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她有復雜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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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洛斯果斷渣不解釋。

第56章Chapter55.方片

這是一個美妙慵懶的午后。

甜點的香味兒從廚房里飄出來，花瓷老茶壺在爐子上咕咕地叫著。一只毛發(fā)蓬松的貓從低矮的窗口躍了進去，它那長著rou墊的爪子陷進了長毛地毯里，沙沙的摩擦聲仿佛八音盒里旋轉的唱片，預示著一曲妙音的開始。

廚房外是一小片花園，那里的樹木猶如從畫家的手稿中生長，又美又刁鉆。一把古藤編織的搖椅在樹蔭下慢悠悠地晃著，歐文切利懶洋洋地躺在上面，正在翻閱一本童話書。

那只黑貓又從廚房跳了出來，它落地的姿勢很輕巧，就像貴婦提起裙擺那般優(yōu)雅自如。歐文切利放下手中的書，笑瞇瞇地招呼：“過來嘛，皇后?！?/br>
皇后小姐并沒有理會他輕佻的言辭，她又穿過爬滿薔薇的籬笆墻，從里面叼出一封信，然后緩步來到搖椅前，將信封放在歐文切利的膝蓋上。他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火漆，是黑桃。

“竟然是那家伙。”青年嘀咕了一聲，甩了甩那頭毛茸茸的金發(fā)，就像是獅子抖動自己柔軟的鬢毛。他的娃娃臉讓他看起來無害又溫馴，但皇后小姐對此不屑一顧，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等待主人的回信。

“嘛。”歐文切利從身旁的木紋圓桌上拿起紙筆，歪著腦袋尋思，“我們的黑桃先生真是矛盾得可愛，明明很久沒見面了，還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你說我是不是要小小地懲罰他一下呢？”

皇后小姐不理他。歐文切利自娛自樂道：“黑桃先生容易受驚，那我就不碰他，可他的兒子最近剛來天界，就決定是他好了?！?/br>
他在染著矢車菊香味的信紙上寫下幾行花體，然后裝進信封里?；屎髱е郎蕚渥哌M灌木叢，歐文切利淡淡地笑著，叮囑道：“記得折一只薔薇，以表示我對他的思念。

他目送著黑貓消失在盛開的花叢中。圓桌上的書本被風翻過一頁，露出里面印著繁復圖樣的書簽，是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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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凱爾洛斯端起紅茶盞呷了一口，黑寡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他旁邊，哆嗦著不知道說些什么。過了幾分鐘后，威廉從大殿的盡頭走來，黑色的披風長長地逶迤在地上，他坐在凱爾洛斯身邊的綠絨沙發(fā)上，“事情已經辦好了?！?/br>
“俄里翁將亞眠的靈魂帶走了亞眠的靈魂，幾天后想必就會復活他。那你到時候又想怎么辦呢？”

凱爾洛斯微笑著說：“你覺得凱撒為什么會喜歡亞眠？”

威廉眉毛一蹙：“雖然我看過了亞眠的記憶，但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知道?！?/br>
“因為亞眠是唯一一個完完全全對他好的人?！彼男θ菁由睿翱扇绻麃喢咦兞四?？”

威廉反應過來，“你給他下了暗示？”

“暗示只是土壤，私心才是真正的種子?！眲P爾洛斯低下頭，如陽光般璀璨耀眼的金發(fā)滑落了幾縷在肩上，“他們都長大了，同甘共苦、相依為命的日子已經過去。亞眠為凱撒精打細算了十年，那么他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未來了，但凱撒不允許。他還想要那個把他當做中心、一心一意對他好的哥哥，所以矛盾的產生是必然的?！?/br>
“所以亞眠最后選擇了自殺，是不堪重負了吧?！蓖穆曇羧旧弦唤z笑意，“果然，你是對的，凱爾洛斯。想要摧毀凱撒，就必須先毀掉亞眠?！?/br>
“悲劇總是比喜劇更能觸動心靈?！眲P爾洛斯把玩著空了的茶杯，“帷幕已經拉開，角色也已登場，讓我們拭目以待。”

在最后一個字的余音里，茶杯化作一撮細灰飛散，天使與亡靈無聲地笑了起來。

另一座神殿。

塞柔涅斯穿著漂亮蓬松的裙子，在玻璃穹頂折射的陽光下跳舞。最后一個動作被完美演繹，她就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抱著人類主神的肩膀，“爸爸，我跳得好看嗎？”

“很棒?！蓖饷材贻p的主神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金發(fā)，“你想要什么獎勵嗎？”

塞柔涅斯轉了轉眼睛，她的下巴尖尖的，這讓她看起來有些狡黠，“我想去天界，那是凱爾的地方，我想看看那兒是不是想他說的那么美麗?！?/br>
人類主神略一忖度，雖然神嗣不能下界，但就他以為凱爾洛斯與塞柔涅斯之間的關系可足以打破這條戒律。在天界，神嗣幾乎是可以肆意妄為的存在了，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去吧，記得別讓其他的主神知道?！?/br>
塞柔涅斯笑嘻嘻地給了父親一個擁抱，然后轉著美麗的裙擺就離開了。

她的身影消失后，人類主神就收斂了笑容。他的長女智慧女神赫爾戴娜已經失蹤很久了，但小女兒塞柔涅斯對此毫不知情，凱爾洛斯那邊他也問過了，對方只是深表遺憾與擔憂，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但凱爾洛斯顯然沒什么嫌疑，他覺得倒是黑暗之神近日行蹤可疑，不由感到憂心忡忡。

“賽琳。”他喚來了塞柔涅斯的神使，“去跟著小姐，一旦發(fā)現(xiàn)有異，立刻稟報于我?！?/br>
他覺得黑暗之神可能會對他的小女兒下手。

短發(fā)女人從暗處顯現(xiàn)出身形：“是，吾神。”

※※※

天界有一條很著名的街，叫塞壬的皮囊。

至于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似乎是牽扯到久遠的圣戰(zhàn)時期，當時兩塊大陸還是相通的，天族在追獵魔族時無法逾越紅河，在偶然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叫塞壬的海妖，它們擁有一條魚尾，一年蛻一次皮，每次蛻完皮都會離開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拋下一切游入深海。它們的皮會存留很長一段時間，天族把皮套在身上就可以游過紅河。

在塞壬的洞xue里有很多奇怪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是從沉船上搜刮而來的，甚至有些還保持完好。天族把這些東西帶上岸，集中起來拍賣掉，竟獲得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塞壬的皮囊這條街就是專門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更有意思的是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會聚集在這里。這條街唯一的管理者叫飛魚，他是個矮矮胖胖的天族，就住在街頭的紅房子里。要是街上出了什么事，人們都會去找他。

愛德華走在熱鬧的街市上，身旁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吵嚷得像歸巢的群鳥。他獨自拐入一個僻靜的角落，那里鋪著條藍格子布，上面零零散散擺著幾本破書。攤主是個邋遢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縫了很多個口袋的大衣，他的金發(fā)像稻草一樣亂糟糟的，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