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正面的，我就想到你們。”

沒有心懷不軌，趙荼黎說：“那行，時間你定。”

殷牧垣問：“你沒回家？”

“沒回，”說到這個，趙荼黎就郁悶，他沒好氣道，“我剛訂票，還沒付錢，你電話就打來了。這下好，也不用付錢了?！?/br>
掛了電話，沈謠從臥室里探出一個頭，問他：“你深藍(lán)色那件長袖襯衫帶回去嗎？”

趙荼黎單手扶額：“不用收拾了，我們要留在這邊?！?/br>
然后把殷牧垣剛剛說的事給沈謠復(fù)述了一次，沈謠若有所思地點頭，收回去，不一會兒又探頭問：“那你今晚想吃什么？”

趙荼黎憤憤不平地咬了一口蘋果：“麥當(dāng)勞?！?/br>
晚飯時間江久下班回來，見到的就是兩個人開著投影播放一部爆米花大片，然后坐在一起分麥當(dāng)勞的畫面。

學(xué)生放暑假，趙荼黎原本打算回家。他家附近有個古鎮(zhèn)，沈謠想順便過去玩一趟，商量著訂票是分開還是一起，顧不顧忌媒體偷拍，結(jié)果還沒等他們決定，計劃就徹底打亂，原本該收拾衣服的傍晚，窩在沙發(fā)上虛度光陰。

江久拎著外賣，驚訝道：“你們小日子不是過得挺好嘛，怎么今天這么沒質(zhì)量？”

趙荼黎冷哼一聲：“你對象星期五過來，找我們一起吃飯談合作，我回不成家又被我媽訓(xùn)了一通。我以前沒掙錢的時候，她巴不得我永遠(yuǎn)不回去——”

沈謠往他嘴里塞了個雞塊：“別這樣說你mama。”

趙荼黎：“唔唔唔?！?/br>
旁邊江久眉梢一挑，決定不和小年輕計較，自行回到臥室加班。隔著墻聽外面的電影音效叮鈴桄榔，偶爾夾雜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殷牧垣來的那天，江久早早地回了。他的車停在幾個人租住的小區(qū)外，七月的天氣，殷牧垣穿了件休閑襯衫，發(fā)型應(yīng)該是新做的，斜靠在車門等。

他以為殷牧垣和江久應(yīng)當(dāng)如同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卻不想他們倆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然后江久自覺做到副駕駛。殷牧垣伸手幫他把安全帶系上，問了幾句工作如何，江久一一回答，半點不膩歪。

開到吃飯的地方，殷牧垣做事雷厲風(fēng)行，很快點好菜驅(qū)退服務(wù)生，和他們開門見山了。

“最近那個很紅的綜藝看過嗎？叫全速前進(jìn)，是個追逐類的真人秀，嘉賓要一邊做任務(wù)一邊躲避黑衣人的搜查……回合制，一共9組嘉賓，最后有5組進(jìn)入車輪賽，直到?jīng)Q出總冠軍。”他不管趙荼黎他們的回應(yīng)，自顧自說了下去，“昨天我見了這個綜藝的總導(dǎo)演，現(xiàn)在流程進(jìn)入了車輪賽，他們要加兩組人?！?/br>
沈謠疑惑道：“是想邀請我們做？”

殷牧垣問：“有什么問題嗎？”

沈謠說：“我倒是無所謂，無非是先問下家里意見。但荼黎身價高，沒參加過真人秀，第一個綜藝如果是給人替補——雖然這么說不太好聽，總歸有些輕慢他吧？”

他的考量也是殷牧垣的，他說：“我也想過。大概也因為這個，節(jié)目組才沒有直接找到荼黎的公司，而是托我先問問——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我也是受人所托。如果你們覺得可以，他們心里有個底了，再去找經(jīng)紀(jì)人談?！?/br>
趙荼黎平靜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該怎么談還怎么談，如果他們要接洽，直接找公司就行。殷老師，我們今天安穩(wěn)吃個飯?！?/br>
話說得輕松，可他心里的確因為方才沈謠的維護(hù)而迅速地飄飄然起來。趙荼黎暗中對自己說，這樣不好，多沉不住氣。

殷牧垣是個人精，探出口風(fēng)后自然放棄：“好，那不談了，之后我們有的是機(jī)會合作。這次的后續(xù)，是我沒處理好?！?/br>
江久突然淡定地說：“他們發(fā)起瘋來誰都咬，下次不要再以為三分薄面很管用。雖然爍天縱容你在外面浪，這邊一鏟子那邊一巴掌的，可到底是他們公司的高層，他們不會忘，星影更不會，你倒先忘了?！?/br>
他說話向來不嗔不喜，平靜得像是冰封的湖面，一絲風(fēng)也沒有。殷牧垣卻因為這句話笑開了，他說：“你說得對，沒有下次了?！?/br>
趙荼黎在桌子下輕輕握住沈謠的手，對方痛苦不堪地和他耳語：“學(xué)長陰陽怪氣起來，真像牧垣哥?！?/br>
一頓飯吃得各懷鬼胎，殷牧垣飯后和江久去玩，問他們?nèi)ゲ蝗ィ捳f到一半，被江久推著走了：“儂腦子瓦特啦？年輕演員去酒吧鬼混，明天微博頭條我?guī)湍阆牒谩?/br>
趙荼黎無奈地?fù)u搖頭，在前面走，朝沈謠伸手要拉他，對方當(dāng)沒看見似的和他并肩。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條小臂的禮貌距離，趙荼黎和他聊無關(guān)緊要的天，比如最近的歐洲杯你看好哪支球隊，或者假期去哪玩。

他想起了沈謠的家，現(xiàn)在沈訣不在國內(nèi)，要是以前，他這么戀家的人早就回去了。

于是趙荼黎明知故問道：“你怎么沒有一放假就回去？”

沈謠絲毫不懷疑他的動機(jī)，誠實地說：“怕還有些事要處理，到時候兩邊跑累得慌。再說你不還在嗎，我走了誰陪你？”

趙荼黎心里就舒服了。他缺感情，尤其是愛，恍惚一個人來關(guān)心他，情話不多，字字珠璣，拖累得一顆專于拍戲的心都不知足地放慢腳步，恨不得沉浸在這樣的生活里。他知道沈謠喜歡他，但就是聽不夠。

換做以前，剛開始拍時，他和沈謠對臺詞。沈謠一句一句的“我喜歡你”平常得像是在談?wù)撘钊仗鞖?，現(xiàn)在的“我喜歡你”卻絕對是走心的，因為眼神不一樣了，沈謠看他時，桃花眼一笑，眼瞼處堆出臥蠶，很甜很好看。

那天晚上回去，沈謠洗澡時趙荼黎拿小號刷微博，首頁有一條被CP粉們轉(zhuǎn)發(fā)的圖，是個路人拍的，說今天傍晚偶遇沈謠和趙荼黎了。

兩個人穿著同款的純色T恤，禮貌距離并肩一起走，背影看上去很放松。

另一張的沈謠有半張臉，正在笑，沒有拍到趙荼黎的正面。

CP粉們紛紛吶喊終于有糖，殺青后干枯了好久看到同框心滿意足。趙荼黎心想，隔這么遠(yuǎn)都能把你們激動的，這點兒出息，嘖嘖。

有粉絲叫沈謠為“沈甜甜”。趙荼黎覺得這個稱呼好像很不錯，等沈謠出來時，他靠在沙發(fā)上朝他揮手：“甜甜，我們今晚看什么？”

“歐洲杯啊。”沈謠后知后覺被他的前綴惡心了一下，“你不要亂叫?！?/br>
果然現(xiàn)實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睡到日上三竿，中午沈謠做飯，等太陽落山了去超市買第二天的菜。在網(wǎng)上看褒貶不一的評價，還有余溫未過，不時拿出來炒個冷飯。這樣的小日子過得忘記今夕何夕，沈鈞給了他們通知，說要拍宣傳照。

沈謠還是那句話：“預(yù)告片剪出來了么就要忙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