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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客氣。“將人拖走,勿要讓他出現(xiàn)在王上跟前,平白污了眼。”徐福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平時徐福見了昌文君都是冷冷淡淡的,今日卻是面露厭惡之色,昌文君倍覺侮辱,哪里能忍?口中怒罵著“豎子”,便要沖上來拉扯徐福。守衛(wèi)、侍從嚇了一跳,全都圍了上來,將那昌文君,抱手的抱手,扯腿的扯腿,愣是昌文君前進半步。昌文君算什么?如今是在秦王宮!護著庶長才緊要呢!昌文君急得脖頸都紫了,他目光兇狠地瞪著徐福的方向,“……你想干什么?難道你還想在這里殺了我嗎?華陽太后才剛?cè)?,你這小人便要如此待我嗎?你不過區(qū)區(qū)駟車庶長!如何敢動我?”徐福的目光環(huán)視一圈,琢磨了一下什么武器更為稱手,倒是有人先他出聲了,“他不敢,寡人敢。”嬴政面容冷凝,緩步走下來,他腰間還佩著青銅劍,劍身極長,抽出來麻煩了些,但要殺人,卻是便利得很。昌文君雙腿一軟,忍不住想要后退,但是守衛(wèi)將他團團圍住,又如何能后退?昌文君急了,這次卻是急著想逃跑。是他錯了,秦王是個什么人?是個急了誰都能剁的人!想想那嫪毐,想想那呂不韋……昌文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立即服了軟,“王上,是我妄言了,求王上贖罪,我只是心中牽掛太后,這才一時丟了規(guī)矩,王上……王上,太后還等著我去見他呢?!?/br>華陽太后早年間的時候,的確頗為倚重昌文君、昌平君兩兄弟,連帶的對熊義也是憐愛有加。那時華陽太后也未必就沒動過,以秦養(yǎng)楚的心思了。但是隨著年紀大了,秦王政又越發(fā)能干,華陽太后不愿去觸他的楣頭,一日日的,便歇了心思。華陽太后都知道退卻收斂,但昌文君卻不知道。他還想拿華陽太后出來當個借口。嬴政冷笑一聲,“你不是妄言,你是未曾將寡人放在眼中!更是不尊華陽太后!你如此在宮中胡鬧,半點也配不上你如今的爵位!既然一時丟了規(guī)矩,那便永遠也別守了!”嬴政拔出腰間長劍,快步上前,旁人都不敢攔。徐福驚了一跳,有些猶豫。昌文君能不能死?他死了會對歷史有影響嗎?會給嬴政造成麻煩嗎?這一刻,徐福腦子里飛速地閃過了許多念頭,他跨步上前,“……阿政。”不管如何,他只希望自己的聲音能讓嬴政冷靜一些,起碼做出的行為,不會令他后悔。嬴政并未回頭,他手中的長劍刺出去。“噗嗤”一聲,昌文君睚眥欲裂,偏偏兩旁的守衛(wèi)和侍從將他按得動彈不得,鮮血飛濺,嚇得一旁的宮人連忙跪了下來。昌文君喉中慘叫一聲,軟倒在地。徐福走近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昌文君倒是沒死,只是他那條左腿,怕是要瘸了。嬴政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發(fā)號施令道:“將人拖走,送回府中,昌文君體弱多病,日后便不必到朝中來了?!?/br>昌文君痛得說不話來,嘴里嗚咽聲不斷,只能徒勞地抓住一旁侍從的衣袍,侍從冷著臉將人提溜起來,半點不見恭敬地將人送了出去。方才嬴政那一系列動作做得太過行云流水,徐福看得有些呆,因而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嬴政走到他的身邊,握了握他的手,“可還害怕?”徐福搖頭,輕嗤道:“還得多謝了昌文君?!北徊木前悴蹇拼蛘熞环?,什么驚懼都沒了,就剩下對昌文君此人的厭惡。宮人見兩人心情恢復(fù)了些,這才敢出聲提醒道:“庶長該啟程了。”徐福愣了愣,“這是幾時了?”“辰時一刻了。”是有些晚了,再不啟程,怕是要跟不上蒙恬的隊伍了。但徐福突然間有點舍不得走了。雖然他心知嬴政根本不是脆弱的人,何況華陽太后與他又無血緣關(guān)系,要說感情深厚呢也深厚不到哪里去,畢竟一年也就見上那么幾面……但是徐福就是覺得不想走,就好像回到秦王政十年的時候,趙姬過世,當時他便同嬴政在一處。這個時候,他也就不想走。好像這一走了,他就會忍不住想到歷史上關(guān)于秦始皇死時的記載,令他心里一陣空蕩蕩的,虛得慌。“……讓蒙將軍先走吧,我?guī)Шブ蟾??!毙旄V琅R時不能變卦,但做個小變動應(yīng)當是行的。嬴政并不知徐福心中所想,只以為徐福想要看著華陽太后入棺再離去。能多留徐福一會兒是一會兒,嬴政點頭,命人趕緊去向蒙恬傳達旨意了。昨日扶蘇是歇在蒙恬府上的,這段時日他跟著蒙恬跑來跑去,倒也習(xí)慣了住在蒙府,雖然身為秦國公子的高傲貴氣削減了些,但扶蘇跟著學(xué)了不少東西,便越發(fā)地不愛回到王宮了。這日他早早地便和蒙恬一起等在了城樓下。此時天還是烏蒙蒙的,兵器上都覆了一層寒霜。他們左等右等偏等不來人,直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才有一騎人疾步來了,為首之人下馬跪地道:“請扶蘇公子,蒙將軍先行,宮中出了些事,庶長不能及時前來,待處理完畢后,便會攜胡亥公子追上來?!?/br>出了些事?出了什么事?扶蘇面上一怔。蒙恬點頭揮退那人,已經(jīng)開始號令將士們當先出城了。而扶蘇的心思卻漸漸飄向了王宮……·因公子遠和華陽太后在同一日去世,嬴政對那公子遠更是看不慣,他的尸首被焚燒后,便被人丟棄在了咸陽城外。也只能怪公子遠自縊都沒挑個好時候,偏和華陽太后撞上了,自然難免被遷怒。姬丹一行人被秦國這般行事嚇得不輕,公子遠去后那段時日,夜夜惶恐,聽聞徐福離宮,同蒙恬攻打趙國,姬丹心中更是復(fù)雜不已,他一日比一日消瘦蒼白,恐怕不用等嬴政出手,他便會被自己內(nèi)心的鬼給生生磋磨死了……蒙恬一行人走后,徐福在王宮中耽擱了兩個時辰,把嬴政的手翻來覆去地捏,都快捏腫了,然后才覺得胸腔中的那顆心落回去了。徐福告別了嬴政,順利帶著胡亥離宮了。徐福擔憂胡亥不能適應(yīng),路途之中,時時不忘問一問胡亥的感受。胡亥精神抖擻,“父親放心,給我野菜我也能吃的!睡馬車里我也能睡得很香……父親不要擔心,就算有人偷襲我們,我雖不能護佑父親,但我們可以像上次那樣逃跑,然后擺個攤,可以賺很多錢呢!”徐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這種霉運fg就不要立了!胡亥還高高興興地做著擺攤夢,心想上次是父親,這次就可以輪到他來顯身手了,他倒是忘記了,小小屁孩兒,誰人肯信他?就連徐福那張宛如少年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