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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與鐵銹的味道彌漫開來,水池里仿佛綻開了紅薔薇。歐文切利用刀鋒挑起愛德蒙的下顎,舔了舔他的喉結(jié),“為什么不掙扎流淚呢,為什么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呢?我最喜歡看到那樣的你了啊,親愛的愛德爾。”一刀、兩刀、三刀。肋骨被斬斷,細(xì)碎的骨屑刺入內(nèi)臟,疼痛已經(jīng)麻木了,體內(nèi)的溫度在一點點流失。“你早就策劃好了一切,不是嗎?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睔W文切利質(zhì)問道,“你一定早就將自己劃入了棄子的范圍,為的是不讓自己的手下束手束腳——那么你也一定有新的繼承人了,而你現(xiàn)在沒有任何用處,你就是我手中的玩物,愛德爾?!?/br>愛德蒙渾身是血,眼底卻冰封一片,有如了無生機的雕像。手腕的筋脈被挑斷,傷口被惡意地淋上水。“求饒啊,尖叫啊,□□?。鄣聽枺。 睔W文切利放聲大笑,“你永遠(yuǎn)是這樣,永遠(yuǎn)??!”“你收留我的時候,背叛我的時候,與我敵對的時候,永遠(yuǎn)都是漠然的樣子,你是不是什么都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彼那榫w幾乎歇斯底里,“看著我,愛德爾,看著我??!你的眼睛里必須全都是我??!”蓬松的金發(fā)被血染紅了一半,他的面具掉落在水中,露出一張瘋狂的臉龐,英俊的五官扭曲著,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四刀、五刀、六刀。“對……就是這樣……”歐文切利捧著愛德蒙的臉,注視著對方渙散的瞳孔,卻歡喜得像個孩子,“你在看著我,也只能看著我?!?/br>愛德蒙因為失血過多,神智已經(jīng)恍惚。他感覺自己被抱著,但還是寒冷。他在混沌中回想著一切,遺憾的是看不到自己的子嗣登臨王位,看到神權(quán)破滅的那一天了。他想起了阿爾方索,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做了什么,恐怕會瘋掉吧。他想起了愛德華。那個最后的秘密掌握在管家手中,他早已吩咐過,要等到合適的時候才能告訴愛德華。那就沒什么了。愛德蒙想,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多讓他留戀。最后一刀。心臟被貫穿絞碎,刀鋒徹骨冰涼。“人在死去的時候,眼睛里會倒映著最后看到的人。”歐文切利緊緊摟著失去體溫的人,吃吃地笑了起來。他解開鎖鏈,橫抱著愛德蒙穿過一池血水,走上樓梯,懷里的人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順從安靜。“你只要躺在我為你建造薔薇園里就好?!?/br>血跡蜿蜒了一路。※※※歐蘭鐸坐在愛德華的對面,皺眉道,“所以是今晚出發(fā)嗎?”“是的。你前幾天發(fā)表的聲明讓梅菲斯特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了,現(xiàn)在必須撤出王城。教廷的幾個主教都是他的人,你必須帶著光矢騎士團(tuán)跟我們走?!?/br>小教皇抱著肩,“我們現(xiàn)在是盟友,不是嗎?”“當(dāng)然?!?/br>一陣尖嘯聲傳來,斑影鸮從塔頂?shù)拇翱陲w入,瞪大的瞳孔里閃爍著紫光。愛德華伸手讓他停穩(wěn),對歐蘭鐸道,“失陪?!?/br>他走進(jìn)里屋的一個房間,撫摸著斑影鸮紫色的羽毛,他能夠通過這些魔紋看見斑影鸮曾經(jīng)看到的東西。他看到了血。滿池的血。拿著刀子的小丑。傷痕。……愛德蒙。※※※歐蘭鐸至今還對那一天記憶猶新。他聽見了重重撞擊聲,就像金屬釘入地面,瓷磚迸裂露出灰色的水泥。塔在坍塌。他沖到那個房間前,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暗紫色的斑影鸮尖嘯著在天花板盤旋,它的主人側(cè)倚著墻壁,長長金發(fā)遮住眼睛,背后那對鋒利的鋼鐵羽翼狠狠撞擊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你在干什么?!!”他一把拽住愛德華的衣領(lǐng),“瘋了嗎?!”金發(fā)的青年溫柔地笑了起來,卻讓歐蘭鐸毛骨悚然,他從來沒見過愛德華這個樣子,這么……扭曲。他的笑容永遠(yuǎn)都帶著別的東西。“我沒事?!彼断職W蘭鐸的手,眸色漸深,仿佛在積蓄一場風(fēng)暴,“我怎么可能瘋呢?”歐蘭鐸感覺他的手在抖,就好像努力壓制著什么似的。“出什么事情了?”歐蘭鐸不放心,皺眉問,“你的狀態(tài)很不好?!?/br>愛德華答非所問,“我們提前一段時間,歐文切利已經(jīng)進(jìn)入王城并和塞納會和,一個小時后我們出城?!?/br>他將歐蘭鐸推出房間,里面?zhèn)鱽砹宋锲吩宜榈穆曇艉徒舆B不斷的撞擊聲。小教皇不高興了,他望著緊閉的門,臉色有些難看。“至少你應(yīng)該對盟友坦誠些!!”他對著門大喊道,“你不應(yīng)該讓我對現(xiàn)在的情況一無所知,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件事對今后的計劃有沒有影響我都有權(quán)利知道,愛德華!!”門開了。愛德華站在門后,淡淡地看著他,“愛德蒙·道爾薩斯死了?!?/br>歐蘭鐸瞬間啞然無聲,仿佛被勒住了嗓子。“這說明塞納肯定會有大動作,所以我們要提前出城,就這樣。”他現(xiàn)在平靜得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噠噠、噠噠、噠噠。細(xì)碎的馬蹄聲從深巷中傳來,一行披著黑色斗篷的騎士穿行在長夜中。所有出城的軍隊分散成一小隊一小隊,每個人都籠罩在斗篷下,根本無從辨認(rèn)身份。天界最高的建筑物是一座塔,它的名字叫巴別【注1】,佇立在被分割為兩半的王城北部,南部則是愛德華勛爵的勢力范圍。塞納和塞柔涅斯站在塔頂,女人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眼他,“你到底想讓我干什么?”“愛德華是個很狡猾的人?!比{并沒有直接回答,“他把出城的軍隊分散,服裝統(tǒng)一,同時從三座城門通過。所以誰都不知道他本人到底混在哪支隊伍里,但他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壓制神族的晶石。“歐斯塔娜的失蹤絕對和愛德華有關(guān),Joker是追殺她的人所以不可能,而我又沒有對她下手,教皇根本不會管這種事,所以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他,而他手里也必然掌握著晶石。”塞柔涅斯忍不住道,“你是說他反催眠了歐斯塔娜,拿到了她手中的晶石?”“你怎么知道晶石在塞柔涅斯手里呢,小姐?”塞納微笑看著她,“還是你先催眠了她,讓她幫你拿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