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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 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可以通過這腳步聲辨別出來人是誰,甚至竟然可以隔著雨水的腥味聞到那點淡淡的甘松味,但他沒太猶豫,只是笑了笑,淡淡道:“孫南義,當日長驅北上入韃靼腹部,你被敵將一箭射中腹部要害,是我把你從尸圈里拖回來的?!?/br> 腳步聲停在三尺開外,他沒轉身,手上力道一點點加重:“要不是這點舊情,方才在碧寧居,你便不會有機會踏上陽河岸?!?/br> 孫南義手腕陡然一轉,一柄飛刀橫在指間,眼見著這柄飛刀就要向剛奔至巷口的人而去,孟璟沒再留情,搶在他發(fā)力之前,迅疾折斷了這位孔武有力的大將的頸骨,爾后緩緩松開手,將人扔進了積水里。 他垂眸看了眼頹然掉落在地上的飛刀,淡淡道:“我給過你機會了?!?/br> 楚懷嬋還不知自個兒已在鬼門關走了一道,目光凝在這人身上,他倒下時壓碎了他方才所戴的斗笠,竹篾瞬間四散,零零散散地落入四下的低洼地里。 借著遠處朦朧的燈火,她看清這人脹得滿臉紫紅,目眥欲裂,面相極為難看。 她不用問也明白,這人死了。 而兩個時辰前,他們剛登上畫舫時,這人正滿臉諂媚地出來迎接孟璟。 她身子不自覺地縮了下,恐懼慢慢爬上脊背,遍體生寒。 可她抬眼看向他,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提醒:“薛敬儀在這兒。” 第43章 孟璟神色凜了一瞬, 他原以為這叛徒是要直接去找薛敬儀, 一早派了人跟著, 隨時準備料理此人, 卻不料這人先來找了他, 又覺此人是先來套他的話, 再去找薛敬儀賣情報邀功,眼下看這陣勢, 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 這人竟然是來找薛敬儀的, 只是恰巧遇見了他, 半道良心發(fā)現(xiàn)攔停了他的馬車。 他遲疑了下,若孫南義本就是來和薛敬儀碰面的,那薛敬儀一早便知這叛徒身份,而他, 就這么在這鐵釘子眼皮底下料理了這人。 雖然薛敬儀方才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碧寧居已足夠讓他生疑了,但他到底沒想到, 薛敬儀竟然就在此處。 楚懷嬋也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薛敬儀不是善茬,他在做的事大抵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雖什么都蒙在鼓里, 但這點形勢還是看得明白的, 她心下焦急,卻又不知說什么好,只得保持沉默。 扶舟追上來, 見他倆對峙著并不說話,中間又橫陳著孫南義的尸體,一時間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亂動。 一時之間,這條狹窄的小巷子里,氣氛頗為詭異。 孟璟也暫時沒反應過來楚懷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此地,畢竟以扶舟的身手,倒還不至于看不住她一個弱女子。 他沉默了會兒,終是對扶舟道:“趕緊料理了,若避不過薛敬儀,認下是我做的即可,他若要問罪,叫他到府上來找我便是。” “這可是一大行都司的僉事,就這么認下?” 扶舟這話一出口,楚懷嬋身子又顫了下,孫南義為武將,長年居于邊地,她并不認識此人,當時初初看了一眼,只當是當日斂秋所說的孟璟在衛(wèi)所里的舊友??扇缃衤牭眠@話,她默默垂下眼瞼,盯著自己方才急急忙忙奔過來報信時濺濕的繡鞋,不再去看跟前這人,以及他腳下那具已被雨水沖刷得漸漸冰涼的軀體。 他這話問得焦急,被問話的人卻渾然不覺。 孟璟沒答話,向楚懷嬋走過去,停在她身前一步開外,因淋了雨,啞著聲問:“嚇著了?” 他這聲問得柔,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她不是沒見過他殺人,新婚當夜他下手便沒留情,生生將那意義不同尋常的一夜染上血色,眼下,孫南義明明一滴血也未留,除了死相難看些,近乎看不出來有這么一遭猝然橫死的遭遇。 但那晚到底形勢緊急,同今夜他這般輕飄飄地隨意取人性命并不相同。更何況,這人還是位都司僉事,薛敬儀方才無故出現(xiàn)在碧寧居又匆匆離去,自然也是聽到了些許風聲,而他眼下竟然還敢如此下手,想是因為,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孫南義活著離開這里。 她想得遠,久未應聲。 扶舟在旁怔愣了半晌,這會子總算想起來正事,正要上前行事,巷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大,來人走得不算快,一步步往巷子這頭走來,皂靴踩上積水潭,驚起一聲聲悶響,他和孟璟對視一眼,略微點了下頭。 楚懷嬋耳力不及他倆,沒聽見這刻意壓制過的腳步聲,但見他倆這陣勢,也大概明白過來是個什么情況。 她心下慌亂,幾乎是在瞬間上前一步,攬住了孟璟的小臂,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回走。 孟璟尚在想化解之法,一時不妨,就這么被她不費吹灰之力地拽著往外走。 她步子邁得快,等他回過神來,竟然還需運了口氣這才勉強跟得上。 等至拐角處,借著外頭的燈火,她終于憑借那斜斜突出的三弦琴頭,辨清遠處那個身形正是薛敬儀。 他幾乎能感覺到她身子僵了一瞬,同他環(huán)在一起的那只手甚至不可遏制地顫了顫。 他敢讓扶舟認下這事,自然有轉圜之法,但都司大員犯錯,無論輕重,按律都需檻送進京由三司會審定罪判處,就算是總兵官戰(zhàn)前斬殺這般高位叛將,也必得親請總兵官印兼王命旗牌方可如此行事。他如今就這么輕飄飄地將一位大員處死了,自個兒又只掛了個都事銜,從律法上說,若都察院要就地羈押他投他入獄都不為過,她心底這般害怕倒也情有可原。 她頓住腳步,微微側頭往后看了眼,見扶舟的身形一閃而過,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得幫他拖延下時間,畢竟方才二人有過打斗,必然會留下痕跡,不光是藏匿一具尸體那般簡單。 她手心不自覺地攥緊,帶他往前走了兩步,順利地拐過拐角,爾后猶豫了一小會兒,忽然轉身,同他相向而立。 兩人隔得近,她一抬頭幾乎就要撞上他的下頜,孟璟懵了一瞬,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有動作。 她雙手在身側握成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遲疑了一小會兒,就這么踮起腳來,印上了他的唇。 孟璟怔了好一會兒,才拿余光稍稍瞟了一眼那頭。 薛敬儀的身形已經(jīng)近了許多,正凝神盯著這邊兩個模糊的身影。 他低頭去看身前之人,首先入眼的,還是她挺翹的鼻梁。 她畢竟經(jīng)驗匱乏,這事做得并不熟稔,光線昏暗,他看不清她神情,但不用看也知道,她臉皮薄成這樣,眼下耳垂怕早重新紅透了。 他忽然有些惋惜,為她今夜飽受摧殘的耳垂。 其實吧,孫南義怕是臨死都在想,若自個兒不善心大發(fā)來見了他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