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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實在讓人汗顏……” 見他嘆氣,周懋青下意識地反駁:“怎么可能?他還是個黃毛小子的時候,都做不出來臨陣脫逃這種事。” “可不是嘛,我等后來大開眼界。原是將軍一早讓人在山腳架了一排大炮,待我萬全衛(wèi)撤下關(guān)塞之后,韃靼以為全勝,乘勝追擊迅疾突圍而上,侵占了長城塞,等這幫兔崽子正喜笑顏開的時候,將軍下令炮轟樓櫓彈藥庫,幾十門神機炮齊發(fā),將整段長城塞一并炸了,這會子去扒,下頭估計全是敵軍尸體呢,說不定還能看到幾張沒炸爛的笑臉?!?/br> 周懋青目瞪口呆。 萬全左衛(wèi)指揮使則目露敬佩之色:“都說青出于藍(lán),今日一見小孟將軍方知所言不虛。不說這反應(yīng)速度之快與布局之縝密,光是長城塞勞民傷財修建這么多年才竣工,便沒有哪個將領(lǐng)敢隨意下令炸掉的,更何況還是直接炸了宣府北段全線。若后續(xù)還有韃靼大軍南下,咱們北邊可真就沒有半點屏障可阻了,還得連累周圍幾大都司都要全力戒備,這魄力實在是令人喟嘆?!?/br> “……是啊,可就沒有半點屏障可阻了?!敝茼囝H為絕望地嘆了口氣,草草包扎了下傷口便準(zhǔn)備點兵支援居庸關(guān)去了。 孟璟則一人進了城門,戰(zhàn)亂之中,城樓之后也并不安全,流矢亂箭齊飛,刀箭無眼,說不好便有性命之憂。但他剛繞出甕城,便看見了滿地紛亂流矢之中,靜靜站著一個人。 楚懷嬋著厚重斗篷立在雪地里,不是她平素常穿的素色,而是一身錦葵紅,紅白相稱,自成一道風(fēng)景。她將自個兒完全縮進寬大的帷帽之中,手里捧著只紅銅手爐,整個人已站成了一尊塑像,見他進來,才總算有了動作,沖他輕輕笑了笑。 孟璟微微頷首,隨后轉(zhuǎn)身上了城樓,等吩咐好輪休和處理戰(zhàn)俘的事情后,這才重新下來,沖她走過來。 連日鵝毛大雪,積雪甚厚,雪面上更是層層疊疊地堆積著一層厚厚的流矢,每一步踩上去都嘎吱嘎吱作響,孟璟走到她跟前停下,見著她腳下的一灘殘血,知是方才趁亂入城的敵軍所留下的,慍怒地看了一眼城樓之上的守軍,戰(zhàn)事開打,四道城門全數(shù)緊閉戒嚴(yán),方圓五里內(nèi)百姓不得靠近,清遠(yuǎn)門則通常更是需要正面迎戰(zhàn),這幫人膽敢把她放過來,怕是不想活了。 楚懷嬋似是知道他動了怒,勾住他手指搖了搖:“是我要過來的,他們不敢攔我,你別怪他們?!?/br> “兵荒馬亂的,過來危險?!?/br> 楚懷嬋踮腳,將食指放在他唇上,見他噤聲,才輕聲道:“聽到鐘聲,知清遠(yuǎn)門告急,便想過來看看。你不在,我雖幫不上忙,但總歸該替你看著的?!?/br> 她笑起來,錦葵之紅映上臉頰,在雪地里也漾出幾分暖意:“我其實也沒有怕,你不會讓宣府涉險的,必然會盡快趕回來。四天四夜,兵貴神速,恭喜將軍旗開得勝。” “我來,”她指了指一身錦葵紅,“本也是來迎將軍大勝歸來的?!?/br> 孟璟摸了摸她腦袋,想說句什么,但好像也什么都說不出口,只輕輕笑了笑。 楚懷嬋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將手爐塞進他手里,道:“暖暖?!?/br> 方才戰(zhàn)場廝殺并不覺冷,甚至還發(fā)了會兒汗,這會子停下來后,熱氣緩緩?fù)嗜?,倒還真生出了幾分寒意,但她身子不及他,離不得這玩意兒,他欲要推拒,楚懷嬋卻不由分說地重新將手爐塞回了他手中。 孟璟這次沒再推卻,乖乖捂好暖手,她這才滿意了,取出錦帕接了會子雪,又將手帕放在手爐附近沾了會兒暖意,孟璟低頭看她這動作,頗為不解,卻見她拿了手帕觸上他的臉,細(xì)心地替他一點點擦去方才沾染上的鮮血。 雪水觸感溫?zé)?,甘松味隨之躥入鼻尖,掩掉了近在咫尺的鋪天蓋地的血腥味。 他遲疑了下,手緩緩撫上她臉頰,有些不忍地道:“我還得北上一趟,這次可能去得比較久。” 楚懷嬋抬頭看他一眼,面帶疑惑,卻什么都沒有問,只是重重地點了下頭,道:“今年開春得早,正月下旬便能陸續(xù)開始春耕了,糧食的事,就交給我哥和薛大人吧,你就別cao心了,安心忙你的事?!?/br> 一提薛敬儀,孟璟老毛病再次發(fā)作,沒好氣地道:“薛敬儀那礙事玩意兒,想得倒挺美,哪有這么輕松的事給他,自有有別的苦差叫他做?!?/br> 他說著便轉(zhuǎn)頭吩咐人去把薛敬儀提過來,楚懷嬋無奈地?fù)u頭:“你這德性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改?” “不改了,我樂意。” 楚懷嬋無言,只好道:“那總歸交給我哥,他雖然不正經(jīng),大事上也不敢含糊的,我?guī)湍愣⒅?,就更不需要?dān)心這邊了,忙你的事即可?!?/br> “好?!彼e起她左手,緩緩將她腕上的籽玉鐲轉(zhuǎn)了一圈,爾后輕輕吻了下鐲面,“先回去,安生等我回來?!?/br> 楚懷嬋垂眸看了眼他方才吻過的鐲子,唇瓣不經(jīng)意間觸及手腕時留下的溫?zé)嵘形聪?,她微微失了會兒神,才點頭應(yīng)下。 孟璟派人將她送走,這才回了都司衙門,薛敬儀早已被帶了過來候著,他這幾日被人守著家門盯著半點不得自由,這下見到正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孟將軍你真是威風(fēng)啊,別以為打了場勝仗我就不參你了,我既然來了宣府,筆桿子就是專為你一人備的,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下來我給你羅列了多少條罪名,其一,私自募兵抄家滅族,其二……” “閉嘴。”孟璟冷冷甩出兩個字。 薛敬儀一哽:“你還要繼續(xù)耍威風(fēng)?” “我沒空聽你啰嗦?!?/br> 孟璟攤開輿圖,招手召他過來,他便也真乖乖摁下怒氣,湊上來聽吩咐:“周懋青支援居庸關(guān)去了,戰(zhàn)俘的事等他回來他知道安排,不用cao心。剩余的,轉(zhuǎn)告楚家那位傻大個一聲,糧食這次我可給他節(jié)約了不少,我算是盡力了,剩下的部分該他負(fù)責(zé)了,讓他自個兒琢磨個法子出來,去年冬被銷掉軍籍的軍戶,三年之內(nèi)口糧照發(fā),等開春得閑,墾荒和從豪紳手里低價買回軍戶屯田的事也可以重新提起來了?!?/br> 薛敬儀怔了一下,這作風(fēng)其實不大像慣常雷厲風(fēng)行的他,畢竟毀掉敵軍糧草之后,如果設(shè)計圍困,雖有被南下援軍合圍之險,但如果想法子成功攔截援軍,當(dāng)是勝得最輕易的法子。眼下這般血戰(zhàn),雖他來時聽得戰(zhàn)報,說是最大的三次對戰(zhàn)都由孟璟親自坐鎮(zhèn),傷亡人數(shù)已經(jīng)控制在最小,但總歸也有運氣成分,若非琿臺吉輕敵,興許便會變成戰(zhàn)況激烈的惡戰(zhàn)。 可仔細(xì)想想,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西平侯當(dāng)年敗在琿臺吉手里,孟璟這些年怕是早將此人的性格和戰(zhàn)術(shù)琢磨了個透,不然也不至于敢冒險使這個打法。如今看來,選擇這等法子竟然還有因為想給軍戶多發(f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