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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額頭蹲來,絕望彌漫在心頭久久不散。過去七年中他求死不能,好不容易堅持下來,此時卻求愛不得。他蹲在門前直至兩腿發(fā)麻才察覺身在何處,抬起頭的時候看到Eason端著托盤從樓上下來進了之前肖灝被救治的房間,他張了張嘴見Eason冷著臉目不斜視地開門進去,此時才想起了盛譽暉早前那張和鬼一樣的臉色。Eason聽到房門被推開仍舊未曾轉(zhuǎn)身,他低頭看了看專心抵御疼痛的盛譽暉。“盛譽暉他怎么了?”李澤見到床頭點滴架上掛著的血袋,盛譽暉鼻腔中插著透明的管子,但是卻有血斷斷續(xù)續(xù)流出,他不由得驚呼出聲。“難為澤少爺關(guān)心Boss?!?/br>“他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所以你才有恃無恐中傷他?”Eason口氣不善,目光鋒利如刀直盯著李澤。“Eason,你們都出去!”盛譽暉并未昏睡,只是騰不出多余的力氣睜眼說話,李澤尋著聲音將目光停頓在他臉上,只看到滿臉的汗水和輕顫的眼睫。“盛譽暉,你究竟怎么了?”Eason對于盛譽暉的命令置若罔聞,俯身挽起他的衣袖,將剛剛吸滿藥水的針劑推進他的靜脈,針頭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一串血珠李澤凝神看見他手臂上錯落密布的青色針眼,心口有些悶悶的疼。“為什么不給他埋留置針頭?”Eason將注射器放在床頭柜上拿了棉球摁在針孔處,聞言回過頭來看了看李澤。“當(dāng)年中毒事件之后,Boss血氣虧損,他的靜脈如今承受不住留置針?!?/br>李澤怔怔看著仍在輕微輾轉(zhuǎn)的盛譽暉,他突然間有些害怕,更多的又像是恐懼。這七年中,除了那次意外將他刺傷,在病房中見過他一次,他從未見過他如此虛弱無力的模樣。印象中這人永遠(yuǎn)是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姿態(tài),他只會發(fā)號施令,只會精于算計,只會趁虛而入,就算他當(dāng)初瘦成一張紙片的時候都能夠躺在病床上運籌帷幄,將繼父和meimei的殘余勢力趕盡殺絕,如今卻躺在一堆冰冷的儀器中微弱呼吸。李澤胸口悶的像是喘不過氣,每呼吸一下心跳的聲音都極為沉重。“澤少爺,您不去陪肖公子么?”“我今晚守在這里?!?/br>他鬼使神差冒出這樣一句話,然后尷尬的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注射過針劑以后,盛譽暉身體逐漸放松下來,人也歪著頭昏昏睡去,他臉頰上兩抹紅暈越發(fā)明顯,其余地方俱是青白色,唇邊干裂被他咬過冒出血珠,Eason拿沾濕的棉簽為他潤唇然后調(diào)節(jié)滴液速度。“Boss快沒命給你折騰,希望澤少爺感念他身在病中,至少等他好一些再說中傷他的話?!?/br>Chapter30.迷失盛譽暉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剛放亮,床頭昏黃的壁燈灑下來柔和的光打在他仍舊蒼白的臉上,并不刺目略帶溫柔,熟悉的無力感爬遍全身,他覺得動一動手指頭都有點牽強,但胃中猙獰的痛楚卻不似往日劇烈,軟軟的溫暖代替了冰冷的抽搐。“你醒了?”李澤趴在床邊守了整整一夜,盛譽暉陷在厚重的床褥中顯得尤為單薄,他一夜未眠,眼花時看不清他呼吸的起伏,不由自主將手指放在他鼻尖探測鼻息,連他都不曾發(fā)現(xiàn)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有多么小心翼翼,甚至心底帶著片刻慌張。“你怎么在這里?”胃管刮著喉嚨生疼,盛譽暉說話少氣無力還帶著一些顫音,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李澤正準(zhǔn)備按呼叫鈴,Eason卻已經(jīng)帶著一群護士進門,李澤立在一旁看他做檢查,護士抽血換點滴,心中仍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Boss,已經(jīng)沒有殘血,我等下為您拔管?!?/br>Eason放下注射器,又查看一番床邊的引流袋,指導(dǎo)護士扶盛譽暉半臥,李澤怔怔的站在不遠(yuǎn)處,眼看著長長的管子從盛譽暉鼻腔拔出,末端仍舊沾著刺目的血絲。“Boss,您先漱口,不舒服的話及時告知我,過一會兒可以進一些流食,最近幾日必須靜養(yǎng),切忌情緒大幅波動,若再出血恐怕需要開刀。”Eason最后一句話特意加重了口氣,目光略略掃過李澤,其中警告之意頗為明顯。“都出去吧。”盛譽暉倚在床邊,剛剛拔出管子,他連著咳嗽好一陣,眼前忽明忽暗,胃里天翻地覆,刺痛感一直蔓延至喉間,極為磨人。他可以想象到此時有多狼狽,當(dāng)下擺手驅(qū)逐眾人。Eason看了看李澤,又看了看盛譽暉,雖然仍舊不放心,但還是依言退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什么情況及時按鈴?fù)ㄖ?。?/br>“有沒有好一點?”胃部經(jīng)過一番折騰重新恢復(fù)冷硬,盛譽暉闔著眼忍耐,恢復(fù)靜默的房間驟然響起李澤小心翼翼略帶溫柔的詢問,他猛然間掀開眼皮,眼眶中泛著水霧,蒙蒙霧氣遮掩了他冰冷幽黑的眸子,憑空讓人生出一種我見猶憐的心軟。“你怎么還在?”李澤挪了挪步子坐回床邊,他瞥到盛譽暉不過片刻又變青白干裂的唇,取了棉棒和水沾濕,動作極為溫柔的為他潤唇。“昨天是我口不擇言,對不起?!?/br>“扶我一下?!?/br>盛譽暉突然聽到李澤收斂了怨毒和詛咒的道歉,聲音溫柔細(xì)膩,恍然而生一種受寵若驚,他暗自使力想要再坐起來一點,奈何身子發(fā)軟無處著力。李澤扶著他動作輕柔,甚至細(xì)致的放了軟枕在他身后。“這樣坐著會不會不舒服?”“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沒那么脆弱?!?/br>“我是誠心道歉。”“你說得也沒錯,我確實是罪有應(yīng)得。”“盛譽暉!”都說身在病中的人會變得柔軟脆弱,李澤之前不相信,但是此時突然便心生認(rèn)同,盛譽暉病容憔悴,但卻斂去之前的鋒芒和逼人氣勢,甚至還說出這種類似自暴自棄的話。“你走吧?!?/br>“等你好一些。”“我是說,徹底離開?!?/br>“你說什么?”“你走吧,阿澤...我這次真的放你走。”“你真的放我走,不再安排人跟蹤我,你不再陰魂不散纏著我,也不會為難阿灝是不是?”“對,你自由了?!?/br>肖灝仍舊有些虛脫無力,但他逐漸心生疑問,盛譽暉突然撤資,李澤緊跟著出現(xiàn),他在這里任意進出不受阻撓,來來往往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似乎都稱呼他為澤少爺。他手機鈴聲又響,顯示屏上跳動著陸子謙的名字,李澤幾乎與盛譽暉同時空降國內(nèi),他不得已請陸子謙通過非正常手段再一次幫他調(diào)查這七年的始末。“子謙,有眉目了?”“肖灝,你想清楚沒有?”“想清楚什么?”“關(guān)于李澤的七年,你確實想要了解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