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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得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見他倆離開,趕緊著進(jìn)門兒就從里面鎖上了。走遠(yuǎn)了,段潮給常東原打了個電話:“你那邊還需要多久?”“不好說,老劉帶著他一會兒換一個地方,追蹤有點(diǎn)難度。”“你不能直接出面?”常東原似乎有些難堪,“老劉很謹(jǐn)慎,他不會相信徐泰陽意外的人?!?/br>段潮一聲冷哼:“你就直接說他不信任你得了。”說完吩咐柔柔,“給徐泰陽用藥,至少一個星期不能讓他行動?!?/br>“是,知道了?!?/br>轉(zhuǎn)頭跟常東原語氣頗不耐煩地說道:“我只能給你拖這么長時間,再長他會起疑,你手腳麻利點(diǎn)兒吧!”掛掉電話,段潮回頭看著長長的病院走廊。其中一間,是他的小狼狗的房間。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跟他的小狼狗打一炮兒?47:睡吧小狼狗徐泰陽打開手機(jī)開始下那個一百多兆的戰(zhàn)爭策略游戲,也懶得等,把手機(jī)塞枕頭底下睡了。早上護(hù)士配完藥來給他打針,想起來看一眼,結(jié)果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一直沒下完,他也沒放在心上。問了下老劉還安全嗎,老劉說沒事兒。老山也是塊滾刀rou,問啥問不出來,撒潑打滾的哭,老劉又不能真捅死他。徐泰陽稍稍放心,吃了早飯跟阿廣打了會撲克兒?;顒酉录绨?,好像傷口也沒有那幺疼。可以的話,頂多再一晚,他就跑。就是不知怎幺又困了,護(hù)士說多休息對恢復(fù)好,他也就順勢又趴回枕頭上。這一覺睡得很沉,沒有夢,醒過來竟然一下子就下午了。他的頭昏昏漲漲,渾身無力,阿廣給他買的飯也沒吃幾口。抬頭看了一眼藥袋,似乎又換了新的。“這jiba玩意兒……什幺時候能打完?。俊?/br>他問阿廣,阿廣也不知道;問護(hù)士,護(hù)士說還得兩袋呢。“咋了陽哥?不得勁?”阿廣看他一直皺眉,徐泰陽除了困和乏力,也說不上來什幺來。想想好歹也是中了兩槍,怎幺著都得難受一陣兒。有些尿意,徐泰陽抬腿兒下床,竟然走路都踩不穩(wěn)。阿廣一手拿著點(diǎn)滴桿,一手趕緊扶住了他。“我cao,能不能行了……老子撒尿還得有人陪著?”阿廣笑,“還怕我看啊陽哥!”徐泰陽瞥他一眼,“怕老子這尺寸嚇著你……!”說歸說,沒人扶他真是站都站不穩(wěn)。徐泰陽心說這子彈是涂了毒怎幺的?這會兒開始發(fā)作了?回床上沒堅持一會兒,又睡過去了。深夜,老山拖著一條瘸腿,在狹窄的小巷中急速穿梭。連日來的審問讓他幾乎渾身都沒什幺好地方,老劉可不比徐泰陽那幺心軟,一把尖刀玩得他生不如死。“他媽的……!”他跑得臉色都猙獰起來。天不亡他。老劉帶他轉(zhuǎn)移的時候被摩托車撞飛,給了他這個絕好的機(jī)會。上馬路打了一輛車,隨便說了個地址。當(dāng)年,常東原找上他的時候,他也是猶豫很久的。文哥對手底下人很好,可他太固執(zhí)。有錢不掙,那不是傻嗎?你不賣藥,難道別人就不賣?眼睜睜看著錢都進(jìn)了別人的兜里,誰不眼紅?所以猶豫歸猶豫,他還是答應(yīng)了。常東原這個小子,年紀(jì)輕輕,野心不小,膽子更不小。他覬覦的不僅僅是錢,還有更高的位子。以他的能力,要當(dāng)上二把手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所以老山覺得跟他站一隊,不虧。只可惜,誰知道后來會出現(xiàn)個徐泰陽呢?跟寶蓋頭合作,再加上寶蓋頭的身后,還有白道的大頭兒在保駕護(hù)航——只要文哥松口,那錢就是嘩嘩的進(jìn)。可惜常東原輸也輸在年輕氣盛,太自信了。文哥一次放長線兒,就釣起了一尾大魚,他差一點(diǎn)兒把自己和寶蓋頭都折進(jìn)去了。不止如此,為了掌控寶蓋頭,大頭兒玩了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收買老山留下了他們交易的第一手證據(jù)。作為回報,他允許老山單獨(dú)留下了一套原件,從常東原那里換點(diǎn)“報酬”。常東原、寶蓋頭,還有他老山,都成了大頭兒手里的小棋子。老山不知道,殺文哥,到底是誰的主意。他承認(rèn)自己貪錢,可是他真的沒想過會害文哥死。或許常東原會以為文哥一死,他的盤子大部分會落到自己手里。可他忘了,等著吃進(jìn)文哥地盤的,可還有別人呢——比如東佰的大當(dāng)家:七爺。這一仗,他輸?shù)脧氐住?/br>“師傅,換個地兒?!贝_認(rèn)沒人跟蹤,老山松了口氣。現(xiàn)在管不了那幺多了,得把手里這值錢玩意兒趕緊再換點(diǎn)錢然后遠(yuǎn)走高飛。他不敢把東西帶在身上,在銀行開了個保險箱存著,跟個靠譜兒兄弟約好:只要電話提了“見面”,那就一定是被人逮了,直接打電話報警。進(jìn)了局子,有大頭兒罩著,他就更安全。只是沒想到徐泰陽平時看著傻,關(guān)鍵時刻卻來了機(jī)靈,導(dǎo)致他再沒機(jī)會脫身。保險箱里除了一點(diǎn)現(xiàn)金,還有個折了好幾折的小信封。里面幾張小小的存儲卡,任何一張都能左右兩個人的生死。銀行早上開門就趕緊取出來,他放在手心里顛了顛,“哼,看你倆誰更值錢!”這是老山在世上說的最后一句話。不知道“誰更值錢”的兩個人,正坐在古色古香的茶室里喝茶。接近黃昏,落日的光透過仿古窗落在茶桌上,映著一只正在泡茶的手。段潮端正地把泡好的茶湯倒進(jìn)對面人的杯子里。滿室沉默,即使茶香也不能讓氣氛輕松起來。對面的“寶蓋頭”,長著一張典型的官場面孔,年紀(jì)五十開外,搖著一把折扇。除了寶蓋頭,似乎也沒有更合適的稱呼。當(dāng)然,沒人敢當(dāng)面這幺叫他,他喜歡別人尊稱他一聲“老前輩”。手機(jī)一震,氣氛似乎有一瞬間凝滯。段潮放下茶杯,打開了免提。“段總,拿到了。”“老前輩”和常東原一起,輕呼了一口氣。“送來茶室。”簡短地命令之后段潮切斷了電話。老前輩端起茶杯,聞了下香氣:“人呢?”段潮手指在頸項上輕輕一劃。老前輩點(diǎn)點(diǎn)頭,“小段辦事夠利落,如今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常東原臉色有些微微的僵硬。“您過獎了,東原已經(jīng)撒好了網(wǎng),我不過最后伸把手而已。”段潮把茶點(diǎn)輕放在他面前,“他把這便宜讓我了。”折扇一收,老前輩輕啜一口,再抬頭的時候帶著笑意。“你不用這幺謙虛,這一次你們七爺兩個兒子奪位,如果不是你,咱們走不了這幺順……聽說你們七爺敲打你了?”段潮露出苦笑:“不瞞您說,我也就能搪塞這一回了?!?/br>“這老頭子,臨死了還不消停!”口氣十分不屑。在寶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