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1
人這才收回目光,帶著興奮之色往前繼續(xù)走了。兩座城相距并不算太遠(yuǎn),那座城能感受得到的震動,這座城必然也能感受到,只可能有小程度上的減輕。但是輿城則是全然不同的,他們在城外看不見百姓。再往前走,他們便能從大開的城門,看見城中的情景。一派平和,哪里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地動的模樣?那家人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膽戰(zhàn)心驚地進(jìn)城去了。徐福則是墜在他們身后,走進(jìn)了城。輿城中一派正常是好事,這樣他就不必再露宿在外了,至少可以有個地方歇息了,還能趁機(jī)洗漱一下。若是輿城中人也被驅(qū)散到城外去了,到時候徐福想要調(diào)查過去的事,恐怕都不容易。只是沒了阿武跟在身邊,他哪來的錢住客棧?徐福郁卒了一下,突然捏到了手中的包袱,他不死心地將包袱搜了一遍,阿武并沒有將錢財放在其中。那家人見徐福站在城門口翻包袱,忙出聲道:“你做什么呀?快進(jìn)來!”……對,他差點(diǎn)忘記了這是在外面了。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怎么能隨意翻包袱呢?若是被小偷盯上就麻煩了。徐福裝作若無其事地合上了包袱。就在這時,徐福仿佛聽見了清脆的碰撞聲。徐福先是疑惑,而后則變成了了然。里面似乎……是錢幣碰撞的聲音?夾在包袱中間?徐福決心要找個地方,好好翻找一番。走了沒一會兒,那家人便有些心焦了。“不久便要入夜了,我們該尋個地方落腳才好啊?!闭f話的是那婦人。她的丈夫有些六神無主,“這、這哪里能歇息?”“客棧?!闭f話的是徐福。婦人面露苦色,“客棧我們哪里能住得上?”“我出錢便是。”徐福淡淡道,天知道他現(xiàn)在其實(shí)還沒摸到錢呢。那婦人面色震驚,忙道:“這、這怎么行?”“我本不認(rèn)得路,是跟隨你們過來,才得以入城。我邀你們一同住客棧算不得什么。”其實(shí)徐福是有點(diǎn)兒愧疚的,他估摸著自己應(yīng)當(dāng)要留在輿城,不會再隨他們往秦國去。原本說好的承諾,此時要銷毀,徐福還是要對他們有所補(bǔ)償才好。徐福說完,便帶著路徑直往前走了。徐福對別的都不敏感,但對于城中的客棧極是敏感,畢竟他每次出遠(yuǎn)門,除了在野外,便是住在客棧,這些客棧都被他摸熟了。徐福當(dāng)先進(jìn)了客棧后,那家人對視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踏進(jìn)了客棧。而此時徐福已經(jīng)將包袱提到了面前,從包袱中間夾著的絹布中,取出了金銀錢幣。錢幣是秦半兩,當(dāng)然不能用。但是其中卻有金子,而黃金在楚國是稱量貨幣,可以作貨幣流通,只是大部分都在貴族之間使用。當(dāng)然,此時徐福擺了一小塊兒出來,那老板見了之后自是不會拒絕的。那家人在后面瞥見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他們暗暗咽下口水,看著徐福的目光更為敬畏。徐福訂了兩個房間,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自然是那家人的。那家人穿得實(shí)在不如何,長相普通,再加上畏畏縮縮。他們站在徐福的身后,簡直和徐福就是兩個畫風(fēng),讓人毫不懷疑地認(rèn)為,他們是徐福的家仆。沒有了阿武,身邊也沒有侍從,徐福便只有自己吩咐,讓那伙計送水和食物來了。“你們先好生歇息吧,這幾日也累了?!?/br>那家人惶恐地點(diǎn)著頭,護(hù)著女兒,小心地進(jìn)了房間。徐福進(jìn)到自己的房間之后,便立即關(guān)上了屋門。他在桌案前坐下,這才攤開了包袱,包袱里的東西散落出來,一一擺開在了桌案上。徐福陡然想起來,他失蹤的時候,胸前還抱著尉繚塞給他的東西。這包袱里的衣物和其它物品,都是后來阿武采購了,徐福才將其放置在包袱中的。也就是說,那些錢幣金銀,都是來自……尉繚?徐福不由得想到了當(dāng)年,姜游離開咸陽的時候,給他塞了一包的錢財。熱氣陡然熏上來,徐福覺得有些眼酸。他與過去離開咸陽時,已經(jīng)全然不同了。他腦中會不斷想著嬴政,還會思念胡亥、扶蘇,還會為想到師兄尉繚、姜游,而覺得心中觸動。徐福在桌案前怔忡地坐了一會兒。這都幾年了……尉繚還擔(dān)心他跟在嬴政身邊會吃苦嗎?如今再想一想當(dāng)初尉繚在他跟前貶低嬴政的那些話,竟然好似幾十年前說的一樣。他過去對尉繚偏頗的不喜,漸漸已經(jīng)消散了。這時,門被敲響了。“進(jìn)?!?/br>門推開,伙計從外面走進(jìn)來,費(fèi)力地將抬著的水放下,然后才是放下食物。徐福往那木桶中看了一眼,“怎么水都這樣渾?”那伙計擦了擦汗,笑道:“近來城中的水都是這般?前段時候,地動了,水就渾了嘛?!?/br>徐福詫異地看了一眼那伙計,“地動了,你們都不走嗎?”“走?”那伙計一愣,“走到哪里去?”徐福沒想到這城中的人竟是這樣鎮(zhèn)定,地動來了,半點(diǎn)反應(yīng)也無。“無事了,我只是隨口問兩句?!毙旄R膊辉賳柫?。這地動也確實(shí)危害不到他們的性命,他也就不必去質(zhì)疑人家的選擇了。沐浴過后,徐福很快用了食物,隨后便抱著包袱躺到床榻上去了,借著燭光,他拿出了鬼谷傳來的東西。里面也都是徐君房過去的日記,統(tǒng)統(tǒng)都記載于絹布之上,而這些絹布則保存得好多了,字跡少有模糊的地方,只是絹布看上去有些舊了。光是看著這些日記保存的模樣,徐福差不多就能感受到鬼谷是個什么樣的地步。他閉了閉眼,做好心理準(zhǔn)備之后,才打開了記錄。這些絹布都被綁成了一札札,徐福只先拆了其中一札。而令他失望的是,其中記錄的并不是什么太過重要的信息,只是些瑣碎的時光。再說得直白一些,就是一些日常,干巴巴的。不過徐福倒是從過去的記錄中,獲知徐君房和尉繚過去的關(guān)系并不大好。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尉繚和姜游也曾經(jīng)提到過,所以徐福也不詫異。這些絹布散落在徐福的身上,徐??粗麄?,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將自己從中剝離開來,以上帝視角來看著另一個人的故事一般。但是這些故事隱隱又讓他覺得熟悉。就好比……日記中寫到,徐君房曾經(jīng)因?yàn)殍铗埐获Z,與尉繚對上過,可惜后來輸在了尉繚的手中,徐君房輸了難過,姜游便上前勸架安慰,最后尉繚憋著憋著給徐君房道了歉。徐福閉上眼,仿佛能回到那個下午,陽光籠罩在身上,暖洋洋的。尉繚躺倒在大石上,卻被他拉了起來。姜游見勢不好,趕緊圍了上來。那一日,他們似乎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