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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我是被孟璇這蠢貨給氣的,使壞都學(xué)不聰明點?!?/br> 他耐著性子說了到這兒之后最長的一句話:“其次,我既沒有派人看著你,也沒有叫人跟著你,別誤會。是盯著薛敬儀的人說見著了你和祖母,說事情看著不大對,叫我過來看看。” 她愣住,鼻尖不知為何莫名發(fā)酸。 他淡淡道:“來晚了,別生氣。” 第56章 深淵止步 楚懷嬋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想說的話都到嘴邊了, 又噤了聲。 他垂眸靜靜看著她的掌心, 兩手掌心擦破了幾道大口子, 里頭暗暗滲著血珠, 他看了好一會兒, 認(rèn)真細(xì)致地上好藥,本就是在醫(yī)館, 倒也方便, 扶舟翻箱倒柜給他遞了紗布, 他右腿難以維持半蹲的姿勢, 干脆單膝跪了下來,徒手撕下一截紗布。 “嘶拉”一聲,驚得一旁木芙蓉上停留的麻雀倏地飛遠(yuǎn)。 他左膝上的傷口并未好全,楚懷嬋忙伸手去拉他起來, 但她手剛微微動了動,孟璟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別動?!?/br> 他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也沒說多少話, 便是連這二字都透著股子冷淡。 但她卻輕輕笑了笑, 接了他此前的話:“不晚的,也不生氣?!?/br> 他手頓了頓, 她又補(bǔ)道:“探子回稟也要些時間, 你這般快便到了, 哪里晚了?” 他繼續(xù)替她包扎,緩緩道:“祖母只是規(guī)矩嚴(yán),不是針對你, 你別怪她?!?/br> “我知道的?!彼皂樀攸c了下頭,“若針對我,便不會只拿時夏開刀了,這丫頭確實脾氣沖?!?/br> 他抿唇輕笑了下。 良久,她又問道:“但你生氣么?” “我氣什么?” “當(dāng)著那么多下人,我沒給祖母面子,你其實很尊重祖母的吧,畢竟祖母一人將父親帶大,想必很不容易……但重來一次,我也不會讓步的。”她聲音漸漸低下去,賭氣似的點了點頭,又提高了聲音兀自接道,“你生氣便生氣罷,關(guān)我什么事?!?/br> 孟璟失笑,搖頭道:“我生什么氣,你若讓步了倒不像你了?!?/br> 他笑了一會兒,道:“孟璇我替你教訓(xùn)過了,別放在心上?!?/br> “沒事?!彼齻?cè)頭看了眼院墻,方才飛走的麻雀這會兒正棲在院墻上,嘰嘰喳喳不知在和同伴說些什么,時不時地探頭啄一下腳下。 她看了好一會兒,淡淡道,“二姑娘其實不大有心計,就是驕縱了點,和你差不多。” 孟璟手一頓,她瞬間疼得“嘶”了聲。 他沒出聲,接著忙活手上的活計。 她樂了會兒,笑著說:“孟璟你要不要這么小氣啊?” 尾音輕輕揚(yáng)起,似片羽在他心尖輕輕勾起一陣癢。 他默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你想說她蠢學(xué)壞都學(xué)不會法子太拙劣就直說,別指桑罵槐行么?” 他松開她已經(jīng)包扎好的右手,又去捉她左手,哪知她冷不丁地道:“我沒指桑罵槐啊。” 她右手食指指著將要落下的夕陽,閉著眼仰頭,迎著日光笑起來:“我就是在罵你脾氣臭啊?!?/br> 孟璟指骨忽地響了聲。 她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之間沒想到化解之法,繼續(xù)閉著眼裝死。 他抬頭看她一眼,本欲發(fā)作,卻看見了她這個已經(jīng)快要僵住的笑容。 他第一次知道,清麗婉約亦可用姿容甚美來形容。 他被微微晃了心神,好一陣子才低下頭去,繼續(xù)替她上藥。 楚懷嬋等了好一陣子,也不見他發(fā)作,知這人又默默將怒火憋了回去,忽地覺著他這日子過得也還蠻凄慘的,有火不能發(fā)的滋味著實不算好受,一時之間竟然頗有些心疼。但她想著想著,還是幸災(zāi)樂禍勝過了心疼,于是又低低笑出聲來。 這一出聲便怕孟璟又想折斷她脖子,趕緊用被他包成豬蹄的手摸出了手帕,將帕子覆在臉上。 斜陽脈脈,她在日光里仰頭,徑自笑開。 孟璟被她這愈來愈不收斂的蹬鼻子上臉的做派擾得怒氣上頭,準(zhǔn)備訓(xùn)她幾句,一仰頭卻看見這樣一幅畫面——金色斜陽灑下,她迎著暖陽笑開,繡工精致的手帕覆住了佳人大半臉頰,獨留右邊梨渦淺淺,一旁一朵玉蘭將綻未綻,雅致風(fēng)流。 甘松味淡淡縈在她身側(cè),孟璟就這么看失了神。 好一陣子,他才低下頭去,邊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邊道:“我讓你好生在府里待著,不是要你禁足的意思。我若當(dāng)真要軟禁你,你今日哪能出得了府門?” 他很認(rèn)真地接道:“我說過讓我試試,我便會認(rèn)真試試,但你得給我時間。我只是想著,帶你出來一次便生了這許多亂子,你又受了寒,好生在府里待著不要出來亂跑也好,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也給我點時間。這事上,我連對母親都沒怎么說過實話,總要慢慢來?!?/br> 楚懷嬋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僵住。 他很少說這么長的一串話,慣常一句兩句敷衍便已算是很給面子了,今日這番話倒有幾分娓娓道來的意思。 她揭下手帕,低頭去看他,他正專注地替她纏了一層又一層紗布,活要將她這只手也纏成豬蹄。 她哽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說的話全數(shù)忘在了腦后。 孟璟一抬眼便見她這生無可戀的眼神,以為她不信他說的話,他還從來沒對人這般推心置腹過,這呆子居然還敢懷疑他,他心里騰地躥起一陣火,正要發(fā)作,忽然聽見她說:“孟璟,我沒有很在意的?!?/br> “什么?” 她笑笑:“我沒有很在意你懷疑我?!?/br> 他手上力道沒控制好,她疼得咬到了唇。 “若我是你,也定然會起疑,將心比心,我真的沒有很介意你懷疑我。你我都不是圣賢,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彼盅鲱^看了眼太陽,迎著斜陽笑起來,“但是吧,孟璟……” 她聲音輕飄飄的:“你既然愿意試試,那便不必先在心里給我判個死刑,再一點點地說服自己,說她其實不是這樣的,再慢慢減成流放,那流多少呢,三千里還是一千里,永世呢還是三年?!?/br> 他抬眸看向她。 “這樣的話……”她低低嘆了口氣,“你心里該多難受啊。” 他怔住。 “你心里這樣磋磨,實在太苦了啊?!?/br> 他心里說不出來什么滋味,只覺一股苦澀緩緩蔓延而上,包裹全身。 他終是沒有應(yīng)和她的話,只是重新低下頭去的時候,替她包扎的力道又輕了幾分。 他緩緩放下她手,楚懷嬋垂眸看了眼這兩只豬蹄,沒忍住笑了笑,溫聲道:“你有懷疑,你要問我啊,別憋著?!?/br> 她就坐在井沿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井口旁邊的木芙蓉斜支過來一朵,襯在她脖頸后方,愈發(fā)襯得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