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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了胃管趴在床邊一遍一遍的干嘔,嘔完之后又沒完沒了的咳嗽,靜默的房間幾乎被他的咳嗽聲填滿,整個人臉色青白虛脫無力,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讓李澤靠近半分。“盛譽暉,你到底在鬧什么脾氣?”“...咳咳咳?!?/br>盛譽暉恍惚間聽見李澤不悅的問話,耳邊像是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喉間又癢又痛,呼吸都變得粗重紊亂,咳嗽聲越發(fā)濃重。“我們先不鬧了好不好?我?guī)湍惆茨σ幌聲娣恍!?/br>終究還是不忍心,李澤緩緩蹲在床邊,眼底心疼流瀉無疑。“不需要!”“盛譽暉,你究竟想怎么樣?”“我能怎么樣,我是不能像你的阿灝一樣對你知根知底,還能再見如故聊得那么開心?!?/br>“...他是客人,我是主人,將賓客招待周到也是長你面子你說不是?”“哼!這么說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誰說不是呢!”“滾出去!”“人家程越還特意時間給我們告別過去...你能別這么小心眼么?老大不小的人了,這點胸襟都沒有...”這本是無心嘟囔雖然帶著少許的控訴,但聽在盛譽暉的耳朵里卻是牢sao和不滿居多,李澤的言外之意便是說,他沒有程越大度,他小氣吧啦和個娘們一樣。李澤怎么可能明白,程越從一開始得到的便是肖灝的傾心相與,他從不擔(dān)心他會離開,更不擔(dān)心他會與過去糾纏不清,他可以做到坦然豁達。可是,他不一樣,李澤是被他禁錮多年在別無選擇之下,輾轉(zhuǎn)糾結(jié)愛上了他,這份愛來之不易更加飄忽不定,他每日擔(dān)驚受怕,害怕李澤再有朝一日決然離開,這種苦盡甘來的愛本就是他手心里的水晶,別人摸一下都害怕被搶了去。他怎么可能懂?盛譽暉趴在床沿,兩只手都壓在胃部狠狠用力,身體不由自主痙攣起來,這股疼痛太熟悉,最近每晚他都要經(jīng)歷一次,多數(shù)時候會疼昏過去才罷休。他臉上的汗吧嗒吧嗒滴落在地板上,一張臉憋得通紅。“盛譽暉你怎么樣?”李澤發(fā)現(xiàn)不對勁,疾步跑過去,將已經(jīng)脫了力的盛譽暉抱在懷里,放上自己的手幫他輕輕打揉。“難受怎么不和我說?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該和阿灝聊天,不該說你小氣,更不該沖你發(fā)火?!?/br>“閉嘴!”在此之后,盛譽暉倒是不再趕李澤離開,但是每日冷著一張臉對他愛答不理,硬碰硬的下場是他憋著勁一聲不吭疼昏過去,李澤溫言軟語甚至撒嬌賣萌還會遭到他的嫌棄和冷哼,每次只有疼得昏沉?xí)r李澤才能借機近他的身。如此過了兩日,李澤終于按耐不住,他脖子一橫,使出撒手锏,反正這些年來,割地賠款的事情他干了不計其數(shù)。醫(yī)院頂層只住了盛譽暉一個人,其余全是清一色的保鏢還有來往的護士,李澤將公司業(yè)務(wù)全部丟給Bill,趁著空檔在休息室洗澡更衣,梳洗打扮涂抹好半天才進了盛譽暉的病房。盛大Boss臉色終于一些紅潤,咳嗽也略微止住,護士正在為他拔針,李澤自然而然的接過棉簽幫他按壓針孔止血,抬起頭來笑意盈盈看著他,柔情暖暖意蘊深深,盛譽暉含在口中的滾出去硬是沒吐出來。“Eason說你今天狀況好一點?!?/br>“讓你失望了?”“怎么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哼!”“你這小鳥胃本就吃得不多,這幾天還一直依賴營養(yǎng)液,剩下三分之也快萎縮的沒有了,我在廚房熬了砂鍋粥,軟軟的,等會兒吃一點好不好?”“不吃?!?/br>“真的不吃?”“不吃!”“你不后悔?”“滾!”“那你吃我不吃?”李澤扔掉手中的棉簽,在盛譽暉冷冽的眸光中手腳并用爬上他的床,他臉頰上被熱水暈染的酡紅還未消散,眼睛里盛著細碎的光,亮亮的全是盛譽暉的剪影,然后在某人傲嬌的推拒中欺身而上,一點點扒掉兩人身上的衣物。“一身消毒水味,難怪你不喜歡在醫(yī)院,我也不喜歡,盛譽暉,你快點好,好起來我們就回家。”李澤軟軟的話響在耳畔,盛譽暉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便含住了他的唇,一點點攻城略地,然后長驅(qū)直入,竟然讓他反客為主了。盛譽暉冷哼一聲,終于伸手攬在李澤腰間,唇齒交纏一會兒便奪回主動權(quán),李澤仍在不遺余力的摩挲挑逗他的敏感點。“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哼!”“我改過自新棄惡從善認真反省重新做人?!?/br>“哼!”“我寫悔過書保證書還有忠貞書?!?/br>“哼!”“你到底想怎樣?”“叫我。”“?。俊?/br>“叫我。”“盛譽暉。”“叫我阿譽?!?/br>“?。俊?/br>李澤原本深情款款情深意濃,聽到盛譽暉吐出的兩個字腦袋有些當(dāng)機,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硬是沒有笑出聲。“以后只能這樣親昵的稱呼我,誰都不行!”李澤這個時候才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敢情這幾天鬧別扭是因為稱呼的緣故,怪不得每次提到肖灝的時候都能看見他鍋底黑一樣的臉色,糾結(jié)個什么勁兒,他人都以身相許了,還擔(dān)心個稱呼!“好?!?/br>“以后只能這樣對我笑!”“好。”“不準說我小心眼!”“本來就是?!?/br>李澤小聲嘟囔抗議卻被盛譽暉敏銳收進耳中,他不悅地冷哼一聲,順勢抬起李澤的腿,挺身深入,只聽得抗議變成低聲的輕吟。“等你出院陪我回國一趟好不好?”“做什么?”“看中醫(yī)。”“不去!”“不行!必須去!阿...”灝字還未出口,盛譽暉的動作越發(fā)的粗暴起來,李澤只剩下輾轉(zhuǎn)低吟,雙臂摟著他的腰,指甲深深陷入rou里。“專心點,阿澤?!?/br>“盛譽暉,你...”“叫我什么?”盛譽暉輕輕碾壓李澤身上的敏感點,青白的臉上帶了幾許紅暈,嘴角笑意若有似無,深邃的眸光像是要將他吸進去。“阿譽?!?/br>“阿澤,你說我這次讓Eason在訓(xùn)練基地待幾個月比較合適?”李澤撇撇嘴,盛譽暉這睚眥必報小心眼的德行怎么越發(fā)嚴重起來。“你最近身體不好,我覺得讓他留在這邊待命比較好?!?/br>“我是被你氣的?!?/br>“盛總好氣性,竟然表演吐血給我看?!?/br>“太賣力,沒收住?!?/br>“所以Eason不能走?!?/br>“你們不是宿敵么?你什么時候開始維護他?”“我們?nèi)缃裾驹诮y(tǒng)一戰(zhàn)線,正嘗試著學(xué)會同仇敵愾。”“戰(zhàn)線怕是不穩(wěn)當(dāng)?!?/br>“恩,臨時同盟,只要你身體爭氣,我替你派他去索馬里?!?/br>剛下了手術(shù)臺的Eason隔著醫(yī)用口罩打了個打噴嚏,他狐疑的看了看外面晴好的陽光,揉著發(fā)癢的鼻尖乘電梯去往最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