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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蘇也差點笑趴下:“哎呀我的好師弟,你究竟對這些無辜的鳥兒做了什么——”她捂著肚子,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一道水流席卷,恰到好處地將傘面洗滌完畢,邵羽哼了一聲:“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泵髅魇且恍┮姷剿叱鰜?、都沒法把他和一直觀察它們的人聯(lián)系上的凡鳥,剛才為何展開了一波攻擊?唔,仔細回想一下,明明只是在琢磨鳥類的尾羽而已,為什么他好像聽到那只黃鸝在說他變態(tài)?錯覺吧,人怎么可能聽得懂鳥的話呢,呵呵。←這時候你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的妖族血統(tǒng)嗎?=w=于歌忍了又忍,覺得自己不會當場笑出來了,才道:“燒魚,你究竟在干什么?”“畫鳥,”邵羽想到了一個新法子:“我得去找一只溫順的鳥?!?/br>馴鳥哪家強?射月谷找御獸峰!打著找樊隆的名號,邵羽暢通無阻地上了御獸峰,這兒簡直像是一片森林了,群鳥棲息,群獸追逐,不時有御獸峰弟子匆匆忙忙路過,引路的弟子伸手一指:“那兒就是玄隆師弟的洞府了,我的靈獸可離不開我,這就失陪了,玄魚師弟請自便?!?/br>他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徒留邵羽一人立在原地。修真界中流傳著一種說法——對一個真正的獸修來說,同族都長得難看極了,唯有靈獸才是真愛。風帶來四周的話語:“錚如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今天的烤雞咸了點?”一位師兄蹲在一只神態(tài)傲慢的白狐貍面前,焦急萬分。“我家萌萌真可愛!主人已經(jīng)給你做好了小魚干呢!”一位師姐捧著手心里熟睡的小鼠,語聲甜蜜。“道心為證,我保證從今天起再不瞧別的狗一眼,如果沒做到,就、就卡死在金丹期!”一位師兄跪在一只轉過身去留給他一個臀部的狗身旁,痛哭流滴懺悔。……畫風如此清奇,腦洞堵不上的作者分分鐘腦補了一個又一個人獸戀小故事,根本停不下來的節(jié)奏,好半晌,他才堅強地抬腿,向樊隆的洞府走去。森林地貌之后,總算到了標準的山峰。樊隆的洞府,也就是個石洞,從外面瞧和其他洞府也什么區(qū)別,邵羽叩了叩“門”,其實就是用自己的腰佩觸碰了一下洞口的陣法,樊隆很快迎出來,喜出望外:“邵師……咳咳,弟?”天元大陸中,熟悉的、親密的修士會互相稱呼名字,稱呼道號的,要么是表示尊敬,要么是關系疏遠,還有的,就是當真不知道對方的本名了。洞府內里布置不怎么精心,是那種會在宿舍里把襪子亂扔的男生的模樣,樊隆顯然是在邵羽進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臉紅了紅,機智地找到了遷怒對象:“令風,是不是你把東西亂丟!”一只通體雪白的貂立起身子,詫異地瞧了主人一眼,嘴里還叼著個紅色的果子,待瞧見主人身后還有另一個人后,鄙視地瞄了主人一眼,不屑地伏下去,繼續(xù)吃起來。樊隆尷尬地瞧了邵羽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才重新淡定下來:“不知邵師弟來此何事?”沒事我就是想你了!——某人在腦內自動配音。邵羽比劃了一下:“是這樣的,我想借一只性情溫順的鳥兒,人類的眼神再炙熱也能乖巧地待在原地的那種?!?/br>沒有問為什么,樊隆帶他去了仙鶴的聚居地,在修士面前提起鳥,仙鶴總是第一個被想到的。腿長的仙鶴們邁步走來走去,有的梳理羽毛,有的瞄了一眼不做理會,自顧自干著自己的事情,這些鶴多作為門派坐騎馴養(yǎng),早已習慣了有生人圍觀。緊接著,一股專注且浩然的視線掃過它們全身上下,連一絲羽毛縫也不放過,仙鶴們悚然而驚,或是振翅飛遠,或是裝死縮起,或是來回走動,顯得不安極了。觀察半晌,邵羽發(fā)現(xiàn)有一只動作最小,站在角落里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仔細分辨,小小的眼睛里似乎寫滿了“愚蠢的人類不要煩我”這樣的語句——就決定是你了!仙鶴爾康翅膀:發(fā)生了什么事?等等,別!wth!然并卵。被飼養(yǎng)的仙鶴,是沒有自主權的。邵羽帶著乖巧的仙鶴走在回程的路上,御獸峰還是一片歡歌笑語,仿佛不曾被陰霾籠罩,他怔了怔,斟酌著道:“御獸峰的師兄們沒有去探訪遺址的嗎?”“有啊,更其他峰差不了多少,”樊隆道:“首席的魂燈滅了,已經(jīng)選出了新首席呢?!?/br>邵羽忍不住問:“那為何師兄師姐們無甚悲傷之色?”“大概是這兒的同門都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靈獸身上,對其他人就顯得淡漠一些吧?!狈≌J真想了想,道:“我和一個師兄談過,他說人和獸的生命是平等的,獸的壽命又大多短些,老是目睹動物離世,他現(xiàn)在都對生死不放在心上了?!?/br>他聳了聳肩:“至于我,也許是沒見過他們罷,倒不曾覺得有何傷感之處?!?/br>邵羽刮目相看。這樣帶著些許涼薄而不輕易被觸動的性格,意外地適合修道呢!一身風華的少年微笑起來,似有所悟:“多謝樊師兄了!”這笑容極淡,卻極攝人,喧囂都遠去,華彩都褪色,只余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樊隆臉頰一片酡紅,突然上前握住了邵羽的手,見四下無人打擾,情難自抑:“邵師妹,我對你……”邵羽啼笑皆非地抽回手:“樊師兄,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是師弟!”這張臉已經(jīng)會被認錯性別了嗎?還好沒有畫花作為武器,否則從今以后誰還認為他是個漢子?樊隆并不相信:“我知道,師妹你心慕玄歌,但他哪有我好?我……”唔,為什么真?zhèn)鞯茏拥拿侄际切@種組成模式,到了他這里就變成了玄魚呢?抓緊時間開了個小差,邵羽瞇了瞇眼,無奈道:“我以道心起誓,若非生為男子,則叫我終生無寸進?!?/br>如此狠毒的誓言,樊隆不得不相信。下了御獸峰,邵羽面前仍然晃過那張茫然若失的臉,不得不說,成為真?zhèn)鞯茏右院?,這位樊師兄就低調了許多,瞧上去也沒有那么討厭了呢。不過,心慕玄歌什么鬼?于歌渾身汗毛倒豎。為什么燒魚從御獸峰借了只仙鶴回來,眼神就變得這么可怕?邵羽盯著他,慢悠悠道:“記得我剛成為真?zhèn)鲿r,聽聞樊隆和于歌為了某一位美麗的師妹打了一架,還在心中概嘆是哪位紅顏……”于歌瞬間明白前因后果,抱臂壞笑:“是那個樊隆自己弄錯的,我可是看在咱們的情分上才去斗法的!”“保證沒有一點引導他想歪的意思?”邵羽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