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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十分離譜,隨便腦補一下就好,邵羽自忖沒什么破綻,不耐煩地抬腳碰了碰于歌:“你好了沒?”男主小臉上的泥土已經(jīng)被水流沖凈,露出清晰的五官來。那正是邵羽最希望長在自己身上的臉。……一看就心情不好呢。于歌站起來,探究道:“你怎么了?怎么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邵羽緩緩道:“掉進去的我已經(jīng)死了,如今從坑底出來的是另一個人。”暮色四合,山間漸漸起了層蒙蒙的霧,配上稚嫩拖長的音色,頗有些陰森。于歌神情復雜,拍了拍他的肩膀:“許是我害了你,你……回家以后,去看看郎中吧?!?/br>邵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小樹林位于城外的天縱山山腳下,邵羽在進城門之前,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那山。山并不高,其上沒有生長什么靈草出沒什么靈獸,形狀也不出奇,山腰上有題字曰“天縱”,龍飛鳳舞,蒼勁有力,是劍意寫成,即使在夜晚,也瞧得清楚明白,仿佛不是用眼睛去瞧見,而是某種更玄奧的東西。古早曾有大能修士來到此處,想要將這兩個囂張的字抹去,卻反被其上的氣息震傷,便再沒有人去嘗試了。百姓們在此聚集居住,常常對著那山跪拜,稱其為天縱山,慢慢的,人們越聚越多,村變成鎮(zhèn),鎮(zhèn)變成城,而這城便以天縱為名。——正是“山不在高,有仙則靈”。聽起來很有神話色彩吧?讓我們來看看真相——前世的作者邵羽是這么想的:主角出生的地方,名字豈能太過平凡?幻滅,就是這么簡單。雖說在某種程度上自己的身份就是“造物主”,邵羽卻不敢大意。作者寫的時候,多半站在主角的視角來寫的,對于配角龍?zhí)椎戎粫懞椭鹘前l(fā)生交集的一部分,何況以yy種馬爽為目標的文,細究起來邏輯有時并不是那么嚴密,而在一個真實的世界里,萬事萬物有其因果。比如說,他曾經(jīng)輕描淡寫地帶過了的邵家的一堆破事,已經(jīng)由世界補全細化成了具體的現(xiàn)實。和于家子孫繁多不同,邵家向來一脈單傳,到了上代近乎斷絕,邵爺爺晚年才得了一個女兒,自是如珠如寶,女兒大了后千挑萬選給她招了個上門女婿。按照修真界的普遍觀念,父母的修為越高天賦越好,孩子的資質(zhì)便也水漲船高,女婿原本是個佛門弟子,還是個小孤兒的時候被師傅撿到收入門墻,天分中上,但紅塵之念未消,一日見到邵家獨女邵媛天真燦漫溫婉可人,他便動了心,斷然還俗,憑著一張俊臉一腔真情和不俗的談吐搭上了……邵爺爺。是的,邵媛并沒有瞧上他。但三流修真世家在婚嫁方面的習俗和普通人差不多,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邵媛無論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嫁了。她叛逆了一回。在成親之前,邵媛出去散心,和一個陌生的俊俏男子春風一度,事后又是后悔又是后怕,跑了回來乖乖嫁人,洞房時用魚肚泡裝了血塞入下體,順利偽裝落紅,這件事也就過去了。而后懷胎,丈夫許臨始終溫文有禮,呵護有加,愛慕之意拳拳,十月之后,男丁落地,老父和丈夫都是大喜,邵媛也決定把這件荒唐事爛在心里,本該是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但隨著兒子逐漸長大,她的心里卻越來越慌。只因為,這樣的容貌,并不是她和許臨可以生得出來的!紙終究包不住火。修真世家,統(tǒng)一在六歲時給孩子測定資質(zhì),邵羽被測出水系單靈根,品相完滿,為歷代邵家之最??扇舴瞧婢墸⒆拥撵`根無法跳出雙親的范疇,無論邵媛抑或許臨,都沒有水靈根。這個家瞬間變了樣。邵爺爺看重的是家族傳承,又有親情維系,對獨女責怪一番也就罷了,雖然也安慰了許臨并許下種種好處讓其保守秘密,對邵羽的疼愛卻不減半分。畢竟,這是親孫無疑,資質(zhì)又這般好,父親是誰有什么要緊?許臨被帶了綠帽子還喜當?shù)?,心中一口戾氣不散,這些年來修為再無寸進,反而隱隱有跌落之勢,邵媛愧疚萬分,總想著補償,幾乎對其千依百順,對邵羽的關(guān)心也就有限了。原文的軌跡中,小小的‘邵羽’為父親的疏遠悶悶不樂,而于歌在沒有失去修為的時候,于老爺簡直要把他寵到天上去,這一點招致了‘邵羽’的不滿。為什么你的爹爹對你那般好?我得不到的,憑什么你能得到?——傻孩子,因為他不是你親爹啊。邵羽走到了家門口,熟門熟路地翻墻進去走到自己房間,就見門扉敞開,橘黃的燈光流瀉而出,一個俊俏的和尚盤腿坐在床上,結(jié)蓮花印,瞧著他靜靜微笑。wtf!這和尚正是許臨,和往常相比,一頭煩惱絲已不在。許臨雙手合十,似有出塵之意,平靜道:“貧僧已斬情?!?/br>邵羽:“……”誰能理解這種打完一個副本還沒清理包裹補充藥品就進入下一個副本的感覺?摔!☆、第4章任務(wù)夜色深沉。這種時候,應該洗個澡上床睡覺,而不是陪著一個有婦之夫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到聊到人生哲學的。好吧,這兒只有天花板可以看。古代的孩子早當家,‘邵羽’的居所在一個小院里,有一個小廝和兩個丫鬟,如今卻不見蹤影,想必是被許臨支走了。所以說,連燒水的人也沒有了么?穿越過來的某人這樣想著,微微不耐。若邵羽還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作者,沒準會為許臨在他筆下遭受這樣的命運而小小懺悔一下,但如今這個世界已化為真實,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自己的容貌、性格和經(jīng)歷,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他也已經(jīng)失去了高高在上的立場,指望他以慈父的心態(tài)來看待這些人物,愧疚他們的命運從而忍讓甚至補償,未免奢望。邵羽本不是什么愛心泛濫的人。何況,若是像一些內(nèi)心柔軟的女作者一樣稱呼筆下的主角為自己的孩子,他的“兒子”也只有于歌一個而已。沒有理會此時如同發(fā)光體一樣的許臨,邵羽去找柴火燒水了。許臨:“……”燒水、洗澡、換衣服,一系列動作旁若無人,等到九歲的豆丁穿好里衣準備爬床,俊俏的和尚還坐在原地沒有動過,于是收到了對方嫌棄的白眼:“下去?!?/br>許臨默默地下去了。邵羽裹著被子打了個滾,滾到了許臨剛剛坐著的位置,對上和尚微有些疑惑的眼神,他誠心誠意道:“謝謝你暖床?!笨斓蕉炝?,被窩還是暖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