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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居然親自過來了?現(xiàn)在那事還沒降下去,她難道不覺得難為情嗎? 其他太監(jiān)聽到后悄悄打量她,卻見她粉面朱唇生的極美,目光明澈,唇邊含笑,大大方方筆直站著,看起來從容不迫,絲毫沒有被冷落打壓后的萎靡落魄。 李全訕笑了兩聲,“這點子事情怎么敢勞煩小主您親自過來?您隨便派個奴婢過來取不就行了?” 他身后的小四子聽了心里直翻白眼,干爹現(xiàn)在說的好聽,可早上葉奉儀的屋里來了婢女要碳,當時干爹怎么推三阻四不讓那婢女?。?/br> 紫檀并未答話,她身邊的秦姑姑道:“回公公的話,早上我們主子屋里是有奴婢過來了?!?/br> “哦?有嗎?”李全一臉詫異,似乎毫不知情,他扭過頭看向小四子,“小四子,早上葉小主的屋里來人了?” 小四子心說干爹你撒慌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奴才也不知道,早上奴才吃壞了肚子沒瞧見?!?/br> 李全白了小四子一眼,心想這小子真不上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回答沒看到人來過。 紫檀是一貫知道內(nèi)務府太監(jiān)的德行的,她也不戳破,只說:“既然公公沒瞧見人來,我來也是一樣的,我現(xiàn)在就過來跟你說一聲,麻煩李公公派人往我屋里送兩筐碳過來?!?/br> 李全心里“嘖”一聲,心說這位小主倒是不覺得丟人,他們?yōu)楹慰丝鬯臇|西,她難道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嗎?還大搖大擺過來找他要東西。 “哦——” 李全拖長音調(diào),對小四子說:“小四子,你馬上去庫房領兩筐碳送到葉小主屋里。”說著對小四子使了一個眼神。 小四子會意,他心里唉聲嘆息,干爹又要讓他撒謊了,他最討厭撒謊了。 “回干爹的話,庫房里的碳已經(jīng)被各家主子們領完了,還要再等十天才會有新貨送過來?!?/br> 李全“啊”一聲,用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我差點忘了還有這事……”說著又對紫檀訕笑著說:“葉小主真是不湊巧,您看……要不您先等等?等奴才這里有了貨,一定先給您送過去。” 但見他倆個一唱一和,紫檀莫名覺得好笑,她也有一天能“享受”到不受寵的低階妃嬪的待遇??? “李公公,庫房里真沒碳了?”紫檀似笑非笑問道。 李全點點頭,“真沒了。” “當真沒了?”紫檀挑眉。 “當真沒了?!崩钊攀牡┑?。 紫檀意味深長,“冬日里碳沒了那可是大事,馬虎不得,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要十天后才有進貨,若是有人受了凍可如何是好?” 李全摸摸鼻子打哈哈,“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勞小主先忍耐一陣子了?!?/br> 紫檀將頭轉(zhuǎn)向小四子,“小公公,你也確定庫房里沒碳了?” 小四子一臉莫名,不知自己為何會被點名,不過既然被點名了,他也只能點頭。 紫檀對小四子說:“既然是這樣,那麻煩小公公跟我走一趟?!?/br> “???奴才?去哪兒?”小四子指著自己目露詫異,不明所以。 紫檀給秦姑姑遞了個眼神,秦姑姑會意,拉住小四子的手臂。 紫檀說:“宮里面早有嚴令,冬日里碳火不可短缺,若是出現(xiàn)短缺,那便是負責人嚴重失職瀆職,這么大的事怎么能馬虎?麻煩小公公跟著我,我們得向荀總管說一聲?!?/br> * 紫檀說罷作勢要走,秦姑姑拉著小四子跟在她身后。 小四子被嚇了一跳,他剛才聽到紫檀說要帶他去找荀總管告狀,意思是說要治他干爹的失職瀆職的罪?這怎么能行?小四子掙扎起來,他要是真去了,干爹能扒了他一層皮。 “等等等等——”李全急忙走過來攔在紫檀身前。 紫檀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看著他。 李全心下有些惱怒,他覺得這葉奉儀也太過分了,她現(xiàn)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這么囂張跋扈,居然還想拉他的干兒子找荀總管告他的狀! 李全心里氣的直發(fā)牢sao,可面上還是做的足足的,他陪著一張笑臉說道:“葉小主您這是何必要跟奴才過不去呢?” 紫檀斂了斂神色,面容嚴肅對李全說:“李公公,并非是我要與你過不去,我與你雖然都是伺候太子的,但橋歸橋路歸路,總歸是沒有利益糾葛的,你在宮里也算是老人了,見過世態(tài)炎涼花開花落,那必然也知道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zhuǎn)的道理。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處處樹敵將人往死里打壓,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處?” 隨后她又緩了緩容色,繼續(xù)說:“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說破了天去,我好歹也是被皇后娘娘親自選入東宮的,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而我爹也是朝廷正五品官員?!?/br> “更何況……”她挺直身子自信一笑,撩了撩臉側(cè)發(fā)絲,美目流轉(zhuǎn)盡顯嫵媚。 “我今年只有十四歲,眼下雖然不得太子寵愛,可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呢。李公公,凡事不可做絕了啊!” 第8章 紫檀說完這一連串的話語,眼波流轉(zhuǎn),微微一笑,嬌艷明媚的容顏恍若牡丹花開,霎時驚艷了她面前的李全和小四子。 小四子癡了,一雙眼睛直愣愣看著紫檀,李全一瞬間也呆了呆,但他到底年長心性穩(wěn)得住。 李全咳嗽了一聲,心里暗暗將紫檀剛才的話琢磨了一遍。他心想這葉奉儀生的這般花容月貌,不要說東宮,即便是整座皇宮,那也是排的上號的美人,加之她年紀又輕膽子也大,舍得下臉皮,雖然現(xiàn)在出了糗,但太子畢竟是男人,男人么,終歸都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的,更何況又是這么熱情主動的美人?就算本來并沒有多喜歡,可偶爾嘗個新鮮也是常有的。 這樣想,李全又多瞅了她幾眼,卻見她目光澄澈,落落大方,顯然未受到宮里面冷嘲熱諷的打擊,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這女子不簡單!宮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但能像她這般,逆境之中尚且從容不迫的實屬少數(shù),而這樣的女子日后的前程往往都是不可預料的。 李全心底權(quán)衡片刻后,一合計,他覺得她說的很對,他跟她又沒利益沖突,這么替康良娣沖鋒陷陣的,將人往死里逼,對他又有什么好處?萬一哪天這葉奉儀咸魚翻身了,那他豈不遭殃? 紫檀見李全臉上露出松動之色,她心想自己應該是說動他了。 李全又干咳了兩聲,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露出標準的訕笑,“奉儀小主說的是哪里的話?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做奴才的哪里敢打壓主子?” 說著他又一拍腦袋,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喲,您瞧瞧奴才這腦子?!彼D(zhuǎn)頭對小四子說:“小四子,我記得柴房放了一筐多余的銀絲碳,你去看看,那里還有沒有了。” 小四子會意,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