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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空間。對于神來說,所謂的空間不過是容器,裝著一群虔誠的螻蟻。他的裝扮熟悉地令人驚心。同樣是黑色長袍和白瓷面具,甚至連紅色勾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身材更高挑一些。忽然,一個光點在兩個盒子的連接處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隱沒于黑暗之中。而他仿佛被刺激到一樣情緒亢奮,修長的手指迅速將兩個盒子拼接,似乎是笑了一下。“找到你了?!?/br>※※※狂歡的舞池里擠滿了盛裝打扮的骷髏,他們牽著伴侶的手翩翩起舞。褪色的沙發(fā)躺著幾個身材窈窕的女巫,她們的掃把堆在一起扔進了角落,時常有過客得到了她們的香吻,頂著一枚鮮紅的唇印離開。愛德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非常不喜歡這種人多而且嘈雜炙熱的環(huán)境。在一個貓女拽住他的手往內(nèi)衣里塞的時候,他迅速將手抽出來,按住不讓她到處亂摸:“夠了?!?/br>貓女揉了揉耳朵,似乎有點尷尬:“……不來一發(fā)嗎?”愛德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自我感覺真良好。”……于是,愛德華收獲一個白眼和一群半獸人的指指點點。但他自然而然地無視了,徑直走向過道盡頭的一個房間。“喂。”一路緊跟的貓女瞟了一眼房間的門,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袖口,沒好氣道:“那可不是你這種人能進去的地方?!?/br>愛德華轉(zhuǎn)過身,將貓女的手指一根根從他的衣服上掰下來,合攏在一起:“管好它們?!?/br>他走進了房間并且關(guān)上門。門外的貓女不甘心地咬咬牙,最終還是刻意放重腳步離開了。很安靜。這間房屋像被隔音了一樣,完全聽不見外面的鬧鬧嚷嚷。墻壁上貼滿了黑色的墻紙,使得屋內(nèi)光線昏暗,看不清楚有沒有窗,只有木桌上燃著一盞燭臺,而木桌的另一邊坐著一個人,當愛德華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兩人裝束完全相同。他右手搭在左胸微微躬身:“道爾薩斯?!?/br>那人站了起來回禮:“塞納?!?/br>很低的聲線,但是很好聽。愛德華落座:“代我致敬凱撒殿下??煞裣热菸疫^目條約?”塞納從蠟燭的投影中抽出一枚黑色紙卷,緩緩展開:“當然?!彼曋鴲鄣氯A,隱藏在面具后的嘴角微勾。紙卷很長,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母,而末尾處有一個簽名和章,愛德華首先注意到了這里,確認無偽后才開始閱覽。他一旦進入工作狀態(tài)就自動排除了所有干擾,卻沒有注意到塞納凝視的目光從耳廓婉轉(zhuǎn)至微微露出下巴尖,然后停留在刺入脖頸的黑荊棘。直到愛德華往下拉了領(lǐng)子,才轉(zhuǎn)至鎖骨。房間悶而燥熱。空氣被燭臺烘烤干,散發(fā)著倉庫密封后的味道,像是很久沒有通過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并不利于閱覽乏長的文件,愛德華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但他并沒有開口,而是脫下了外衣掛在椅背上,眼角的余光瞥見塞納正出神地凝視他脖頸上的黑荊棘,不禁皺了皺眉。文件上的字母糾纏在一起,仿佛跳起了舞,泛黃的燭光讓人昏昏欲睡,愛德華的理智漸漸被消磨光,他出現(xiàn)了極其少見的煩躁:“沒有什么大問題,我同意簽署?!?/br>他提起擺放一旁的羽毛筆沾了點墨便寫上了道爾薩斯,穿上外袍就想走。“等一下,道爾薩斯先生?!?/br>他停下腳步。塞納起身道:“請問您是苦修徒嗎?”愛德華摸了摸黑荊棘,有些后悔把它顯露出來,“無論是不是,請您不要懷疑我的誠意?!?/br>“抱歉。”塞納扶正了臉上的面具,“只是個人有些好奇罷了?!?/br>“疼痛將提醒人們永不忘神創(chuàng)世所受的苦難,壓制rou體的欲望?!彼氐?,“我只是個虔誠的信徒而已。”“啊,是這樣?!比{好像很愉悅,“那您為何要如此呢?”愛德華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個問題,并沒有回答。塞納面具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辜:“看來是我冒犯到您了,抱歉。”愛德華懶得搭理他,這里的氣氛很不對,他說不出為什么,但就是感覺不對。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陪狡猾的魔族繼續(xù)對峙下去。他抿緊了唇,拉開門消失了。事實上那扇真實存在的門并沒有動過,他所拉開的“門”,不過是一個空間的入口。燭光搖曳,燃燒著一片晦暗不明。塞納帶著絲綢手套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右手拿起了所謂的“條約”,將上面的文字復制到另一張紙上,只剩下一個簽名。在文字剝離的那一瞬,黑色紙卷露出了真面目。大片的符咒用艷紅的顏色繪出詭異的圖案,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如果愛德華看見這張紙,他一定會認出來——主仆契約。----Chapter2.長夜&完----第4章Chapter3.夢魘愛德華重新出現(xiàn)在房間里,他仔細審查著物品的擺放順序和位置,以及抽屜邊沿夾著的發(fā),絲毫沒有變動后才換下那一身裝束。他提起一盞燈,原本熄滅的燈芯在他接觸手柄的瞬間亮了起來。他輕輕關(guān)上門,撤下“勿擾”的標示,很快便走來一個侍從替他掌燈,兩人徑直來到臥室,侍從按照他的指示拉上窗簾,關(guān)上門離開了。愛德華褪下外袍,解開里衣的扣子,露出兩道結(jié)痂的疤。他坐在床上,從被單下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用燃燒的燈芯細細淬過刀刃,小心地挑開還帶著血跡的痂,他擦去失去痂的保護而流淌的血,把還未愈合的傷口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然后,愛德華把匕首擦干凈放回了原處,沒再去管那兩道傷口。他換上淺色的睡衣半坐在床上,那些老舊的、殘缺的文件。那些文件不知是第幾任教皇留在抽屜里的,因為顧及身份一直沒有清理出去,前幾任教皇也不知為何也沒有動過,倒是白白留給他了。文件上的內(nèi)容并不是什么機密,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故事,可惜文筆沉長乏味,讓人提不起興趣。故事大意是仁愛的教皇收養(yǎng)了一個貧民區(qū)的孩子,一直撫養(yǎng)到孩子成年當上圣子,但是這個孩子恩將仇報,在教皇步入老年,已無力行政的時候策反了教廷的年輕一輩,試圖逼迫教皇讓位。可就在他氣勢洶洶地逼宮時,老教皇坐在王座上悲傷揭露真相,他早已從暗線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