秦越人站在原地忍受著眾人的推搡,抿著唇,只堅持著:“能……能救活的,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醒了??!” “醒你個頭!”謝懷氣憤之下,一拳打了過去,“人都死了,你怎么救?難道死人還能救活不成?你……” 話說至此,卻突然一靜。 死人啊,要救活死人??!這話怎么聽起來那么耳熟呢? 謝太尉看向那不知何時蹲到謝殊身邊的少女,那少女似是突有所感一般抬頭。 兩人目光直視著對方,謝糾看著女孩子的眼睛。衛(wèi)家的六丫頭長的很不錯,當(dāng)然,若不是長的不錯,也不會引的陳工夜半爬墻欲探閨房了。她的眼睛生的很漂亮,以至于他這般審視的望去,也不能從那雙形若桃花的雙目中挑出一丁點的缺點。對上他這般審視的目光,女孩子沒有半點恐懼與驚慌,只是就這般靜靜的看著他。那雙形若桃花的眼睛里卻不是桃花眼的風(fēng)情萬種,反而深不見底,猶如深淵古潭。 這等感覺,謝糾勾起唇角,對面的女孩子似乎也審視完了他,同樣勾起唇角。 “父親,此事……”氣憤之極的謝懷抬頭看向謝糾,卻見他正與那個女孩子對視,兩個人臉上有同樣古怪的笑容。謝懷愣了一愣,有些吃不準(zhǔn)父親笑容里的意味。 所幸這古怪的一幕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謝糾開口了:“我想請他救我家十一郎一命。” 女孩子起身:“好,不過我不喜歡旁人跟著我?!?/br> 謝糾點頭:“放心,我謝氏的人絕對不會跟著。我謝糾說到做到,決不食言?!?/br> 女孩子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崔琰看的發(fā)懵:“這在說什么呢?”他指著衛(wèi)瑤卿離去的背影,“她怎么走了?”完全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 王栩在一旁看著崔琰臉上的神情笑了出來:“她去找七安先生了?!?/br> “七安先生?”崔琰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哦,早聽說七安先生能把死人從棺材板里拉出來呢!”說罷,他又認(rèn)真的問道,“是讓七安先生來救謝十一么?” 對著崔琰認(rèn)真的表情,王栩看了看一旁的崔璟,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大了起來,待看到崔琰露出不滿的神情之后,王栩才干咳了兩聲,點了點頭。 “那跟衛(wèi)六有什么關(guān)系?”崔琰還是一臉不解的模樣,求助的看著崔璟。 崔璟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崔王謝三家認(rèn)定衛(wèi)瑤卿的身后就是七安先生,查過幾次,奈何此人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著實費解,查了許久也未查到什么??礃幼硬还苁瞧甙蚕壬€是衛(wèi)瑤卿,都知道他們在查此事。 王栩收了臉上的笑容一抬手,比了個手勢,兩個黑衣護衛(wèi)出現(xiàn)在了眾人身邊:“去跟著衛(wèi)六小姐?!闭f罷,對上謝糾皺眉望來的目光,王栩拱手行了一禮。 “答應(yīng)不跟著衛(wèi)六小姐的是謝太尉,眼下跟的是我王栩身邊的人,自然與您無關(guān)?!?/br> 謝糾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有一個黑衣護衛(wèi)回來了。 “無妨。”王栩把玩著腰間的玉玨,“你直說吧!” “衛(wèi)六小姐回了家,就回房睡覺了,不曾出來過。我把阿二留在那里了?!焙谝伦o衛(wèi)神情漠然:這是瑯琊王氏訓(xùn)練出來的最盡職的護衛(wèi),主子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旁的多余的,一點都不會做。 謝懷聞言臉色微變:“她……” 便在此時,有人過來稟報:“有個叫七安的少年人在門口等著,說是這里有人請他。” 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謝糾就出聲:“快請?!?/br> 過來的少年人還是那樣的素色粗布袍衫,頭上綰著一支木簪,不見半點張揚。但即便是不想承認(rèn)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個少年人很出色,光外表就不遜于這里的崔璟、王栩、崔琰等世族子弟。 “謝太尉?!鄙倌瓯卸Y,卻不屈膝。 只這一禮,不卑不亢,謝糾就看出了眼前這少年人的三分自傲。即便對上會稽謝氏的老太爺,當(dāng)朝的一品公謝太尉也不見任何多余的情緒。這樣的人,不是心中自有千秋,自身足以成為依仗還能如何?但凡有真才實學(xué)者,才有自傲的資本,這一句話,謝糾一直都明白。幾乎是瞬間的,謝糾就對眼前的少年人生出了濃厚的興趣,只是眼下狀況不比其他,是以,他抬手:“七安先生,請吧!” 秦越人看著眼前的少年,臉色難看至極。不信任他,請來了這一位,他仿佛憑空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一般,關(guān)鍵是他還無力反駁,因為謝殊直到現(xiàn)在仍然不曾醒來。 “取一杯水,一抔土來?!蹦莻€年輕的陰陽先生已經(jīng)看完了,站了起來,開口卻是要了兩樣奇怪的東西。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引子 他手抓一把細土灑在謝殊的胸前,那沏了半杯茶的茶盞放在謝殊的胸上。 “你要干什么?”秦越人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那個年少的江湖術(shù)士,“莫要搗亂!” “搗亂你個頭?!敝x懷毫不客氣的出手一把拉走了秦越人,因為力道太大,秦越人被狼狽的掀翻在地。 秦越人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會稽謝氏的子弟,幾百年的世族底蘊,憤怒之下,做出這等事,不會有多少人去置喙。 謝懷已然控制住了自己,最初,他是想直接下腳踹來著的。 年少的陰陽先生神情閑適而從容,默默地坐在一旁。半個時辰之后,將那半杯茶水倒盡,空茶盞重新置于謝殊的胸口上。 眾人看著他,無人敢說話。這個七安先生做事古怪又神奇,旁人看來荒誕不經(jīng),但終究能救好卻又是事實。 眼下已是子夜時分,方才秦越人招魂用的紙扎被冷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莫名的恐懼而陰森。七安先生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又坐了半個時辰,他伸手取下了茶盞,而后繼續(xù)坐在一旁。 “到底行不行??!”這個年輕的陰陽先生做事并未避諱著旁人,可算起來都過去一個時辰了,謝殊還是躺著,臉色青白的不似活人。 一旁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秦越人忍不住上前,伸出手在謝殊的鼻息下一探,這一探便是得意:“還是沒氣,你莫要危言聳聽了。” 謝懷一腳踹到了秦越人的身上:“你害的我兒,得意什么?”揣完一腳又想踹第二腳,他是生氣,但還沒有氣到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