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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推開了空無一人的畫室,蒙塵的畫架上一幅半成品。在趙荼黎的愕然里,畫面重新歸于黑暗。旁白是沈謠的聲音,悲傷又失落:“所有的愛情都需要有人注視它,承認它,賦予它價值,否則,它就可能被當做一個誤會?!?/br>最后的最后,他們無辜而壓抑地對望,夕陽沉入天際線。余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片名緩緩地出現在正中。于是一直垂頭喪氣的CP粉們再次回到過大年狀態(tài),每天編段子剪視頻畫同人圖不亦樂乎。趙荼黎覺得心有點累。有個粉絲精準地評價:“我們這對CP,旱到旱死,澇到澇死,發(fā)糖頻率十分的不平均,一頓飯可以撐三個月!每天都想偷沈鈞爸爸的硬盤QAQ”趙荼黎沒忍住,用小號點了個贊。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開!☆、滄海娛樂至上的年代,電影市場空前火爆,每年都有幾部靠輿論未映先火的爭議片。而這一年倒是不出所有人意外地落到了頭上。電影官博姍姍來遲的在北風過境時公布了過審和定檔的消息,國內上映時間在來年的一月下旬。但第一次亮相在公眾面前,卻是行將到來的東京電影節(jié),不多時又放出消息,進入了主競賽單元的角逐。第一支預告片放出后不久,趙荼黎鬼鬼祟祟地趁沈謠上課去了不在家,打開久違的PR,默默地摸了個魚。他選修過剪輯,后來在江久的指導下也小有所成。電腦里存著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的影片,趙荼黎兢兢業(yè)業(yè)一下午,搞出了個三分鐘的小視頻。然后趙荼黎找出他高中時的B站賬號,忐忑不安地投稿了。他們這個CP最近產出不少,有兩個大神級的剪刀手,平時一個同框都沒有的時候能將兩部電影剪在一起有模有樣以假亂真,此時更是把一支預告片玩出了花。吃了點零食,收拾了房間,趙荼黎剛要上線看反響如何,門鎖咔嗒,沈謠回來了。他立刻做賊心虛地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嚴肅認真地看起了今日說法。沈謠對此毫不懷疑,打了個招呼后繼續(xù)和電話那頭的人聊天。“那你怎么不報別的電影節(jié)?離家近?哎喲喂,沈鈞,你平時浪跡天涯走得越遠越好,現在反倒就近原則,別不是談戀愛了吧?”沈謠一邊挖苦一邊笑,坐到趙荼黎身側,在他臉上親親,繼續(xù)打電話,“我沒有不高興啊,能入圍已經不錯了……當然好,試一試唄……嗯嗯,你發(fā)給我,到時候見?!?/br>掛了通話,沈謠這才看了一眼電視,嘴角的笑意越發(fā)張揚了:“你無聊了?”趙荼黎從善如流地點頭,生怕他看出端倪,先下手為強地把筆記本扣上了:“沈導的電話?說什么了,電影節(jié)?”“嘿嘿……”沈謠突然一蹦三尺高地撲倒他,跨坐在趙荼黎腰腹上,俯身湊近,咫尺距離,他呼吸的熱氣都噴灑在趙荼黎臉上,“我們入圍啦!”“應該的?!睕]看過成片的趙荼黎大言不慚。沈謠繼續(xù)說:“我也是剛知道,電影雖然拍攝加剪輯只有半年,但劇本其實寫了三年多,大改過四次,期間編劇和章先生交流了好幾次,片名那幾個字,是章先生自己題的。叔叔怕我們壓力太大,沒說。”趙荼黎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他是確實沒想到。沈謠:“還有個好消息,咱們是開幕影片?!?/br>于是趙荼黎癲狂了。他出道至今一路順風順水,但還沒想過有天作品真能走上國際舞臺,他抱住沈謠,一句話也說不出。此前那些庸俗簡單的金錢欲|念,仿佛一瞬間抽離了他的身體,趙荼黎身在簡陋卻溫馨的小公寓里,心能飛到很遙遠的未來。他的天分終于沒有被浪費,一部作品好過一部,青春不曾虛度,這么一想,簡直熱淚盈眶。趙荼黎最后說道:“真的謝謝你?!?/br>沈謠奇怪他為什么突然說這話,不明所以地附耳說秘密:“你不要和別人說,他還打算明年送戛納,畢竟是嫡系?!?/br>這下徹底是天降隕石,砸得趙荼黎找不著北,差點要嚶嚶嚶喜極而泣。東京之行來得突然,他坐上飛機才得知沈鈞是拿全球首映的條件取得了參加主競賽單元的優(yōu)先權,不由得想,這可真是……非常的不要臉。趙荼黎和沈謠的裝不熟在兩個人的不懈努力下幾乎騙過了所有人。他們當天雖然一起去機場,一起走,卻穿得極其不搭:趙荼黎黑白棒球服配修身牛仔褲,戴墨鏡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沈謠則是一件花里胡哨的風衣,小靴子,整個人重新回歸被拋棄很久的貴公子風格。然后一路無話,他們在貴賓室休息,外面隔著玻璃,粉絲不停地激動按快門。沈謠和沈鈞坐得近,對方仿佛對他們倆之間降到冰點的關系很是驚訝。“吵架啦?”見沈謠微微怔忪,沈鈞以一種過來人的語調寬慰他,“哎,小情侶么,吵個架是很正常的,你們倆現在有什么不適應的,還是盡快調整……”沈謠嫌棄地說:“沒吵架啊,你能不能盼我點好?”于是沈導一腦門兒問號道:“那怎么從接到你們到現在都沒說過話?”小二理所當然地說:“我們在裝不熟。免得有些人發(fā)散過度,覺得演了部電影就相互愛得死去活來無可自拔了?!?/br>沈鈞嘴上說哦,心里卻想,可不是嘛。但當沈謠和趙荼黎臉上糾結卻還死要面子地分開坐時,沈鈞覺得這場景辣眼睛,連忙走過去,提起趙荼黎扔到沈謠旁邊的空位。末了像個終于拉好紅線的月老似的,眼觀鼻鼻觀口地深藏功與名了。他們倆對視一眼,沈謠差點憋不住要笑。為了掩蓋,他咳嗽了兩聲,隨后拿出口罩戴好,再沖趙荼黎彎起一雙桃花眼,面朝他那邊靠在椅子上睡了。待到起飛后無人再關注,趙荼黎這才戳醒沈謠,在他將醒未醒的迷蒙狀態(tài),隔著口罩準確無誤地覆蓋兩片薄唇,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以解好幾個小時看得見摸不著的相思之苦。沈謠拍他,趙荼黎只當沒感覺,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專屬位置到底要舒服些,沈謠最后揉著眼睛靠過去。離他們最近的唯一的單身狗沈鈞被自己侄兒狠狠地虐了一次,幾乎要瞎了,秉持著無論如何不能一個人窒息,他慷慨地分享給了沈訣。沈訣回他:“我和小謝在買衣服?!?/br>沈鈞受到二次傷害,憔悴得幾乎想跳飛機。電影節(jié)的行程密集,此前所有推拒過的媒體采訪都仿佛一夜之間聚集在這。另外街拍不能少,觀影,紅毯,一堆事。趙荼黎見沈鈞的團隊腳不沾地像個陀螺卻仍是井然有序,不由得感嘆,果然是國際級的導演,對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