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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然齊方朔知道了又要罰我。想到上次他是怎么罰我的,我還心有余悸呢!齊暮紫也沒再繼續(xù)深究下去,點點頭,牽著白漣的小手往屏風后走。侍女為我將發(fā)冠戴好后,還拿銅鏡讓我照了照。齊暮紫給我選了一副青玉冠,看著就價值不菲,瞬間讓我這顆腦袋都沾光不少。忽聽帳外有人好像在說下雪了,我將銅鏡放下,起身往帳外走去。掀簾一看,整個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天際飄著鵝毛大雪,讓人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么冷的天,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我走出一段路,仰頭望天,長長嘆了口氣,霧氣蒙在臉上,再慢慢消散。我這兒正傷感呢,忽地一件厚重的皮毛大氅兜頭罩臉就朝我襲來,頃刻將我裹成了粽子。齊方朔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滿臉不認同地看著我:“怎么穿這樣少就出來了?生病了可怎么辦?”周身暖洋洋的,齊方朔殘留的體溫迅速驅(qū)散了嚴寒。我笑道:“就站了一會兒,哪有這么容易生病。侯爺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雪太大,夏王見大家都沒心情打獵,便提前回來了?!?/br>我與他慢慢往營帳方向走著:“暮紫還在,這會兒正在給小漣換衣服?!?/br>齊方朔方才已經(jīng)看到我身上穿著,此時由衷贊道:“你穿這身很不錯?!?/br>我將臉埋進毛領里,小聲道:“都是侯爺眼光好?!?/br>走著走著,我越走越慢,最終頓住腳步,惴惴不安地對齊方朔道:“我今天做了一件錯事,侯爺你知道了能不能別生氣?”齊方朔也停下來看向我:“什么事?”看樣子他這是要先聽是什么事再選擇要不要生我氣了。我心中哀嘆,無可奈何下,只有將今日帶著白漣在營地里瞎逛結(jié)果遇到甲巳,與他如何對峙、如何動手,段涅又是怎么出面解圍的前因后果全說給了他聽。他聽完了,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我讓你不可亂跑,你都當耳旁風了?”我垂下頭,不敢狡辯:“我知錯了……”今日只要出一絲一毫的偏差,后果都不堪設想。是我考慮不周,被他責罵也是應該。“你啊……”他牽過我的手,領著我緩緩向前,語氣頗為復雜地道,“真想用鏈子將你一輩子綁在身邊?!?/br>第五十三章白漣的衣服和我差不多款式,就是小上幾號,衣擺上也有同樣的飛燕刺繡。他白日里受了驚嚇,見到齊方朔就整個人窩在他懷里,委屈又可憐,撒嬌撒的比女娃娃還順手。齊暮紫知道狩獵提前結(jié)束,與兄長說了幾句話便趕回嵬地營帳去了。她走后,“父親,大兔子死了……”白漣提起那只慘死的雪兔,眼圈一下通紅,“都是因為我?!彼毤毜目耷坏?。他沒跟我哭訴,沒跟阿骨娜哭訴,連齊暮紫也沒哭訴,原來是一直忍著等齊方朔回來好找他哭。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齊方朔抱著他,輕拍他的背脊:“不是因為你。我已聽你爹爹說了,別人的錯,不要總是往自己身上攬。你今后是要繼承燕穆侯爵位的,怎能因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說是這么說,但還是一個勁兒的安撫他。齊方朔之前還讓我不要太寵白漣,現(xiàn)在卻像完全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再沒將他放下,這一抱就抱到了晚宴時分。夏王舉辦的晚宴,自然是無比隆重的。設在整個營地最大的帳篷內(nèi),寬敞地能在里面來回翻跟頭。我們到的時候,不算晚也不算早,叩拜了夏王,侍從便引著我們仨坐到了靠左第三個席位。頭兩個分別是段姽、段涅兩位皇子的位置。之前只在人群中遠遠見過夏王,看不真切,今日如此近的距離,終于叫我看仔細了對方的容貌。夏王與我想的差不多,一副被酒色耗光了身體的模樣,雙目渾濁,容色憔悴枯槁而不自知。這個男人僅有的一點智慧,恐怕都用在鏟除那些他以為的、會威脅他地位的人事物上了吧。除了宋甫和三位皇子沒來,其他諸侯都到齊了。東儒伯呂蒿正坐在我的對面,一臉謹小慎微、畏畏縮縮,果然很有傳聞中糊涂蛋的樣子。鄂候年幼,他身邊跟著一位不知是客卿還是侍從的男人,專門照顧著他吃食,乍看上去倒是與我和白漣差不多。等了片刻,段涅和段姽相攜而來。段姽臉色還是不好,段涅抽空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沖齊方朔微微頷首。夏王沒多說什么,手一揮讓他們落座。嵬靈君與羌侯交頭接耳,鐘景侯自顧自發(fā)呆,汶侯牛邇顯得有些心急,不時往門口方向看去。段棋與宋甫遲遲不來,夏王的臉色也逐漸難看,偏偏還有段姽這種煽風點火的存在。他瞧著漫不經(jīng)心,其實一字一句都戳在夏王逆鱗上:“三皇兄這架子可真越來越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傷在身的是他呢。讓我們這么多人等他一個,哦不,等他們兩個,厲害厲害啊?!?/br>牛邇汗都出來了,不停抹額頭:“也許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擱了,陛下再等等,應該馬上就到了!”嵬靈君與羌侯說著話忽然就大大嘆了口氣,眾人一下都看向他。夏王沒好氣地問:“顧嗣,你嘆什么氣?”嵬靈君拱手,恭敬道:“我在與羌侯感慨,現(xiàn)在這世道,竟然有老子等兒子這種事了,有人還覺得理所當然,這在以前可是不孝的表現(xiàn)啊。”我在心中為他鼓掌,干的不錯??!拿孝道做文章,夏王立時陰沉了臉,手一揮,也不打算繼續(xù)等下去了:“開席!”而說巧不巧,段棋和宋甫兩人就像踩著點般,在這時走了進來。他們一進來就跪下稱罪,說本來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沒想到走到半路與一輜重車狹路相逢,躲避之時車上麻袋倒了下來,濺起了地上的污泥濁水,將他二人搞得狼狽不堪。因為實在不想以這副面貌面圣,他們只得返回更換衣物。這是我第一次這樣近的直面宋甫,如果不是花白的鬢角,很難想象他已是年近古稀,看起來身型精瘦,雙目也非常有神。這就是……我的殺父仇人!我緊握的拳頭不住顫抖,視線難以控制地盯在他身上,簡直想要撲上去搖晃著他的衣襟追問還記不記得二十多年前那個姓白的門客,記不記得他的妻兒。但我又知道,他必定是不記得的。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他一年不知要殺幾個,哪有空天天去記人名?我咬著唇,心中一瞬恨意滔天,一瞬又平靜無波。可能感覺到我的情緒起伏,案桌下,齊方朔緩緩攥住我的拳頭,展開伸平了,再五指相扣。掌心炙熱寬大,讓人十分安心。我看向他,從他明亮漆黑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臉白似鬼,眼神如刀。“沒事的?!彼麩o聲地說著。我強撐起笑,朝他點了點頭。我知道,宋甫再也傷不了我,他會死在我的前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