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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瑯玨張了張嘴,猶豫著站起身給萬俟逸卿行個禮。萬俟逸卿看出了他的意圖,一把將他按了回去。“這里不是皇宮,無需在意那些虛禮?,樞诌€是繼續(xù)把我當(dāng)作那個無門無派、閑散自由的林逸卿吧!”瑯玨又忐忑地乖乖坐回了原位。雖然對方這么說,但他真心不知道該怎么跟一個國家的太子殿下相處??!心里好急!萬俟逸卿上下打量了一番瑯玨,見對方實在拘謹(jǐn)?shù)镁o,忍不住輕輕笑了下?!皠e緊張,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比岷偷穆暰€,卻讓人聽出了一絲曖昧。萬俟逸卿那句“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成功地令瑯玨紅了臉,想到對方對自己的“心意”,瑯玨沒辦法不聯(lián)想到其它的方面。眼見著對方溫潤如玉般的面龐迅速敷上一層胭脂紅,萬俟逸卿不由得想到了西番進(jìn)貢的玫瑰花。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不妥,但萬俟逸卿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世間居然也有男子能讓人聯(lián)想到可愛二字”上。“那個……我該怎么稱呼你呢?”瑯玨受不了這窘迫的氣氛,開口挑起了話題。萬俟逸卿展露出一抹柔和的笑顏,“叫我逸卿就好,我以后也叫你……”萬俟逸卿低頭想了想,雙眼一亮,“阿玨,可好?”“這、這……這似乎不太好……”瑯玨激動得舌頭都打結(jié)了。除了師傅,還沒人這么叫過他。兄弟,你可是一國儲君??!稍微有點逼格行不行?!萬俟逸卿目光微微透著失望,就這么看著瑯玨,也不說話?,槴k被看得壓力山大,終于妥協(xié)道,“好……好!”“阿玨!”萬俟逸卿立馬笑著叫了聲。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稱呼就能立馬拉進(jìn)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萬俟逸卿惜才,喜歡結(jié)交,在他認(rèn)定的朋友面前也沒有架子,所以在他的身邊總有一幫人愿意追隨左右。他早就想這么喊瑯玨了,不過之前迫于寂琉軒的原因,他沒有跟瑯玨做成朋友?,F(xiàn)在寂琉軒不在,他自是想怎么拉攏就怎么拉攏。“額……逸卿,方才你還沒說清楚,你放著皇宮不待,跑來爭奪武林盟主,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緣由?”萬俟逸卿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方道,“不怕你笑話,逸卿本來是抱著能當(dāng)上武林盟主,在江湖中積累自己聲望的目標(biāo)來到朧月城的?!?/br>瑯玨呆了一呆,雖然他并不清楚時事政治,但是心里還是疑惑不已。已經(jīng)身為太子殿下的萬俟逸卿,還用得著在江湖積累自己的聲望嗎?萬俟逸卿苦澀地牽動了一下嘴角,“原就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可到了真正面對的那一刻,心里還是會覺得萬分失落?!比f俟逸卿抬眼與瑯玨對視,眼里有淡淡的哀傷,“或許真的是時也,命也……”瑯玨忍不住道,“當(dāng)不上武林盟主,對你的影響就這么大嗎?”萬俟逸卿搖搖頭,“當(dāng)不上武林盟主,對逸卿本身并沒有什么影響。只是……”萬俟逸卿偏過頭,目光渙散地投視在前方?!爸皇窍胱龅氖拢胪旎氐木置?,想救的人,通通都不可能了!”瑯玨訝異道,“這是什么意思?”萬俟逸卿沒有回應(yīng)他,而是換了個話題,“阿玨,你可要想清楚,此番前往圣幽谷,還不知會遭遇什么樣的危險。逸卿自身難保,就怕到時無法護(hù)你周全?!?/br>瑯玨忙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你肯帶上我我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剩下的,我會自己看著辦的!”萬俟逸卿微微頷首。他心里清楚,父皇只是嚴(yán)令萬俟王室的人去打擾黃妙柔,對普通人沒有做硬性規(guī)定?,槴k想方設(shè)法要跟上,定是為了極要緊的事。所以萬俟逸卿并不介意帶上他。馬車又行了兩三日,這期間瑯玨和萬俟逸卿沒再說起過武林盟主那件事。萬俟逸卿知識面很廣,一路跟瑯玨說了不少趣聞?,槴k整日對著萬俟逸卿,倒是消了不少之前的忐忑。和萬俟逸卿能說到一起去,兩人之間也就漸漸熟稔起來。“阿寶,你不懂武功,前面的路你就不必跟著了。好好待在這里等我吧!若是一個月之后你沒有等到我……就回宮去吧!”萬俟逸卿和瑯玨站在馬車前,向阿寶做著道別。前面的路都是懸崖峭壁,別說馬車,就是兩個人并排走都困難。路途這樣艱險又遙遠(yuǎn),阿寶沒有武功傍身,萬俟逸卿自是不肯再將他帶在身邊的。阿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流了滿面,“小的真后悔沒有習(xí)武,此刻成了殿下的累贅?!?/br>“起來?!比f俟逸卿親手扶起阿寶,“你自幼跟著我身邊,一直忠心耿耿地服侍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來的累贅一說?此事是我一意孤行,怨不得你!我這里有一封信,你替我轉(zhuǎn)交給父皇。他看了自然不會為難于你的。”萬俟逸卿果真從懷中掏出一封封好的書信,交到了阿寶手中。“嗚~”阿寶感動得淚水滂沱而下,他家這么好的太子上哪兒找去?“殿下,阿寶等你回來!一定要平安回來!”萬俟逸卿拍拍他的手,柔聲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求到藥回來的!”阿寶一個勁兒地猛點頭。瑯玨在一旁干看著,心里也是唏噓不已。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使是在封建的古代,即使是身份懸殊,一人身份尊貴一人命如草芥,真誠以待也能生出愿意以命相抵的主仆情誼。瑯玨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寂琉軒,那個人也是同自己“一起長大”,有十年的情分在里面。如果叫他現(xiàn)在變成阿寶,眼睜睜地看著寂琉軒只身前往未知的地方,他大概也會心如刀割吧?瑯玨正想得出神,不防阿寶卻抽著鼻子來到了他的面前。“瑯公子,你武功高,你可一定要多幫幫我家殿下!不能扔下他一個人!”阿寶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哭腔。瑯玨微微一怔,順口就接下了,“這是當(dāng)然的!”萬俟逸卿看了他一眼。三人道了別,萬俟逸卿和瑯玨就繼續(xù)踏上了兇險未知的懸崖峭壁之路。瑯玨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尋路上,卻是忘了,自己現(xiàn)在真正扮演的角色是萬俟逸卿,扮演阿寶的那個才是寂琉軒……根據(jù)萬俟逸卿的指示,兩人一直循著懸崖邊唯一那條路走去。路段有時寬,有時窄,有時風(fēng)大,有時無風(fēng),有時蔭蔽,有時灼曬。只有一個特征永遠(yuǎn)不變,那就是長!貼著懸崖峭壁趕路是什么樣的心情?瑯玨覺得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感受第二遍了!吃飯靠干糧,喝水靠晨露,睡覺不能睡熟,走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