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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和寬恕。他沉思片刻,道:“此對教廷非常不利?!?/br>在默撒克大陸上帝國初成時曾有一次大規(guī)模的人魔混戰(zhàn),在那個戰(zhàn)火飄搖的年代出現了神權皇權共存壓制的局面,當時最主要原因是黑暗生物入侵勢頭洶涌,附加了光明元素和圣水的武器能對它們造成無法痊愈的破壞,大程度地提高了斃命率,只有教廷才能培養(yǎng)出的光明騎士團在戰(zhàn)爭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人們需要信仰來彌補對戰(zhàn)爭的恐懼、生死的悲哀和內心的動搖,而帝國需要信仰來彌補軍隊的戰(zhàn)斗力和民心的凝聚力。而正是那個時代,軍隊可以面不改色地屠殺戰(zhàn)俘而不用背負沉重的負罪感;人們可以在黑暗生物上肆意發(fā)泄人性的陰暗和負面情緒,獲取心靈上的快意。教廷就是借此崛起,第一代教皇卡西索·瑪爾瑪拉憑借神賜予的權杖得到皇位,鞏固了教廷在大陸的獨特地位,建立了嚴格規(guī)整的教條,為后世的發(fā)展打下根基,如今教廷的強盛還能窺見他的幾分影子。那么可見打壓黑暗生物是鞏固教廷地位極其重要的一環(huán),它影響力甚廣,甚至會改變教廷的命運和史書對其的評價。如果黑暗生物無罪赦免,那么教廷對其的打壓就是犯罪,而教條中的多項規(guī)定都是針對黑暗生物才設計,如此一來會施展不開手腳。很快帝國就會察覺這一點,并會以此為借口迅速削弱教廷勢力,神權與皇權將徹底失衡。而最終,教廷則會因此瓦解。盡管愛德華心里很清楚,所謂黑暗生物就是品種不同罷了,沒有哪個人天生便要背負罪名,但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是很難轉變過來的,它們經過漫長的時間來錘煉,已形成一種不可動搖的信念。赦免令一旦頒布,默撒克大陸必會引起sao亂,人們對信仰的堅守也會因此淡去。與其說這是一份善意的赦免,還不如稱作不懷好意的挑戰(zhàn)更恰當。“理由呢?”凱爾撐著下巴,玩味地凝視愛德華。“光明之中容不下陰影?!?/br>他左手搭上胸口,對凱爾深深地鞠了一躬,流轉的光為愛德華蒙上一層淡淡薄紗,暗藍的眸中是一片空茫。光明之中容不下陰影。他問自己,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沒有。他可是個卑賤的混血,連索瑪尼亞都能看出來,更別說光明之神。所以這只是試探,看看他對光明的忠誠和信仰的維護,所以他的回答并不代表他是這么想的,對吧。內心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呼喚,你不是這么想的對吧,你只是應付一次試探,一次神的試探。看啊,他為了和平,已經犯下勾結魔族的死罪了。自己真的還有挽回的余地嗎?凱爾就這樣注視著他,注視著他內心的掙扎,他看起來很累了,應該混亂的時差讓他沒休息好。那就睡一會兒吧,他喜歡看見他毫無防備的樣子。睡一會兒——愛德華腦海里有瞬間的空白,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陷入深層次的睡眠。凱爾把他抱在懷里饜足地想,這么好的機會怎能不利用呢?沉睡的人被惡魔窺見了心聲,而那些痛苦而難堪的回憶將走入他的夢里。那是他無法赦免的罪。----Chapter15.赦免&完----作者有話要說:現在貼吧那邊跟文的妹子基本都知道蠢作者右手筋脈割傷打石膏的事了=.=跨年時做的手術,住院一天,三周拆線,所以右手暫時廢了打字速度嚴重下降,更文的事可能會推遲,蠢作者努努力QAQ下章回憶殺。第17章Chapter16.立方他覺得自己在做夢。母親化了濃艷的妝,父親穿上褪色的禮服,老管家的臉刻滿層層皺紋,僵硬地站在左側。破舊的銅燭臺燃著“呲呲”作響的火焰,酒紅色的桌布被蠹蟲啃咬出一個又一個破洞,他木然地用銀質刀叉切割白瓷盤中的rou,然后塞進嘴巴強行咽下去。干澀,腥咸。他放下餐具,用垂落胸前的長巾擦拭雙唇:“我吃飽了?!比缓笞群蚋改高M餐完畢,管家收起餐盤,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窗外有幾棵高大的梧桐,在唱響夏的旋律后,只留下一片凄凄哀哀的枯黃來描摹秋的線譜。涼風從半敞的窗中溜進,他坐在桌前的身影顫了一下,隨即關閉門窗,把厚重的簾幕拉上,房間又恢復了那種熟悉的陰冷,秋日本就稀薄的陽光更是被隔絕在外。他躺進被子里,蜷縮著身體呵氣,暗金的長發(fā)壓在身下,滑滑的,很舒服。“為什么他是混血?”“我們的運氣真是差到極點?!?/br>“你們道爾薩斯家族不是沒落的天族分支嗎?”“是的,可并不排除意外?!?/br>他是一個無法解釋的意外,誰也沒有想到兩種不同的血脈竟然會中和。母親總是踩著鋒利的高跟鞋,暗紫的卷發(fā)像被浸了油般富有光澤。大多數時候她畫著很深的黑色眼影,涂著濃重的口紅大聲與父親爭吵。父親緊抿著唇,背著手在地板上踱步,他的藍眼珠里有一種深藏的東西,叫做倨傲。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否則母親會大聲呵斥他,父親會一臉不耐地將他關進由鏡面組成的立方體中,那是一個魔法堆砌而成的空間——母親曾恐嚇他,你會被無數個自己晃花了眼睛,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他像母親以為的那樣,覺得里面是無數個自己的影像,但當他真正被關進去后,才發(fā)現里面是無窮無盡的才黑暗。也對,他想了一下,明白了:當鏡面被嚴密拼合成立方體后光線就透不進來了,里面的人根本什么都看不見。父母的爭吵無法傳到立方里來,他閉著眼睛坐在墻角,親吻自己的發(fā)。就像一個小小的、虛擬的世界,獨屬于他的王國。在這黑暗的領土中,他看不見那骯臟的血統(tǒng),看不見明明沒落卻還要強撐臉面的貴族,看不見光明。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強烈的自我。后來,大概是過了很久。錢財終于在那些繁瑣的貴族禮儀花銷上用完,老管家不明不白地消失,父親把母親勒死了,那個時候她正在涂口紅,手臂因為窒息感下意識抽動,嘴角被口紅劃出一道艷色。他靠在梳妝鏡前面無表情地看著,看那張臉漸漸失去鮮活,只有那道紅色,像極了一個嘲諷的笑。父親的臉上,是厭惡,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