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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問您繼承了繼父的百億遺產(chǎn)之后,現(xiàn)在有什么感受?” 還能有什么感受?天上掉餡餅,美滋滋。 “唐小姐,據(jù)說周先生的死因另有說法,請問和您有沒有關(guān)系呢?” 傻缺,就算有關(guān)系,我瘋了才會告訴你。 “唐小姐,請問您此番住院,是否是為繼父的暴斃傷心過度導(dǎo)致的呢?” 不,我是被人親暈的。 …… 唐翩翩一路沉默,十來名保鏢護(hù)著她,硬生生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路,直通盡頭的高級防彈豪車。 豪車馬力十足,很快甩掉了后面緊追不舍的記者們。 * 豪華的酒店套房內(nèi),遲禮快步走進(jìn)浴室,男人背對他蹲坐在浴缸前,卷起衣袖與褲管認(rèn)真忙碌著。 浴缸里面,巨大的黑狗身上沾滿白色的泡沫,傻愣愣地吐舌。 遲禮弓腰匯報道:“先生,唐小姐已經(jīng)出院了?!?/br> 聶翊用毛刷在小包身上刷洗,淡淡問道:“她好些了沒?” “主治醫(yī)生說唐小姐病情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但還需要多休養(yǎng)一陣?!?/br> 聶翊停下動作,側(cè)過半張臉來。 他鼻挺目沉,五官生得十分優(yōu)越,嗓音也過分好聽,只看外表,這是一個神仙般完美的男人。 只可惜性子陰晴不定,這會兒聲音驟然就沉了下來:“差不多是差多少,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遲禮額上瞬間滲出冷汗,緊張道:“看唐小姐出院時的照片,是已經(jīng)恢復(fù)得很好了?!?/br> 聶翊聽了,沒吭聲。 遲禮極有眼色,趕忙遞上自己的手機?!?/br> 聶翊接過手機,端詳著上面的照片,低頭從他身旁走過。 小包受到冷落,泡在浴缸里:“嗚嗚嗚——” 聶翊只顧著看手機,隨手把毛刷朝遲禮丟過來。 遲禮手忙腳亂地接住,得到命令:“給它洗完澡吹干?!?/br> “是!” * 唐翩翩膽子小,周繼嵩這一死,她不敢再在他以前的房子里住,出院第一天就新買了棟大別墅,緊趕慢趕地搬了進(jìn)去。 傭人們忙里忙外地為她和唐如蘭搬家收拾東西,唐翩翩躺在美人榻上玩手機。 東西太多,一時半會兒是消停不了了,她把蘇思睿叫過來,讓她晚上陪自己去外面下館子。 唐翩翩現(xiàn)在一出門就有數(shù)名保鏢暗地跟著,又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去個餐廳都要用帽子墨鏡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裝。 飯間喝了點酒,從餐廳出來時,她已經(jīng)有些醉了。 車上,她靜靜窩在后座昏昏欲睡。 回去的路上,經(jīng)過以前就讀的高中,唐翩翩突然開口:“停車。” 司機把車??吭诼愤?,蘇思睿也看清了這個地方,問:“想進(jìn)去看看?” 因為是周末,校園內(nèi)空無一人,門口的保安攔住她們,“你們干什么的?” 蘇思睿說:“我們以前是這里的學(xué)生,剛好路過,就想進(jìn)來看看,您放心,我們很快就出來?!?/br> 保安猶豫了下,說:“那好吧,快點啊?!?/br> “好的,一定。” 待兩人走遠(yuǎn)了,保安納悶地抱怨起來:“今兒這是怎么了,一個個都趕來懷舊了?” 夜深了,學(xué)校里一個人影都沒有,道路兩邊,路燈發(fā)出幽靜的光。 當(dāng)年唐翩翩比蘇思睿大了一屆,那時蘇思睿剛升上高一,還是個眼鏡片比啤酒瓶底都厚的書呆子,兩耳不聞書外事,學(xué)校里大概只有她不認(rèn)識聶翊和唐翩翩了。 故地重游,所以她忍不住問道:“那個聶翊到底是什么人?” 唐翩翩回答不上來。 她們走到琴房,琴房所在的這棟教學(xué)樓早已被荒廢了,因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樓,就一直沒有被處理掉。 唐翩翩從窗口往里面看。 那架鋼琴還擱置在原地,甚至一旁,畫板的位置都沒有挪動過。 月光和灰塵鋪在它們上面,寂靜荒涼。 唐翩翩手放到門把上擰了擰,想進(jìn)去看看。 蘇思睿突然機警地說:“好像有人!” 唐翩翩嚇得馬上縮到她身后,“哪里?哪里!” 她看向走廊盡頭,那里空蕩蕩的,除了一片黑什么也沒有。 蘇思睿指著那里說:“我剛才看見一個影子,就從轉(zhuǎn)角那兒走過去了,好像是個人影?!?/br>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眼花了!” “真的有人!我沒騙你?!?/br> 唐翩翩已經(jīng)被嚇得不輕了,舊教學(xué)樓最容易鬧鬼,她要怕死了,一刻也不敢再停留,拽著蘇思睿匆匆離開了這里。 上了車,唐翩翩還是心有余悸,面無血色,一句話也不說。 蘇思睿問:“你沒事吧?” 唐翩翩喝了口水,搖頭,“沒事?!?/br> 蘇思睿猶豫了下,忍不住說:“你膽子怎么這么???” 唐翩翩大言不慚道:“我膽子一直都很小啊。” 正說著話,車身猛烈地震了一震,都快把人顛起來了,唐翩翩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緊張地看向前面:“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司機轉(zhuǎn)過蒼白的一張臉,哆哆嗦嗦地回答:“唐小姐,我追尾了?!?/br> 原來是前方的車剛才停下等紅燈,而她的司機沒有及時剎住車,車頭失控撞上了人家的車屁股。 唐翩翩扒著車座朝前頭看。 好家伙,看到對方的車標(biāo)和型號,一時都不知道兩輛車那輛更貴了。 司機已快崩潰。 唐翩翩知道他上有老下有小,把身家性命賠進(jìn)去都不夠維修成本的。 她便安慰道:“沒事,這個錢我出了,你下去好好道個歉,看對方想要怎么賠償?!?/br> 司機感激涕零地下車奔過去。 唐翩翩端坐在車內(nèi)耐心等待著。 蘇思睿已讓人查到了前方的車牌號,她默默收起手機,嚴(yán)肅地對唐翩翩說:“翩翩,下車吧?!?/br> “嗯?” “里面的人,咱們?nèi)遣黄稹?/br> A市富貴云集,馬路上三天兩頭就會發(fā)生豪車引發(fā)的事故沖突。 但這一次,愛看熱鬧的老百姓沒有再駐足圍觀,因為早早就被唐翩翩后面的保鏢們疏散趕走了。 唐翩翩走到那輛黑色豪車旁邊,彎腰敲了敲車窗。 玻璃上一片漆黑,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連蘇思睿都要她親自過來道歉了。 方才唐翩翩的司機已在外面候了許久,里頭的人根本連搭理也不搭理,這次換唐翩翩上,一樣得到相同的待遇。 唐翩翩又叩了叩車窗,態(tài)度很好地商量道:“您好,這件事是我們的全責(zé),請問您需要怎樣賠償?” 終于,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男人英氣淡漠的眉眼、高挺鼻梁一寸寸露出。 唐翩翩驚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