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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都指向他。嚴爭鳴拿起劍沉默著走了出去。慕華瓏的這處山峰,嚴爭鳴之前已來過一次,這次雖是夜晚,倒并不生疏。此時夜色秀麗,萬籟俱寂。嚴爭鳴跳到慕華瓏屋前,扣了扣門,隔著門道,“陪我去一處地方吧?!?/br>慕華瓏也隔著門同他說,“不去?!?/br>“為何?”屋內(nèi)的人自入定中睜開雙眸,眸底還有些怒意。原是還在置前幾日白天的氣。嚴爭鳴把劍枕到腦后,朝外走,“那我去找蕭云逸?!?/br>門吱吖一聲打開,慕華瓏從里面走了出來。還是那身整潔衣著,染著夜色的沉凈,他提著太華劍冷冷道,“我和你去?!?/br>嚴爭鳴點頭,也不廢話,直接御劍而起,轉身牽住下面的慕華瓏,一把將他拉到自己劍身上。慕華瓏眼眸一動,隨后輕輕扶住了他。嚴爭鳴對追蹤不是很擅長,索性慕華瓏擅長此術,兩人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跟蹤到離鏡。此處是一間民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似也是有身份的人家。嚴爭鳴同慕華瓏一起蹲在其中一間屋子的屋頂。嚴爭鳴上上下下掃著慕華瓏,壞笑著揶揄道,“你怎么這么擅長跟蹤別人?”名門正派的弟子,還是長老真?zhèn)鞯茏?,竟然擅長這種偷雞摸狗的歪門邪道。慕華瓏不大自在地將視線轉開,看向下面的房屋,低聲道,“當初是為了找瓏兒才研究的。”后來……后來是想,萬一嚴爭鳴也一樣丟了,他總不會再像瓏兒失蹤那次那樣手足無措,什么都不做的好。嚴爭鳴收起壞笑,由衷地,“你是個好哥哥。”慕華瓏回過頭看他,動了動唇,輕輕“嗯”了聲。嚴爭鳴也看向下方,試圖透過窗戶看屋內(nèi),他嘀咕道,“你說離鏡在這種地方搞什么?”這里怎么看都只是一戶普通的宅子。慕華瓏說,“不如去問他本人吧。”嚴爭鳴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們在這里蹲著的確看不出什么結果,還不如干脆去問他?!?/br>有些事是總要面對的,回避終歸不是解決方法。嚴爭鳴其實并不希望離鏡如他所想,他們一路從云山派相處至今,說是朋友早不為過。離鏡雖是魔修,可也從未傷害過他們。原這戶民宅是離鏡身體真正主人的老家,離鏡雖然奪了舍,但身體本身的記憶多少還有點殘留,他在到達無極山門后便想起這個身體的家正在此處,是以這幾日他其實是來了這里。離鏡當然也并不是良心突然發(fā)現(xiàn)想代替身體主人盡孝道,他到底是個魔修,良善于他從來陌生。他只是遵從內(nèi)心好奇過來看看,結果卻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這“離鏡”的母親是家中二妾,自己親子出門修行至今沒有消息,這戶的大夫人和她兒子便對這個寡母多番欺凌,常將“你兒子定是死在外面,不可能回來了”掛于口中,離母在家中過得很是艱難,才不過三十幾,卻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憔悴得如同老婦。離鏡出于無聊順手教訓了那大夫人和他“哥哥”一番,將那大夫人打成個大花臉,卻不想那大兒子離衡卻嚷嚷什么“他結識無極山門的外門弟子,讓離鏡有本事等著瞧”。嚴爭鳴說,“區(qū)區(qū)一個外門弟子竟敢囂張至此?!?/br>他在天下青年修士大比拿下好成績輕易獲得內(nèi)門弟子的資格,卻不知道天下人為了進無極山門擠破多少腦袋。在外一句無極山門弟子又能獲得多少便利。離鏡坐在嚴爭鳴邊上,眉眼透著莫名的邪氣。嚴爭鳴又說,“所以你今天是來會那個外門弟子的?”離鏡頷首。嚴爭鳴拍劍而起,“算我一個?!?/br>打架這種事怎么能缺了他。慕華瓏也站起,嚴爭鳴舉劍橫到他胸前,“你負責貌美如花就好?!?/br>慕華瓏:“……”那無極山門的外門弟子來得極是囂張,御劍進來剛落地便朗聲問離衡,“是誰人欺負了我兄弟?!”好生氣派神氣。嚴爭鳴長劍出手,驚天的火紅劍氣氣浪漣漪般沖擊向前,所過之處樹葉,石子全都炸裂開來,地面生生劃出一道條形的凹坑,正在說話的人甚至沒來得及搞清楚來人是誰,就已經(jīng)被劍氣推了出去,落葉般的身體后退了十幾米才停下,撞擊到墻面上,發(fā)出骨骼碎裂的聲音。好一陣才緩回氣,他驚恐地盯著嚴爭鳴,“你、你是什么人?!”嚴爭鳴用劍敲他的頭,力道不輕不重,剛好嚇到他的程度,“你一個外門弟子就敢這么囂張,那我這個內(nèi)門弟子是不是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br>那外門弟子這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禍事,滿頭大汗落下,魂不附體。還花著臉的大夫人一見自己兒子請來的幫手被人一擊就撂倒,當即尖叫出聲,臉上傷口又崩裂了開來。扶著她的離衡見情況不對轉身就欲逃跑,被太華劍的劍鞘打中膝蓋,跌倒在地上。慕華瓏跳至嚴爭鳴身旁,身后衣帶翻飛。“離鏡!你就是這樣帶著外人來欺負我們的!”離衡厲聲罵道,他指責地看向離母,“二娘,你可看看你的好兒子!”離母被欺負慣,只紅著眼不作聲。離鏡笑盈盈地蹲下,和離衡面對面,他挑眉道,“我就帶外人欺負你怎么了?”離衡呲目欲裂,馬上他又罵道,“是你自己多年不歸,連一點消息都沒,這才讓二娘過得那么苦,現(xiàn)在反而來怪我們,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離鏡斜挑著眉梢還真做了下思考狀。“這都是你自己的錯,和我還有我娘有什么關系!你要是有一點廉恥就不該帶外人來羞辱我們!”離鏡邪笑出聲,“那我自己動手殺了你怎么樣?!?/br>離衡不敢置信地看他,后背一股惡寒。似是想不通一個人怎么可能改變至此,以前的離鏡那么窩囊,平日被他欺負哪敢坑一聲。這……這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離鏡慢慢抬起手,眸底黑氣涌動。一只干枯癟瘦的手掌慢慢拉住了他。離衡口中的“二娘”,“離鏡”的生母,她滿頭白絲,臉有疲憊滄桑,她說,“鏡兒,算了吧?!?/br>離鏡站起踢了離衡一腳,心道,真是無趣。回到住處。離鏡這才問嚴爭鳴,“你還在懷疑我?”所以才跟蹤他。嚴爭鳴不擅長撒謊,白玉似的臉頰一紅,支吾著說不出話。離鏡立刻了然了。“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br>這下反而是嚴爭鳴慚愧了,他訥訥道,“你是個好朋友?!?/br>離鏡說,“大概也只有你這么認為了。”嚴爭鳴問,“你還在在意那個離衡說的話?”離衡說離鏡也得負責任,如果他不像這般毫無音訊,也許他的生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