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崢見她臉色好了一些,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 夜色深深,房內(nèi)燭火搖曳著幽幽光亮。等到黎明之時,紫檀終于悠悠轉(zhuǎn)醒,她一睜開眼,就看到端坐在她床側(cè)的男人,男人背脊挺的筆直,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冊,看到她醒過來,他疲倦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醒了?” 紫檀頭暈暈的,看見他,樣子有些傻乎乎。她眨眨眼,嗓音略沙啞,“殿下在這里陪了妾身一夜?” 男人合上書,他揉揉額頭,卻并未回答她的話,而是問:“枯心毒乃是十大奇毒之一,這世上諸多名醫(yī)尚且不知解毒之法,太子妃,你是如何得知的?” 昨晚他察覺到她沒有生命危險后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了。昨夜,那刺客用偽裝成發(fā)簪的兇器行兇的時候,如果他沒記錯是紫檀率先反應(yīng)過來,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區(qū)區(qū)發(fā)簪竟然有如此威力,紫檀中毒后,甚至還指出那刺客易了容……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連串疑問在他腦中轉(zhuǎn)了一夜,他越想就越覺得紫檀身份可疑。從前她是什么樣的人,他并不熟悉,但卻是個一眼看得透的做事沒有頭腦一心想獻媚邀寵的女子,后來她靠著救下元諾的功勞,他讓她入住了紫宸殿。他本以為她會憑借這層關(guān)系攀上他,結(jié)果卻并沒有,她似乎是真的一心一意為了元諾。 與此同時,她展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也與從前大為不同,即使他讓她做了太子妃,她似乎也寵辱不驚,她的眼神一直很冷靜有時還帶著嘲弄的光,并且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tài)來看待在她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同一個人。 聽到他的質(zhì)問,紫檀頭疼,她就知道這人肯定會問的,也對,她一個后宅女子居然知道十大奇毒之一枯心毒的解法是個人都會產(chǎn)生懷疑的吧? 可是沒有辦法,她只能用穿越女最萬金油的法子來胡扯。 “其實是妾身年少的時候,有一次被毒蛇咬了一口,差點死了,不過幸好遇到了一個神秘的老道人……” 沒想到她還沒說完,陸云崢打斷她,接口道:“你是不是想說,這個老道人不但解了你的蛇毒,看你合眼緣,而且還傳授了你一本解毒的醫(yī)書,老道人將醫(yī)書送給你就云游四海消失不見了,這本醫(yī)書你只看了一小部分,后來不知為何弄丟就再也找不到了?!?/br> 他話說完,瞇了瞇眼,抬起下巴,“你以為這種說辭能糊弄得了孤?” 紫檀:=_= 尼瑪,什么話都被他說了,這人是她肚子里蛔蟲成精的嗎? 良久,她實在想不出來更靠譜的謊話,所以只能睜著眼睛看著他訕笑,對他伸出一個大拇指,一臉佩服,“殿下您好厲害,都猜中了耶!” 陸云崢凝視著她,眉梢微挑,“識相點,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br> 紫檀腦殼疼,心想她咋就那么倒霉?要是昨晚她沒發(fā)現(xiàn)那個行蹤可疑之人,那就啥事也沒有了! 哦,對了……她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殿下,昨晚那個刺客呢?您有沒有查清楚他的來歷?” 陸云崢挑眉,立刻察覺到她想轉(zhuǎn)移話題,剛準(zhǔn)備開口,這時小荀子從屋外小跑進來,看到紫檀醒過來他先是慰問了紫檀一聲,而后才對陸云崢說:“殿下,昨晚那刺客有些眉目了?!?/br> * 紫宸殿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陸云崢并沒有聲張,紫檀心想,興許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吧,接下來幾天,陸云崢一直在忙朝廷的事無暇顧及她這里,對此她也松了一口氣,心里暗暗祈禱日子久了他能忘了她會解枯心毒這件事。 就在紫檀為清除余毒調(diào)理身子的時候,朝堂上發(fā)生了幾件大事。 陸云崢開始出手了。 那幾天,鄴城上空烏云密布。 陸云崢在承平帝面前指出如今晉國選拔官僚的制度并不完善,許多地方官僚舉薦人時任人唯親,導(dǎo)致朝廷涌現(xiàn)了一大批昏官庸官。他在承平帝面前提出主張廢除察舉制,該換成科舉制,并將科舉制詳細(xì)說明了一番。 承平帝聽完之后,眼前一亮,覺得此法若實施定然會打擊到世族,可接下來他又嘆氣,“太子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可惜朝臣們怕是未必會愿意?!彼m然身為皇帝,可是卻一直被世家官僚鉗制,一直難有作為,這么多年來,他早就心灰意冷了。 陸云崢拱手作揖,道:“父皇放心,兒臣自會有辦法讓他們答應(yīng)。” * 次日,陸云崢在朝堂上指出如今晉國許多大族為了偷稅漏稅,隱瞞其擁有的土地規(guī)模和為其耕種的人口,瞞報的土地以及人數(shù)根據(jù)估算至少有五六萬畝地以及近百萬人口,所以他建議建立一個核查機制,讓那些大地主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將家族中所有耕地以及佃農(nóng)盡數(shù)上報核查,并且其資產(chǎn)以上報的土地和人口為準(zhǔn),再有瞞報漏報的則盡數(shù)充公。 這項規(guī)定一提出來頓時讓朝廷炸開了鍋。 紫檀后來聽說,無語了好久。 晉國腐敗成風(fēng),那些瞞報土地和佃戶偷稅漏稅的大地主就算吃的再腦滿肥腸,也絕不會愿意看到自身利益受到一丁點損傷,更何況這項命令一旦真的實行,他們可能就不是受點損傷那么簡單而是大出血了。 因為晉國土地劃分是有規(guī)定的,普通家庭所的土地是按照人口多少來劃分的,官僚家族則是按照官位大小劃分,一品大員名下可得良田一千畝,族中子弟眾多的就算不分家最高都不得超過五千畝。 如果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那些世族擁有的土地不知道超出多少了,一旦上報上去,朝廷一查,多出來的土地也會被沒收。到時候那些世族還不得跟陸云崢拼了命! 這項政令若真的實施下去,陸云崢這是要將世族都得罪光了! 果然,陸云崢將這項核查機制一提出來,就立即遭到了朝廷里絕大部分官員的強烈反對。 甚至許多“□□”都明晃晃的跳出來反對,國舅爺喬文淵雖然沒站出來,但是他的臉十分陰沉。 眾官僚在朝堂上唾沫飛濺,對此事表達(dá)強烈抗議。 陸云崢立在朝臣面前,嘴角噙著森冷的笑意,銳利的目光從朝臣們臉上一一掃過,朝臣們想起他殺□□頭,閉上了嘴,一時間朝堂上安靜下來。到最后這項政策到底還是沒有敲定,承平帝只說讓太子與眾朝臣商議,什么時候商定好了,什么時候再決定是否實行。 陸云崢下朝回來,紫檀忍不住在他跟前將心里的擔(dān)憂說了出來。 “殿下,您這么做不是逼著朝臣跟您對立嗎?” 聞言,陸云崢彎彎唇,“怎么?你怕了?” 這不廢話?她當(dāng)然怕了,眼前這男人在朝堂這么做,得罪了一大幫臣子對他有什么好處?他還不是皇帝只是太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