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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也沒了那分胸有成足,頗有些心虛地往后退了一步。 孟璟卻懶得和他計較,將碗一擱便主動回書房去了,再未提過要練武之事。 扶舟命人撤了膳桌,又立在門口看了緊閉的書房門好一會兒,仍是覺得今日撞了邪了,兀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跑回去拎著東流耳朵把人從被窩里揪起來,好生交代了句今日千萬別去招惹孟璟。 東流瞇著眼睛看他一眼,發(fā)出一聲暴喝:“你有病啊,爺要睡覺!”爾后又癱倒繼續(xù)睡去了。 他自討了個沒趣,又灰溜溜地回了內(nèi)院,貓在書房門外偷看了會兒。 孟璟正隨手翻著昨夜帶回來的那些玩意兒,只覺索然無趣,不知怎地便想到了孫南義,昨夜時間倉促,扶舟想來也不會料理得有多干凈,薛敬儀這人要發(fā)現(xiàn)些漏洞自然不是難事,更何況,他本就生了疑,尋到國公府來不過是早晚的事。只是他倒沒有花心思去想這人來了該如何應(yīng)對,不過是顆只知單打獨(dú)斗的釘子罷了,如若打發(fā)不掉,拔掉便是。 他微微閉眼,神思恍恍惚惚地四處飄散,最終還是落腳在了棲月閣外。她昨夜踏進(jìn)院門時,腳甚至有些發(fā)軟,他清晰地看到,斂秋迎出來扶她時,她腿微微顫了顫,幾乎站不穩(wěn)。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竟已日上三竿,他迫自己醒神,又看了會子,爾后又隨意用了點(diǎn)午膳,一整日都無精打采。好不容易捱到申時,他放任自個兒神游了會兒,以至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時到了棲月閣外。 他幾乎疑心自個兒被人附了身,生出了些想去榮祿堂讓溫天君辟個邪的想法,但這念頭剛起,他目光便落在了手上那串垂墜而下的混元流珠上,黃花梨木配青金石,昨日楚懷嬋驚慌失措地找措辭為他遮掩試圖證實當(dāng)日翠微觀里那人不是他的場景驀然撞進(jìn)腦海里,他頗覺無奈,輕輕嘆了口氣,進(jìn)了門。 時夏正在院中忙活,見他進(jìn)來,半天沒回過神來,畢竟他除了新婚時再未踏足過此地,眼下突然見他過來,頗有幾分見了鬼的錯覺,她嘴張了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行了個禮,又道:“少夫人在后頭呢,您里邊請,奴婢去請少夫人過來?!?/br> 孟璟擺擺手,示意她不必通傳,時夏只好避到一側(cè),看著他穿過月洞門去了后院。 棲月閣院中種了株梧桐樹,就算此刻日光正盛,里頭仍然是一片陰涼。穿過月洞門則是另一番景象,碎石撲成的甬道硌得人腳疼,路旁竹籬上繞著青藤,藤蔓四處攀爬,襯出一番綠意來,更在綠蔭之下,以竹籬再開了一道小門,頗有幾分世外桃源洞天福地之感。 再往里,墻角種著兩株芭蕉,一側(cè)一方盈池,東設(shè)石桌石凳,楚懷嬋這會兒正立在桌前,緩緩研著墨。 她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姿勢并不大對,孟璟立在月洞門下看了許久,這才提腳往里走。此前張氏過來請他的意思時,他特地來看過一眼,那會兒這方小院子倒不是此刻這模樣,想是她搬進(jìn)來以后,悉心布置過的。 他無聲地笑了笑,人生在世,還得她這般懂得享受的人,方能活得舒心些許。 斂秋正取了片芭蕉葉在盈池旁邊清洗,這方盈池引東池水進(jìn)來,活水清冽,她細(xì)細(xì)將芭蕉葉兩面都清洗干凈了,這才往這邊走,準(zhǔn)備掛在竹籬上等水珠自個兒滴凈。她往這邊走了幾步,意識到這邊還站了個人,一抬頭見是孟璟立在竹籬門下,腳步頓了下。 孟璟先一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乖乖閉了嘴,走近將手頭這片掛了上去,又將一旁已經(jīng)瀝干水的芭蕉葉給楚懷嬋取了回去。 楚懷嬋將芭蕉葉平展鋪開來,挽袖落筆,她寫得并不算快,這片芭蕉葉雖不算大,但她也寫了約莫兩刻鐘才差不多了,斂秋過來替她取新葉,見著孟璟還沒走,微微愣了下,恭謹(jǐn)?shù)囟琢藗€福,繞過他取了新葉回去,又將楚懷嬋題好的字取回來,細(xì)心地?fù)伍_在竹籬上,讓日光慢慢曬干墨跡。 他淡淡掃了一眼,題的是曹唐的詩,入眼的第一句便是“嫦娥若不偷靈藥,爭得長生在月中”,他沒出聲,安安靜靜地看下去,直到看見那一句“叔卿遍覽九天春,不見人間故舊人”,他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她昨日還想著練練行書,今日卻又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簪花小楷了,如蠅小字安靜地橫躺在芭蕉葉上,整齊卻又不失風(fēng)流。 他又細(xì)細(xì)閱了一遍,直至再一次看見“人間故舊人”五字,忽覺心里頗不是滋味。 他往她那頭看去,西斜的日光傾瀉而下,她裙上的水云紋亦隨著動作而熠熠生輝,宛若波濤翻涌,云卷云舒。 她聽得這一聲極輕的嘆息聲,停下筆往這邊看過來,見是他,筆尖無意識地顫了下,墨汁就這么沾上了她的馬面裙,她回過神來,趕緊將筆放回筆枕,沖他見了個禮。 他忽然不知起什么話頭好,總不能說你今天沒過來叨叨我我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吧,這樣倒顯得他一天到晚求啰嗦一樣,這也太沒骨氣了些,他遲疑了下,沒作聲。 楚懷嬋見他這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琢磨了會兒,剛想說句什么,朱唇輕啟,尚未來得及出聲,卻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只好手忙腳亂地拿帕子掩了。 孟璟細(xì)細(xì)打量了她一眼,她昨兒尚且穿著紗褂,今日卻又捂了厚厚一層,他抬手叫不必多禮,她溫聲問:“您怎么過來了?” 這話畢恭畢敬,透著絲異樣的疏離。 他走近,停在她身旁,目光落在石桌上這片干凈的芭蕉葉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昨日受了寒?” 楚懷嬋低低“嗯”了聲:“勞您記掛,不礙事,但怕將晦氣癥帶過去給您,便不過去叨擾您了?!?/br> 她今日語氣客氣得緊,不像昨日半真半假但還算恣意。 孟璟盯著她,若有所思。 他慣??慈硕际沁@般,半點(diǎn)不知避忌,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只好垂下首,卻又見著裙面上那滴礙眼的墨汁,于是愈發(fā)惱羞成怒,幾乎想轉(zhuǎn)身就走,但她還沒來得及抬腳,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聲。 昨夜畢竟淋了寒涼秋雨,雖然她因幼年時大病一場差點(diǎn)丟了性命,這些年來都諸事小心地養(yǎng)著,如今身子倒也不算差,但和他這種習(xí)武之人還是比不得,昨夜回來便覺有些不舒服,又加心事重,幾乎一夜未眠,今早起來喝了些扶舟開的藥才好了些。 她心里有事,怕見到孟璟露了怯,便沒去閱微堂,但在屋子里也坐不住,這才跑到院里來折騰些樂子打發(fā)時間。 但畢竟已至季秋時節(jié),天際雖懸著日頭,卻并不算暖,在外頭待了這許久,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咳嗽復(fù)發(fā),心里那股子犯嘔的感覺又躥了上來,她蹲了個福:“身子不適,就不在您跟前叨擾了,先行告退?!?/br> 她說完就走,水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