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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還是喝了吧,該責的也責過了,也該消氣了。雖不是什么貴重東西,但畢竟是夫人的心意,夫人這幾年都不過來走動了,如今既然肯先向您低頭服軟,又記掛著您的傷痛,您也別再寒了夫人的心才是?!?/br> 孟璟左手肘撐在案上,摁了會兒眉心,起身往外走,等路過他身側(cè)的時候,才說了句:“去熱了來?!?/br> “誒,好嘞。”扶舟高高興興地端了碗往外跑。 “摔了小心你腦袋。” 扶舟嚇得趕緊雙手捧了碗往后罩房去,喚了丫鬟去熱,這才往外院走,準備去看看東流那個倒霉蛋。 “回來。” 他生生頓住腳步,一溜煙兒地到了孟璟跟前:“主子還有什么吩咐?” “送點兒藥過去?!?/br> 他說完這話,拖著右腳往屋里走,過門檻時,左腳先邁過去,右腳無力地跟著拖過去。不管再怎么想法子,他如今幾乎還是只能靠左腿發(fā)力,可偏偏左膝連受兩次重傷。 關(guān)節(jié)處的傷,疼痛入骨。 偏偏這樣,他還是和個沒事人一樣。他對自個兒,也近乎嚴苛到不近人情了啊。 扶舟默默看了會兒,輕輕嘆了口氣,這才退到倒座房,仔細琢磨了會子藥方,喚人去給斂秋送藥。 - 斂秋回到棲月閣的時候,院里熱熱鬧鬧的,小丫鬟見她進來,趕緊迎上來拉她去明間,說是賬房見是孟璟親自去打的招呼,送了好些稀奇玩意兒過來,甚至連當初上頭賞下來的貢品都一并扒拉出來送過來了。 她怕被楚懷嬋看出異樣來,擠了個笑說不去了,示意小丫鬟先去忙,這才慢悠悠地往后院走。 哪知時夏跟著追出來,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明間走:“姑娘可去好些時候了,我正好在讓人在清點物件,姑娘也來盯著點兒?!?/br> 她身上有傷,拗不過時夏,被拖得腳步踉蹌,兩下被拉進了明間。 楚懷嬋不在,她往西暖閣里看了眼,輕聲問:“少夫人呢?” “歇著呢,一路過來累著了?!?/br> “沒進午膳?” 時夏笑笑:“喝了些夫人遣人送過來的湯,看了一眼這些玩意兒,說乏得很,就進去歇下了,早睡著了?!?/br> 她這話說得委婉,斂秋卻明白過來楚懷嬋是對這些玩意兒無甚興趣,輕輕笑了笑。她抬頭看了眼外頭的大日頭,叮囑大家小聲點,又仔細望了望西暖閣,確定里頭沒動靜,知楚懷嬋當真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踱進去。 她立在茜紗窗下看了好一會,西邊當曬,府上這幾代人丁少,主子們都是一人一院,西暖閣一般沒人住。昨兒東邊遭了災,楚懷嬋無法才搬到西邊來。眼下她也沒上床,就靠在北窗下的美人榻上眠著。 西斜的日頭斜斜將光灑進來一點,打在楚懷嬋半邊身子上,微微散著余熱。 這日光不僅曬,而且燙,她將簾子緩緩放下來,又去添了些冰塊回來。 身上的傷疼得受不住,她走得慢,轉(zhuǎn)過屏風來的時候,楚懷嬋已經(jīng)醒了,就這么直楞楞地盯著她。 日光一旦被遮住,這屋子里的燥熱之氣好似就被隔絕了開去,屋里頓生陰涼。 她覺著身上有些發(fā)寒,恨自個兒多事,遲疑了會兒才道:“少夫人醒了?夫人聽說您愿意過去用膳,很是高興,奴婢一會兒讓時夏列個您喜歡的吃食單子送過去?!?/br> 楚懷嬋靜靜看著她,目光從上往下,又緩緩上移到她的嘴唇上,那里被咬出很深的一道口子來。 “過來?!?/br> 斂秋遲疑了下,微微蹲了個禮:“外頭還有事兒呢,時夏一個人忙不過來,奴婢先去幫忙?!?/br> “那就讓她晚上多熬會兒。” 斂秋無法,只好強撐著按平時的速度向榻邊走去。 楚懷嬋一直打量著她走路的姿勢,等她到榻邊了,輕聲說:“把氅衣脫了。” 斂秋下意識地搖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楚懷嬋起身,接過她手里的冰盤,語氣生硬:“要我?guī)湍???/br> 她聲兒不大,但偏偏帶了股子震懾力。 斂秋遲疑了下,還是不肯,咬著唇搖頭。 “怎么回事?”楚懷嬋見她這模樣,將冰盤擱在案上,沒再逼她,重新坐回榻上。 “少夫人別問了。” “你是夫人院里的人,我確實管不著你。但如今夫人既然把你放到我跟前來使喚,我好歹算你半個主子,有錯我知道罰,但旁人也沒有無緣無故越過我來責罰你的道理?!?/br> 楚懷嬋抬眼看過來:“有什么事,總沒有瞞著主子的道理?!?/br> “少夫人說的哪里話,奴婢既然來伺候您,您自然是奴婢的主子。” 楚懷嬋深深看她一眼:“那就別讓我自己去問。” 斂秋不肯說,唇再度被咬破皮,一絲殷紅緩緩蔓延,刺得她眼睛有些泛疼。 “小侯爺?”她試探問。 但其實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便已經(jīng)了然,斂秋得趙氏看重,早上還好好的,不可能午間去替她傳個話就被責成這樣。而府里其余人,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會如此行事的,自然只有那個脾氣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臭的孟璟。 斂秋搖頭:“不是?!?/br> 她起身罩了件衫子往外走,斂秋去拽她衣袖沒拽住,只得跪下去:“少夫人,您別去問,別讓夫人知道這事?!?/br> 聽她提起趙氏,楚懷嬋頓住腳步,站了好一會兒,生生將已冒到胸腔的那股子火氣咽了下去,半蹲下去將她扶起來,喚了時夏去拿藥。 畢竟除非主子恩典,下人一般勞動不得郎中。更何況,又傷在那般見不得人的地方。 不料時夏剛出去一會兒就折返了回來,手里拿著些藥:“小姐,閱微堂的人送過來的,沒留話兒?!?/br> 她神色復雜地接過藥,仔細端詳了會兒,將外用的藥瓶遞還給時夏:“扶回去好生上藥,親自侍奉,盡點心?!?/br> 斂秋要道謝,被她阻了:“這幾日好生養(yǎng)著,不必到前頭來了,夫人那頭我知道該怎么說?!?/br> 等她倆出去了,她又喚了個小丫鬟去煎藥。 外頭核賬的人這會子也散了,院子里復又冷冷清清。 她重新坐回窗邊,沒重新打起簾子,只是伸手去抬起了簾子的一角,怔怔地望了會兒外頭。等手發(fā)酸了,這才收回手,又靠了會子。 日頭漸漸西沉,隔著簾子,日光照不進來,屋子里的光線慢慢黯淡下來的同時,這股子陰涼也漸漸轉(zhuǎn)化成了一種沁人心脾的涼意。 她枯坐了會兒,時夏回來復命:“傷得不算特別重,斂秋姑娘說姑爺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請您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將這事忘了,別再提了。” 楚懷嬋半闔雙目,又靠了回去。 “日后辛苦些,親自去上藥,別經(jīng)小丫鬟的手,夫人面前也機靈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