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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事的女子要惹人憐愛的多。 于是秦姑姑又將話題拉了回來,開始賣力地表示她家主子對太子有多深情。 “要說我們主子……” ** 紫檀跪在地上,膝蓋都有些麻了。 案桌后端坐的男人似乎并未想起來讓她起身,他手中揉捏著那頂毛絨絨的帽子。看著小白虎黑漆漆的眼睛,他的臉上一片沉黯。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干什么,明明只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罷了,他居然還會因為這樣一件事受到觸動。 他到底在希冀著什么?希望能知道更多與她相關(guān)的事情?希望能了解她更多的過去? 可是就算他知道再多的事又能如何? 她已經(jīng)不在了。 現(xiàn)實仿佛是一盆冷水,澆的他心底透涼。 陸云崢眉心微蹙,腦中隱隱作痛,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旦心中郁結(jié)便會頭疼不已,他放下帽子,抬手揉了揉額頭,沉聲道:“你先下去吧?!?/br> 第15章 番外篇 傍晚,落日的余暉灑在宮墻的屋瓦上。紫檀手里揣著包裹,跟在身邊幾個一起被分配到棲梧宮中的其他宮女身后。 那時候她十四歲,臉頰上的嬰兒肥尚未褪去,一雙眼睛黑漆漆濕)漉漉極有神采,粉嫩的小臉雖稱不上嬌媚動人,但也玉雪可愛,圓圓的臉蛋,再加上烏黑的大眼睛,瞧著十分討喜。 她跟在一眾宮女們身后,踩著宮中嬤嬤訓(xùn)練出來的小碎步,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走過一道道宮墻,轉(zhuǎn)了一道道彎,走了快一個時辰,目的地卻仍沒有到達(dá),她的小腿都要麻了,身邊前后左右的宮女也不敢互相交流,大家一直沉默地跟在管事太監(jiān)身后朝前走。 晉國皇宮里規(guī)矩森嚴(yán),一路上除了來來往往宮人的腳步聲,聽不到任何交談聲。大家連呼吸都放的很輕。 紫檀正百無聊賴之際,突聽到一陣轟隆隆的馬蹄和車輪滾動聲,她定睛看去卻見前方不遠(yuǎn)的拐角處竟然有一輛馬車疾馳過來,不,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戰(zhàn)車。 那拉車的奔馬被鐵甲裹住,一共四匹,看著極威嚴(yán)氣勢,它們齊頭并進(jìn)疾馳而來。 “讓開!都給我讓開!”馬車上傳來一道尚未變聲的男童聲音。 紫檀抬眼看去,卻見駕戰(zhàn)車的人居然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他穿著錦袍用鞭子揮舞著戰(zhàn)馬,在他身邊沒有其他人。 如果她宮里的規(guī)矩沒記錯的話,皇宮里是禁止行駛車輛的,便是連皇帝出門都得規(guī)規(guī)矩矩乘坐步輦,這男童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這么肆無忌憚? 正想著,那馬車一轉(zhuǎn)眼就來到跟前,紫檀周圍的宮女受驚趕緊閃到一旁,紫檀也利索地讓開,就在此時那拉車的戰(zhàn)馬不知為何突然掉了頭朝她們沖了過來。 有宮女嚇的尖叫,反應(yīng)快的連忙躲開了。 紫檀因為躲在最里面被人頭擋住沒看到外面突發(fā)的情況,當(dāng)她前面的人紛紛跑開之后,她這才看到前方橫沖直撞沖過來的馬車。 馬車上的男童忙勒住僵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馬匹極速轉(zhuǎn)彎,但被拉的戰(zhàn)車卻因為慣性往紫檀這邊拐。 閃躲自然來不及,眼看著前方那個宮女就要血濺當(dāng)場,周圍人發(fā)出驚呼聲,車上的男童也睜大眼睛。就在此時,他們看到那宮女矮身一蹲,趴在地上,就地一滾,居然從疾馳的車輪下面滾了出來。 “嚇?biāo)牢伊?!哪里來的死小孩,駕車這么不長眼,幸好我夠機智!” 紫檀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胸口,驚魂未定,剛才她從車底下滾的時候,那車輪近在咫尺,差點就碾在她身上了。 周圍一圈人看呆了眼,沒想到她居然僥幸活了下來。 紫檀憤怒地抬眼朝馬車看去,卻見馬車上的那小孩勒住馬匹,將車停下來,他回頭看她。 她這才看清他的臉,這是一張非常漂亮的臉,小小年紀(jì),星眉劍目,五官俊秀,右眼眼角底下有一顆醒目的黑痣,不用想就知道長大后必然是個傾倒眾生的妖孽。 男孩一雙漆黑的眼眸上下打量她,興趣盎然,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她理智瞬間回歸,喉嚨里的罵聲被她生生咽了下去,罷了,車上那孩子八成是有身份背景的,她可招惹不起,只能自認(rèn)倒霉。 那是她與他的第一次相遇。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這孩子是皇后的獨子,名叫陸云崢。 第16章 紫檀跪在地上,見他眉頭緊鎖用手指揉著額頭,她猜他頭疼的老毛病應(yīng)該是又犯了。 她記得這毛病是他十七歲那年在一次與北方突厥交戰(zhàn)后患下的,當(dāng)時他的軍營里出了叛徒泄露了軍隊布防,那次是他生平頭一次打了敗仗,突厥人攻破了晉國城池?zé)龤in掠,邊塞上萬百姓慘遭屠戮。 那段日子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候,他在戰(zhàn)場上相識的戰(zhàn)友他的兄弟們很多都死于這場戰(zhàn)敗。 從那以后,他就患上了頭疼的毛病。也是那時起,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叛徒。 回憶往昔,紫檀心中五味雜陳,見他臉色不太好,她身體動了動習(xí)慣性地想過去替他按摩,而后又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不是“紫檀”而是“葉檀兒”,她心中一滯動作頓住。 “父王,您又頭疼了?”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畫屏后響起,紫檀身體一僵,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卻見畫屏后轉(zhuǎn)出一個小男孩,他披散著頭發(fā),小臉紅撲撲唇色有些蒼白,穿著里衣光著小腳丫踩著木地板,“咚咚咚”小跑著奔向陸云崢。 當(dāng)紫檀看到那抹白色的小身影,看清楚他rourou的小臉蛋,她握緊手指,緊張激動的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陸云崢放下手,側(cè)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只穿了一層薄薄的裘衣裘褲,他略略皺眉,“你難道又想生???快回去!” 陸元諾受到父親訓(xùn)斥,他的小身板頓了頓,臉上有些遲疑,不過還是執(zhí)著地湊上前來,“父王頭疼,孩兒讓太醫(yī)過來給您治病?!闭f著便面朝門口想要叫人。 “不必了。”陸云崢站起身,拿起旁邊衣架上的皮毛披風(fēng),將元諾的身體團團裹住,“你趕緊回床上去?!?/br> 陸元諾被裹在厚實的披風(fēng)里,露出一個小腦袋,看到地上跪著的紫檀,見她用一種“殷切”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眨眨黑溜溜的眼睛,抬頭看向陸云崢。 “父王,這女子怎么還不走???” * 紫檀從屋里退了出來,屋外,秦姑姑看見她連忙迎上去。 “主子……”秦姑姑上下打量她,卻見她臉上一片釋然,好似胸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她以為主子她方才與太子交談的不錯,太子原諒了她上次魯莽的舉動。這樣想秦姑姑臉上露出喜色,只要太子沒有厭棄主子,那主子今后就還有獲寵的希望。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