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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密謀關于凱爾洛斯的事情后。身體總是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就像一個干了壞事的小孩一樣。然后他就真的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這明顯是個記憶幻境,幻境師就站在他的后面,一對龐大的骨翅作出聚攏的姿勢,將愛德華困在翅膀的陰影下。“你決定讓我想起我的童年了?”他站著沒動,“你會告訴我真相嗎?”“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蹦ё宓穆暰€低沉而又微啞,“我注視了你整整四年。”幻境里的愛德華只有四歲,但已經(jīng)有一頭長長的金發(fā)了。他梳著利索的馬尾辮,正坐在梧桐樹上翻看一本書。“你對文字、魔法的理解力天賦異稟?!彼f,“仿佛是種與生俱來的能力?!?/br>“難道不是以前的殘留?”愛德華試探了一下,對方卻再沒出聲,好像陷入了回憶。幻境里的人抬起頭,他的眼睛里沉淀著深深的冷漠,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外表。當他靜靜地坐著時,愛德華隱隱覺得他不只是漠然,更多的應該是……憎恨。他在憎恨著什么。四歲時愛德華還沒有被催眠,所以這是幼時的他表現(xiàn)得最真實的一面。但就是這樣的直白讓愛德華心驚,他已經(jīng)捉摸不透凱爾洛斯到底想干什么了。小愛德華從梧桐樹上跳進自己二樓的臥室。他關上窗,拉上厚厚的窗簾,讓黑暗籠罩了房間。他獨自縮在床角,喃喃地念著什么。愛德華走過去,他俯下身側(cè)耳傾聽,“‘……命運如同□□反復無常,她的嫖客失魂落魄,不知是為愛情還是為被帶走的一切?!?/br>他也許在背誦一首詩,但這樣疲憊的話語不應該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夠理解的,除非他并不只有四歲。但真正讓愛德華芒刺在背的是凱爾洛斯的凝視,他望著那一大一小的人,目光里有化不開的哀傷。愛德華的心猛然被刺痛了,他回過頭與他對視,卻什么都說不出來。黑荊棘從角落里寂靜生長,逐漸蔓延了整個房間,它輕輕地搭上愛德華的衣角,像是在安撫什么似的。凱爾洛斯佇立在黑暗中,看著他一點點走進陳舊的回憶里,最終只能苦笑。“對不起?!彼麆e過頭,“我……還是……”還是走上了那條無法回頭的路。火星從他的袖子里迸裂而出,落在腳下的黑荊棘上。它們瘋狂燃燒起來,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那些纏繞的植物完美封鎖了愛德華的退路,他只能看著火焰一點點啃噬外袍,然后溫柔地舔舐皮膚。致命的、像刀子一樣的溫柔。他沉默不語,金發(fā)在火光中愈發(fā)燦爛,像受難而墜落的天使,染上殉道者那樣決絕的凄美。下一秒,幻境被打碎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按下了休止符。愛德華唯一記得的就是搖搖欲墜的天花板、被灼傷的痛楚,以及魔族眼角被火焰風干的淚痕。----Chapter70.焚燒&完----第72章Chapter71.開場白“醒醒,少爺。”戴著單邊眼鏡的管家輕輕推了推愛德華,“教皇陛下傳旨,要你與他去見一面。”愛德華從夢中醒來,他的臉色慘白,長發(fā)凌亂,火焰的溫度仿佛還滯留在他身上。如果不是管家將他喚醒,從而打破了幻境,那么他就真的會被活活燒死。那個人……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他坐起身,愛德蒙背對著他站在窗前,斑影鸮停在他的肩膀上,窗外夜色深沉,新月如鉤。愛德華整理好后,愛德蒙回過頭看著他,“你知道歐蘭鐸的虔誠信仰背后嗎?”賽琳已經(jīng)說過了——但愛德華還是搖了搖頭。“梅菲斯特催眠了他,但這幾日出了意外,導致歐蘭鐸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睈鄣旅赊糇∷募绨?,“你知道該怎么做?!?/br>他們兩個身高相仿,容貌更是如同雙生的兄弟。當兩人站在一起時,往往會產(chǎn)生一種鏡面的錯覺。“去吧。”※※※歐蘭鐸半跪在聳立的鹽柱下,略帶稚嫩的臉龐上堆積著疲倦,“你來了?!?/br>“是的。”愛德華躬身行禮,“陛下深夜召我前來,是有什么要事嗎?”歐蘭鐸轉(zhuǎn)過身,忽然放聲大笑,“你還在裝什么,愛德華,你真的不知道嗎?”“你父親恐怕早就提點過你了吧?!睔W蘭鐸自嘲地低下頭,“像我這種的殘次品,有什么資格站在你面前呢,神之寵兒?”那個可笑的稱號讓愛德華感到莫名的反胃,他收斂了公式化的笑容,冷冷道,“請不要那樣叫我,陛下。”歐蘭鐸仰望著十字架,他褪下教皇的華服,摘下鹿角桂冠,那些象征榮譽與權威的東西第一次讓他覺得如此沉重,以至于沒有再支撐下去的勇氣。等歐蘭鐸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從袖子里取出一枚紅寶石吊墜,嵌進了墻面的一個凹槽里。鹽柱轟然沉入地下,繪著符文的支架從地底升起,一根裹挾著荊棘的權杖靜靜安放在支架上,黑水晶的光澤在半透進窄窗的月色里熠熠生輝。“我想有些事情不必多說,畢竟彼此都心知肚明?!睔W蘭鐸漠然道,“這是我的誠意,而我希望你能給我施加一個反催眠的咒語?!?/br>愛德華的目光完全被荊棘權杖所吸引了,這與他在人界使用的一模一樣,也是最適合他的武器。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伸手握住了荊棘中的權杖。荊棘順從地退去,他摸到了冰涼的權柄,然后用力將權杖抽出。它的每一絲棱角都如此完美,仿佛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然而只有他才知道,這美麗的背后是強大到令一切事物黯然失色的力量。“它很有魅力,對么?!睔W蘭鐸注視著他手中的權杖,有些不甘道,“若不是我的魔法不足以支撐這把權杖,我可舍不得將它給你。”愛德華沒聽見他的話,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把權杖上。直到歐蘭鐸不滿地推了他一下,“喂!”“哦,抱歉?!睈鄣氯A回過神來,對歐蘭鐸進行了反催眠,“好了,如果有人來催眠你,只要內(nèi)容在我剛剛所說之內(nèi),那么你就可以避免?!?/br>“你知道晶石的事情嗎?”歐蘭鐸忽然問道。“您是指壓制神族的晶石嗎?”愛德華看著他,“當然,因為這件事,您幾乎和梅菲斯特在一條船上了?!?/br>“我想下去。”小教皇直白道,“你有辦法嗎?”“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