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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了,妙菱只好道:“好好趕車吧,放機靈點兒?!?/br> 真珠掀開車簾往后看了一眼,一輛馬車正在下山,速度確實不慢,駕車的馬有兩匹,去得遠了看不清明,但是聽著嘶鳴聲兒就是好馬。 妙菱看小姐一直看那馬車,便問道:“怎么了。” 真珠放下簾子答道:“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當今圣上喜儉樸不喜奢靡,我爹雖說已經官居一品了,平日里在城內行走也只用一匹馬,出城才用兩匹馬。咱們雖說是官眷,今日上山卻也只用了一匹老馬拉車,剛剛那車用了兩匹好馬,想必不是什么閑雜人等,非富即貴。” 此時,下山的馬車里,常鳳卿透過車窗看到上山的平民,有不少老人及小孩,馬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看了阿元一眼,輕輕得扶了扶額頭。 阿元見到少爺?shù)纳袂?,立刻便心領神會,輕輕敲了敲車壁道:“有勞這位公公了,能否稍稍慢些走,我家大人昨夜謄寫佛經整夜未眠,山路顛簸,有些不適?!?/br> 趕車的公公聞言拉了拉韁繩,慢慢地放緩了車速,心說:“原來這位大人暈車,果然是苦出身。” 第78章 大姑娘上香哪有不求姻緣的 前幾日, 南邊的辛羅國送來一批貢品,不僅有各色金銀珠寶和南國特產,還有幾卷梵文佛經,據說是海內孤本,得之可保國運固國本,珍貴無比。 皇帝得到這幾卷佛經后龍顏大悅道:“既然是佛家至寶,當然應該放置在佛祖身邊, 將這經書送至覺明寺藏經閣, 派人小心看護, 另在寺內擇寶地建寶塔供奉,以求佛祖庇佑我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br> 太后自先皇逝去便專心禮佛,聽聞了這佛經之事,本想借閱幾天。可是這書已經送入藏經閣,再取出不敬;且佛經乃是梵文所著, 太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眼神不濟, 梵文也看不懂。 皇帝孝順母親,一日下朝之后和常鳳卿閑聊, 談及此事, 言語中多有為難,常鳳卿便安撫道:“陛下莫急,臣可前去覺明寺內將那佛經轉譯,再將楷書寫得大大的,給太后謄抄一份, 便宜太后日后在香案前研讀禮佛?!?/br> 皇帝大喜:“如此甚好,朝野皆知愛卿寫得一手好字。朕卻想不到愛卿如此大才,竟還知曉梵文?!?/br> 常鳳卿臉龐微微一紅,拱手道:“陛下謬贊了,微臣自幼苦讀經史子集,學得是經世濟俗之術,于佛學之事一竅不通,也不通梵文。微臣只是猜想,佛經自古多是梵文,覺明寺乃是我朝佛家圣地,寺中皆是高僧,定有智者通曉此術,微臣不才,可以幫助高僧編譯一二?!?/br> 皇帝看到這位年輕才子窘迫的樣子,竟忍不住莫名高興道:“無妨無妨,人無完人,還是經世濟俗好,這天下這江山就是需要常愛卿這樣出類拔萃的士子?!?/br> 常鳳卿領命后便宿在覺明寺廟中,一連幾日,由僧人口譯,他重新編撰措辭,再同僧人反復推敲,力求信達雅,終于翻譯出一卷。 這日十五,正是禮佛的好日子,太后得知消息后心急,宮里便派了馬車來接常鳳卿。 給皇家趕車的太監(jiān),那自然是在京城里橫沖直撞慣了,哪里愿意讓著別人,一路風馳電掣,常鳳卿生怕他沖撞了百姓,只好假裝身體不適讓他緩一緩。 趙府的馬車在廟前廣場旁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緩緩地停下來,真珠戴好了帷帽,妙菱扶著她下了車。 下車之后她回頭看了一眼,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對三猴兒說道:“時辰不早,天馬上要熱起來。你們把馬和驢都從車上卸下來,拴到那邊樹蔭涼底下去歇歇吃點草?!?/br> 看著妙雨他們幾個小丫頭從驢車下來,便又對幾個家丁道:“我這里也沒什么事,進去上個香便回來了,你們不必跟著伺候了。若是想在這集市上逛逛,就分撥兒去,留人看著車馬,別走遠了?!?/br> 幾個伙計忙應了。 真珠又想到此行畢竟是半夜出發(fā)的,起來的時候大家都睡眼惺忪,難免忙中出錯,便叮囑妙菱她們再檢查一下香燭貢品,缺了什么現(xiàn)在便去買來,上香要有上香的樣子,不可輕慢佛祖。 “嘖嘖,瞧這是哪家的小姐,聽說話這聲兒就是好心腸的主人?!?/br> “就是啊,這個小姐對下人真是好哇,比這幾天常來的那幾位官家大小姐看著良善多了?!?/br> “講起來奇怪啊,雖說平時這寺里也香火不斷,可小姐太太們都是初一、十五才來,最近這些小姐們怎么扎堆來上香呢?” 周圍竊竊私語聲響起,幾個小攤販議論起來。 一個扛著冰糖葫蘆的游商道:“聽說那幾位小姐都是大官的女兒,這位小姐八成就是普通富戶的女兒,架子自然比不上嘍?!?/br> “胡說!”樹蔭下一個拿著破碗,靠著樹乘涼的老乞丐接口道:“這位可是真正的官家大小姐,她爹是當朝一品大官呢,她娘那是真正心地良善的官家夫人!” 真珠這時才注意到,這群閑人在議論她,她轉頭看了那老乞丐一眼,對妙菱道:“他似乎認識我?!?/br> 妙菱道:“小姐忘了,這么多年,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帶您來上香呢。那時候小姐的身板兒多壯實,這老乞丐日日在這山頭混,哪有不認得的道理。您被佛祖開光那天,他肯定也在場呢。” 真珠最討厭聽人家提起開光的事情,一聽這事就尷尬地冒冷汗,她一記眼刀朝妙菱殺了過去,可惜隔了帷帽妙菱看不見。 老乞丐拿著破碗站了起來,點頭勾腰地對妙菱“嘿嘿”笑了兩聲道:“沒錯沒錯,這個小大姐說得沒錯,那天俺也在場,到現(xiàn)在俺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這件事情已經被傳揚得神乎其神,一聽這里有個目擊者在,周邊的閑人眼睛立刻朝老乞丐看了過來。 真珠眼看人群就要圍攏過來聽這老頭講鬼故事,果斷地對妙菱道:“拿銅錢來,賞他!” 又對老乞丐道:“老伯,我今日上山來,聽說半山腰的酒旗風老板娘新進了些好酒。你不如拿了賞錢去吃兩口好酒吧,打打牙祭才實惠,千萬莫要賭錢輸光了。” 這老頭拿了賞錢,聽到了“酒”和“賭”字,頓時眼冒綠光,哪里還顧得上別的,一溜煙地跑走了。 真珠不再駐足,帶著丫頭們便往廟里走。 妙菱邊走便道:“小姐你聽她們剛才說了什么,近來日日都有官家小姐往這山上跑呢?” 真珠“嗯”了一聲,拎著裙子上臺階。 妙菱忙來攙扶:“奴婢也覺得真是奇怪呢,莫非咱們不在家的時候,這廟里又出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 她又回頭問妙雨幾個:“你們聽說了么?” 妙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