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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朝他略一拱手,懶得接話,他自個兒接道:“當(dāng)年兩方敵對,兩相較量數(shù)十年,到底沒能分出個勝負(fù)來,但便是在我軍中,也人人都要尊稱令尊一聲‘孟太師’。后來看你們新皇帝有幾分想撤五軍都督府的意思,連總兵官都不怎么派了,陣仗若不大,便叫周懋青隨便打打只要不進(jìn)城就算了,這周懋青說是孟太師親手帶出來的兵,其實也能看出來幾分,畢竟三年了,我也還沒能攻破清遠(yuǎn)門,但總歸是灘爛泥,不值得入眼。但如今你來……我倒覺得今年這場仗有點意思了。” 他臂上一整塊血rou被盡數(shù)削去,這會子正往外汨汨流著鮮血,血珠子沿著手臂向下,順著手指盡數(shù)墜入被馬蹄踐踏過的殘雪之中,光是瞧著便覺傷口快要冰凍成血塊,他卻渾然不覺,打馬繞著圈,戲謔道:“小孟將軍,率一千人便敢來武定河谷,你也太不怕死了點?!?/br> 孟璟淡淡出聲:“我?guī)灏偃巳脒^嶸陽,擒了你當(dāng)年的頂頭上司?!?/br> 琿臺吉自個兒樂了,笑出聲來:“其一,主將未必便比副將本事大。其二,今時不同往日啊,孟璟,你今日敢來送死,便別怪我送你一程。你老子當(dāng)年不也風(fēng)光得很,最后還不是被我一刀斬下馬,自此爬都爬不起來,就憑你……” 他話音未落,一直冷靜地聽著他這一長串開場白的孟璟已策馬欺近,寒光一閃,長劍徑直刺向他面門?,q臺吉迅疾往后一閃,避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劍,大刀迎上,道:“小子別太狂,戰(zhàn)場上劍這種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可不大好使,留著戰(zhàn)敗自個兒抹脖子謝罪用還勉強(qiáng)能算個順手?!?/br> 平生最厭羅里吧嗦的孟璟目光中閃過一絲寒芒,周身殺氣翻卷,長劍脫手,凌空刺向琿臺吉,這一劍殺意全然爆發(fā),氣勢驚人,連劍身都顫出了一陣銳音,琿臺吉被這勁氣催逼,迅疾往后退開一尺,然而仍舊還是被劍刃將那塊失掉了血rou的手臂再度削薄了半寸。 琿臺吉爆喝出聲:“孟璟,我今日必取你小命!” 大刀揮舞,帶起獵獵風(fēng)聲,東流被這動靜驚擾,回頭一看,恰見孟璟的佩劍飛過,趕緊接下,反手將劍還了回去,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琿臺吉的大刀已經(jīng)往后一掃,意圖將這礙事的外援掃落馬下。 大刀揮過,一長串血珠子連接成線,在雪地里拉出了一道引人注目的弧線。 東流捂著傷口退出戰(zhàn)圈一尺遠(yuǎn),又迫不得已和迎上來的蒙軍痛戰(zhàn)了兩炷香.功夫,等終于沒有性命之憂,這才得閑回頭望了一眼戰(zhàn)圈中心的兩人。這一眼看去,孟璟正單腳立在馬上,未控韁繩,整個身子斜支出去,右手劍光劃過,利劍如明鏡,帶起寒光萬千,徑直向身前送去,劍影匯聚成一線,徑直鉆入琿臺吉腹部,與此同時,大刀揮下,孟璟腳下的戰(zhàn)馬被生生劈成兩半,倒地時尚且長嘶,猛地將孟璟甩下雪地。 大刀緊隨其后再次揮至,孟璟此番避之不及,生生以背受了這一刀,戰(zhàn)甲登時寸寸碎裂。 單刀劈甲。 孟璟瞥了一眼場中戰(zhàn)況,隨即轉(zhuǎn)過身去,總算凝神細(xì)細(xì)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 琿臺吉左手捂著腹部,長劍造成的傷口不大,但卻極深,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涌出,琿臺吉就這么看著他,將左手拿至眼前,挑釁地舔了舔掌心帶著腥味兒的血,咧嘴笑開:“小子,你可不及我們這些粗人皮糙rou厚,我說今日要取你性命,便不會讓你活著退回塞內(nèi)去。” 孟璟左腳點地,再點了一點仍未完全咽氣的戰(zhàn)馬,借力起身,徑直欺身而上,長劍猛地再度聚光刺出,然而這一次,劍影被瞬間劈下的大刀擊潰得瞬間渙散,琿臺吉以牙還牙,傷在了他左臂同樣的地方。 孟璟沒管傷勢,正要再度反擊,忽聽鐵蹄震破長空,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動作頓時一滯。 琿臺吉笑起來:“小子,姓孟的重新上臺,哪怕是個殘廢,我又哪敢掉以輕心,你不會真以為我們的主力真的就十來萬人馬吧?膽敢偷襲,居庸關(guān)現(xiàn)在可已經(jīng)告急了,若丟居庸關(guān),都不用我收拾你,你們皇帝自然一把鍘刀宰了你。” 眼見韃靼援軍即將趕至,戰(zhàn)況急轉(zhuǎn)直下,韃靼精銳殺紅了眼,而孟璟這邊臨時募集的一班人馬已經(jīng)顯了頹勢,琿臺吉見狀,朗笑出聲:“你敢來,就該有把命留在此地的覺悟。你武藝的確不錯,不輸你老子,如果不是瘸了一條腿,可能還勝過幾分,能和我戰(zhàn)上這般久,甚至還占了點上風(fēng),但行兵打仗可不是單打獨斗,你今日帶過來的兵,絕無生門?!?/br> 孟璟覷他一眼,環(huán)視了一眼周遭戰(zhàn)況,舉劍施令:“撤?!?/br> 第74章 聞得這一聲撤退指示, 周遭戰(zhàn)馬轉(zhuǎn)向帶起的鐵蹄聲四震, 東流疾馳過來, 意圖將自個兒的坐騎讓給孟璟, 孟璟冷冷盯他一眼:“先走?!?/br> 東流遲疑了一瞬, 沒有動作。 琿臺吉朗笑起來:“不用謙讓, 想跑也沒那么容易,一個都跑不了!” 孟璟反手用劍柄在戰(zhàn)馬身上一擊, 戰(zhàn)馬受驚, 迅疾碾過數(shù)具尸體, 將東流帶離了戰(zhàn)圈中心, 他這才重新執(zhí)劍看向琿臺吉,目光中只剩凜冽。 “見過棄車保帥的,沒見過棄帥保車的,快七年不見, 你小子還是這么狂?!爆q臺吉嗤笑了聲。 孟璟懶得同他寒暄,欺身而上, 長劍再度迎上, 劍勢兇狠,琿臺吉不得不正面同他迎上, 兩相交戰(zhàn)三十個回合, 韃靼援軍已至, 孟璟卻并不慌張,仍舊同他戰(zhàn)作一團(tuán),等招式過百, 琿臺吉腹部再多了一道傷,孟璟才得閑往外圍戰(zhàn)圈再看了一眼,見死士已率眾突圍,士兵皆從西面防守薄弱地帶突破了出去,這才猛地劍勢一揚(yáng),生生將琿臺吉掃落下馬,自個兒也不再戀戰(zhàn),飛身上馬往西邊追了過去。 “想跑!”琿臺吉再添新傷,怒氣沖涌上頭,幾乎要將自個兒的頭發(fā)一并點燃,立即拉弓瞄準(zhǔn)孟璟,箭羽破空而出,孟璟反手以劍格擋,箭羽斜飛而出,徑直插入一旁的韃靼士兵身體,但長劍卻被這一擊的力道生生震開一道大口子。 孟璟看了一眼這缺口,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替他擋了這一箭的韃靼士兵,這一箭原本射在肩頭上,并不致命,但此人卻已全無聲息,想是箭上淬毒。 他轉(zhuǎn)頭沖琿臺吉嘲諷地笑笑,聲音不大,卻順著滿場戰(zhàn)亂清晰地傳入琿臺吉耳中:“生門我開。” 畢竟是輕騎,孟璟邊率軍南撤邊讓點兵,縱有韃靼里外合圍,也只折了不到五十人,聞得這消息,他總算是點了點頭,表示還算滿意。 這一隊人馬迅疾撤退時卷起沖天殘雪,將剛露出一線的天光都全數(shù)遮擋了去,琿臺吉幾乎要將牙咬碎,擠出一句命令:“追!要讓這小子退回了長城塞內(nèi),全部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