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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的那位朋友,還有你們提到的Wier先生,因為許多原因,紫府跟他們也有少許聯(lián)系,依我看來,他們可不是好惹的?!逼肺吨璞K中綠意沁人的碧螺春,李商鎮(zhèn)定地問他,“所以秦特助,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啊……”秦術(shù)直視著李商的眼睛,慢悠悠地回答,“我是一個接受過訓練的,神父?!?/br>……——好吧,我坦白。我是一個接受過訓練的,神父。——你以為你加個形容詞我就會信你了?少年的聲音意外地回響在腦海中,曾經(jīng)的天真,如今全數(shù)化為鋒利,如同他名字的含義。Keen,他的世界是一首懺悔詩。一遍又一遍地粉飾著那句——神父,我有罪。第61章三重掠奪之一秦術(shù)把陸修拽到院子里的烏桕樹下,陽光從新綠的葉子的縫隙中穿透而下,在他們的臉上烙下陸離的光斑。本是溫暖而曖昧的氣氛,他們可以在樹下咬咬耳朵說說情話,趁著兩位老板無暇他顧鉆個空子偷個小懶什么的,可是現(xiàn)實實在讓人掃興。秦術(shù)一臉嚴肅地往客廳的方向偏了偏頭:“怎么回事?”陸修無奈聳肩:“不知道,李商負氣離開之后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他讓我們不要插手?!?/br>大門緊閉,顯然屋內(nèi)的人不希望被外人干擾,然而客廳里的聲響還是有20%傳了出來。嘩啦啦——又是一陣器具碎裂的聲音,伴隨著李懷樂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他媽再扔一個試試!老子殺你全家!”青年的聲音蓋過了李懷樂的吼叫,用尚算標準的中文說道:“殺我全家?可是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人,那怎么辦?”“我cao你祖宗!誰他媽是你的人!”李懷樂完全失去理智,“要我跟你走,你當我白癡?!你害得我們李家還不夠慘嗎?!”“懷,”青年輕笑著喚他,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決絕,“你不走可以,等我把這里能讓你不舍的東西全都砸個粉碎,到時候你在做決定。”說著他拿起一只廣口雕花玉碗:“這是明代崇禎年間的吧,你喜歡用它泡豆子,然后榨豆?jié){給我喝,對不對?”“我泡你蛋!你給我放下它!”話是這樣氣勢磅礴,可是聲音里分明帶了顫抖哀求的意味。李懷樂眼睛緊盯著男人手里的碗,瞪大的眼睛里蒙著一層水氣。青年仍然舉著玉碗,嘴角傾斜,等待著李懷樂最終的回應(yīng)。僵持不過十秒,李懷樂把目光從玉碗上移到青年的臉上,長長地嘆了口氣,“好,該隱,你放下它,我明天就跟你走?!?/br>“你哥那邊……”“我哥不會干預(yù)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br>青年終于滿意了,放下碗走到李懷樂跟前,伸手擁住他,在他因為激動而通紅的耳邊說:“非要我這樣逼你才行?嗯?你明明最疼我了……”李懷樂握緊拳頭又松開,再握緊再松開,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半晌,被迫放逐到門外聽熱鬧的兩人才被放進屋內(nèi),屋子里一片狼藉,該隱只砸了三樣東西就讓李懷樂屈服了,一只李懷樂的刷牙杯,一對龍鳳紋燈架,還有一個盛放始皇帝貓糧的象牙盤。秦術(shù)默不作聲地走到眼含熱淚的始皇帝身邊,把它從那只盤子的碎片中抱起來,揉著它肚子上的白毛給予安慰。陸修看了一眼心滿意足的該隱,又看了看略顯窘迫的李懷樂,問道:“小樂同志,請問組織上還有什么吩咐么?”李懷樂一把推開他,狠狠瞪著眾人說:“我寫論文!誰都不準過來!”然后從秦術(shù)手里抱過始皇帝,腳步踩得咚咚響地上樓,邊走邊數(shù)落始皇帝:“真沒骨氣!這就哭了?哭你妹啊!”始皇帝可憐巴巴地喵了一聲。在場的人都聽出來,真正帶了哭腔的不是始皇帝。該隱理了理衣服,理所當然地走向樓上一間空的客房,還不忘對著倆保鏢保姆扔下個炸彈:“Keen大概明天就能到。”秦術(shù)明顯一僵,陸修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問道:“Keen?什么東西?快遞?”秦術(shù)囧道:“不是什么東西。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我作為神父的那個小老板?!?/br>這下陸修立刻進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Wier兩父子和秦術(shù)之間的恩怨他沒有過多地過問,但是那不代表他不知道。地區(qū)主教的暗訪調(diào)查能力,再加上紅衣主教事件的眾多牽扯,他對那兩人的了解不算少。一想到那個小Wier對秦術(shù)的黏糊勁,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再想到那個大Wier對秦術(shù)的所作所為,他肝都要燒壞了。酸勁一上來,陸修繃著臉攬過秦術(shù)就是一口,賭氣道:“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小騙子,你不會攔著我吧?!?/br>秦術(shù)翻了個白眼給他:“要真那么簡單就好了。我們現(xiàn)在不在阿斯曼,要在祖國的土地上殺人,你有準備么?”陸修掰過他的臉:“我無所謂,只是……你準備好了嗎?”他知道秦術(shù)在顫抖,懷里的這個人,在用努力地用自己的理智抵抗本能的恐懼。陸修明白,對于Keen,秦術(shù)確實懷著一種疼惜加愧疚的心理。那個孩子的命運是為了家族而生產(chǎn)的機器,他有一個并不溫暖的家庭,卻有著不甘屈服的性格,別扭,任性,然而堅強。秦術(shù)從來都不想把他卷進阿斯曼與Wier家族的石油爭奪戰(zhàn),可是,什么事情一旦牽扯到感情,就會比原先的計劃復(fù)雜得多。陸修堅持認為Keen仍然是個小孩子,對秦術(shù)的這段一開始就夾雜著欺騙的感情理解錯誤,錯得太天真太離譜。而Ban,這個男人是讓秦術(shù)絕對無法忽視的存在。在戒毒期間,陸修就發(fā)現(xiàn)秦術(shù)對那個男人有一種病態(tài)的依賴,他記得秦術(shù)神志不清時會用一種央求的語氣喊著Ban的名字。一開始陸修根本無法相信,秦術(shù)怎么可能對那個施與他巨大痛苦的男人如此心心念念。他氣急,想要罵醒秦術(shù),制止他提起一切與Ban有關(guān)的事情,可是他不會忘記,秦術(shù)那時候?qū)λ牡挚?,還有眼里對他的赤裸裸的憎恨。秦術(shù)為了Ban而憎恨他。這讓陸修的憤怒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才知道,那種病態(tài)的依賴就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能讓阿斯曼的惡魔屈服,不得不說,Ban手腕實在高端。秦術(shù)知道陸修的擔憂,回抱住陸修,沒有多說,最后也不知道是想要安慰陸修還是安慰自己,在陸修的唇上親了一口。陸修心里得瑟,本來還要乘勝追擊,突然想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