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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則是壞了。他起先以為沈謠是發(fā)現(xiàn)了才占向陽的臥室,后來想,這人多半沒那么多彎繞,再說剛搬進(jìn)來誰也不知道用兩天會壞。之后沒住幾天,趙荼黎就進(jìn)組拍戲了,回來后想起這事,卻又拖延癥發(fā)作,一拖再拖,直到現(xiàn)在都沒叫人來修。他自己則是住到沈謠房間——總之床單被褥都是他的,也沒碰過沈謠的書。跑上樓后,沈謠正背著背包站在門口,沒看出有多生氣,倒是無奈多一些。一見趙荼黎來,就開啟了話嘮模式:“你說你,住我房間都不說一聲,回來看到里面床那么整齊,我還以為養(yǎng)了個田螺姑娘,再仔細(xì)一看,得了,都不是我的……”“我房間空調(diào)壞了一直沒修?!?/br>“知道啊,又沒怪你?!鄙蛑{把包放下來,順手摸了把桌面,干干凈凈的,一點灰塵都沒有,“謝謝你幫我打掃房間。”他話說到這個份上,趙荼黎“嗯”了一句,條件反射地要把自己的用品都搬回去。豈知剛要伸手去拆床,沈謠在旁邊又開口:“你要干嘛呢?”“去我房間,你不是都回了么?!?/br>“我沒嫌棄你!”沈謠攔下他拿枕頭的手,理所當(dāng)然地說,“空調(diào)壞了這幾天晚上都快三十度,睡得著嗎,過來一起睡?!?/br>趙荼黎:“這么好說話,不會是對我圖謀不軌吧?”沈謠:“你想多了,呵呵。”同房不是頭一次,但同床共枕對于兩個人還都是初體驗。沈謠說他睡覺很老實的,趙荼黎沒觀察過,只好先聽信片面之詞。他和沈謠的生物鐘一直不對盤,對方到點就困,自發(fā)地蜷縮到床的一邊,把薄被一卷就睡了。趙荼黎在隔壁房間把作業(yè)磨蹭地收拾了,糾結(jié)地盯了自己的床板好一會兒,在要不將就一下算了和還是過去和沈謠睡中面容扭曲片刻,屈服于秋老虎的高溫。他感覺自己背后已經(jīng)被汗?jié)裢福馐亲际懿涣恕?/br>南方的城市,在全國都?xì)g欣鼓舞地慶祝入秋時殘存在盛夏的余蔭里,把所有人折磨得苦不堪言。江久開了大空調(diào),在樓下的房間門口坐著趕稿子。沖完涼刷完牙,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盡職盡責(zé)地走向了凌晨一點,趙荼黎揉了揉眼睛,這些日子他一直找不到真實的生活感,半只腳踩在云里??傻壬蛑{一回來,瞌睡蟲在房間里滾來滾去,趙荼黎像是從云端安然地墜下來,重新腳踏實地。“學(xué)長,我先去睡了。”趙荼黎通知了一聲,見江久盯屏幕的眼神幾乎直了,忍不住問,“你在和誰聊天呢?”江久如夢初醒地說:“哦,就是那個殷老師?!?/br>他沒有等來趙荼黎的嘴炮,有些不習(xí)慣地回首。長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原地,似乎就是在待他看過來的這一眼,趙荼黎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白眼,然后吐出兩個字:“保重?!?/br>江久:“話要說清楚???”上樓時揮手比了個拜拜,趙荼黎堅決把他蒙在了鼓里。推開門時睡熟的某人翻了個身,不耐煩地皺起眉。趙荼黎忍不住放輕了腳步,他抱了一條被子,堆在床腳,坐上去時感覺沈謠哼了一聲。像小貓爪子在手心撓過,四肢百骸仿佛一瞬間通了電,剎那的失重感。趙荼黎看向他的睡顏,平時總是到處放電的勾魂桃花眼此刻被自行隱藏,薄唇微張,少了幾分得理不饒人的苛刻,總的來說,比他醒著時的嚴(yán)肅要柔和太多。趙荼黎直到躺下才發(fā)現(xiàn),他看沈謠的時間有點長。兀自翻了個身,面對著夜風(fēng)撩起的窗簾,聽空調(diào)輕微的轟鳴,眼皮沉甸甸。身后的人貼上來,腦袋抵住他的后頸。趙荼黎全身僵硬地想,沈謠的頭發(fā)居然這么軟嗎。掃過后頸時,一片雞皮疙瘩也跟著立正稍息。生人勿近的趙荼黎睡了無比難捱的一夜,夢了又醒,短暫的放松卻無法讓心里平靜。他嘗試著數(shù)羊,第二百七十八只,沈謠的手掀開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兩條薄被,精準(zhǔn)無誤地搭在了趙荼黎腰上。兩百七十八、兩百七十八、兩百七十八……。思緒在這里斷了線,他想把那人不聽話的手拿回去,第二天再好好地批評他睡覺怎么能老動手動腳的??哨w荼黎接觸到沈謠的手,不太暖的溫度,在高溫未褪的凌晨甚至有些涼。上次觸碰到他,是在片場,自己緊閉眼睛裝尸體,而沈謠握著他的手——那一會兒好像也很冷,但是有水滴在他臉上。和沈謠的兩次對手戲,悲傷的都是對方。第一次沒有哭,可他眼角的痛苦都要化作有形的刀槍棍棒,在趙荼黎身上戳出無數(shù)個傷疤。第二次則是很耿直的一條過,好像趙荼黎真的不在了,貼著他的臉,卻小心翼翼避開他的“槍眼”,混著血跡的眼淚,天都塌了一般。可能是今天趕路太累了吧。趙荼黎握住沈謠的手,想了想,最終放開,任由它搭在那兒了。沉入睡眠之前,他唯一的一個念頭,睡覺老實個屁,還占我便宜。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片酬有參考具體都是編的(。然后馬上就返校讀書無法做到日更可能一周3~4這樣_(:3」∠)_☆、習(xí)慣他真的太累了,不然以沈謠一貫睡覺雷打不醒的狀態(tài),從來都與夢絕緣??善铺旎牡?,在劇組連續(xù)拍攝了兩個半月,回到住處的第一個晚上,沈謠做了組光怪陸離的夢。從小到大,記憶里很多以為早就遺忘了的畫面突然清晰地一幀一幀回放,蒙太奇手法,像看了一場主角是自己的電影。父母撫過頭頂?shù)氖?,沈訣落下來的吻,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感官都顯得特別真實。沈謠還在夢里,卻神思清明地想,原來我的前十九年過得這樣莫名其妙。一道光從眼皮上掠過,沈謠稍微思忖,竟在早晨七點醒了過來。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喧囂抗議不要和席夢思床墊分離,他微瞇著眼,開了一夜空調(diào)的房間里有點涼。腳從外面縮進(jìn)來,旁邊是熱源,沈謠本能地收緊手臂,觸碰到的好似是個人,而耳邊也有他的呼吸,溫溫?zé)釤岬?。沈謠意識模糊地覺得自己仿佛還是十六七歲和沈訣在一起的時候,思及這里,天靈蓋上被潑了一盆冷水般,立即澄澈通明了。額頭上一層細(xì)小的汗珠,沈謠睜開眼,另一邊趙荼黎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睡成了和他面對面的姿勢。他一愣,本能地想把對方推開。趙荼黎混沌地感覺到懷里的人在遠(yuǎn)離,箍在他腰際的手驀然收攏,下巴自然地抵著沈謠的頭頂,他的臉就這樣毫無預(yù)兆地和趙荼黎的胸口來了個親密無間的近距離接觸。沈謠大早上的面紅耳赤,并且手足無措,忘了反抗。還在夢里的那個人不曉得看到了什么奇觀,偶爾嘟囔幾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