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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納入了考慮的范疇,韓非若是死在云陽,倒也不會令人覺得,是他秦王心胸狹隘,見韓非不肯臣服秦國,便殺了這樣一個人物。第三則么,嬴政是很想一口氣塞進柜子里,放到壓箱底的位置,一輩子也不要拿出來的。但嬴政自然是沒這樣幼稚的,于是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拿著絹布,帶回給了徐福。徐福愿不愿去……寡人竟然都做不了主。想一想,真是倍覺心酸啊……秦王管上管下,唯獨管不了自己的小情人。**徐福這頭拿到絹布還沒做下決定,而另一頭,韓非卻已經(jīng)跪在宮門外,懇請嬴政同意他前去云陽了,瞧那架勢頗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徐福對韓非的執(zhí)拗脾氣早有了解。若是嬴政不同意,他恐怕還真能將膝蓋給跪沒。第147章韓非對李斯的舉動若有所覺,于是便先一步自請發(fā)配。李斯往王宮中來時,正巧在殿外看見了跪地不起的韓非。韓非在李斯跟前是傲氣的,盡管他開口說話仍舊避免不了口吃的毛病。聽到他說自請前往云陽的李斯愣住了。韓非什么時候還會這樣變化手段了?按照他的性格,不應該是為了韓國,忍著不快和屈辱留在咸陽,哪怕不給秦國效力,也要膈應死秦王嗎?要知道韓非那點膈應人的事兒還真沒少做。何況李斯是真不喜歡這個師兄。韓非傲氣,傲得看不上鉆營的自己。但李斯自認不比誰差,你一個從韓國來辛苦維持生存的人,憑什么看不上我?李斯一般不記仇,但記起仇來,一般也就難以忘記了。李斯也不自詡是多么高尚的人,所以對于推翻自己從前的話,他談不上如何愧疚臉紅。李斯想得很好,但卻沒想到韓非這里出了點變故……不過沒關(guān)系,李斯不急不忙地走進殿內(nèi),準備探一探王上的口風。徐福坐在殿內(nèi)和嬴政說著桓齮的事,內(nèi)侍突然進來,說李斯求見。徐福想到還跪在外頭的韓非,心里頓時有些微妙,也不知他們二人見到面時,心情是何樣的。“讓他進來吧?!辟雎暤?。他也正打算借此機會,將自己的意思透露給李斯。比起韓非,自然是李斯更得他心,偶爾傾向一下手底下的人,能讓對方更為盡心。李斯面帶笑容地走進來,但卻在見到徐福的身影之后,略略踟躕了。徐福和尉繚也同為師兄弟,自己若是這樣對韓非下手,徐福是否會因而對自己生出什么看法來?他會不會從此后便再也不將我視作朋友了?對啊,自己還在他的跟前說過,不會對韓非下手的,這樣是不是會在他的心中,留下自己反復無常的印象?李斯深深地憂慮了起來,憂慮得險些忘記了自己的來意。回過神來,便見徐福和嬴政都盯著他。“許久不見,客卿可好?”徐?;氐较剃柡?,也只走了尉繚一處,若非如此,怎么能安撫得住尉繚那顆受傷的師兄心。徐?;叵剃栔灰娏怂蝗?,已經(jīng)足夠讓尉繚沖著李斯、蒙恬炫耀(裝逼)一番了。想想這還是徐?;叵剃柡?,頭一次正經(jīng)地問候起李斯。李斯恭敬地答道:“除卻師兄韓非總引來不快以外,斯一切都好。”這倒是半點都不加隱瞞,坦誠得就差沒自己脫褲衩了。這也算是他變相地對著徐福做個解釋了。隨后李斯便轉(zhuǎn)頭朝向了嬴政,他并沒有開口就提及韓非的事,而是先和嬴政聊起了正事。也正是因為李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性子,嬴政才并不介意他對韓非的芥蒂。李斯將正事說完,最后才提起了韓非。這些日子,李斯將為何要除掉韓非的原因,已經(jīng)闡述得差不多了,如今再提起,他也只是點到即止,免得引起王上厭煩。“寡人欲準韓非之請,云陽并非富裕之所,韓非前去,不過吃吃苦頭?!辟?。李斯隱約猜到了嬴政背后的意思,立時便面帶微笑道:“王上英明?!彼@一臉真誠的表情,還真與姚賈有幾分相似,不知道李斯與姚賈日后是否又合得來呢?徐福心中詭異地升起了一點,日后要如何站隊的苦惱。原本許久不見,李斯是很想邀請徐福過府一聚的,想當年他還和蘇邑一同與徐福坐攏閑談呢,但如今想一想,倒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李斯隱隱看了嬴政一眼。雖然很尊敬王上,也很感激王上,但在這種時候,實在是對王上愛不起來啊……李斯掩下眼中的情緒,規(guī)規(guī)矩矩地告別了徐福和嬴政。李斯自認還沒那個本事,能在嬴政跟前約徐福。“等等?!币娎钏罐D(zhuǎn)身要跨出殿門,徐福忙出聲叫住了他。李斯略略驚訝,回過頭來看著徐福,眼中暗含驚喜和期待,莫非徐奉常要主動邀請他?而徐福實際上只是將李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李斯知曉徐福職業(yè)病,但難免還是覺得有幾分發(fā)毛,他忍不住低聲問道:“徐奉常,我身上可是有何處不對?”徐福搖了搖頭,“沒有不對勁之處?!?/br>李斯露出心有余悸的笑容,“方才徐奉常倒是嚇住我了?!?/br>徐福揮了揮手,“去吧?!?/br>李斯的背影消失在了殿門口。而徐福卻是有句話沒對他說。就是沒有不對勁之處,那才奇怪呢。要知道李斯對韓非心懷殺意,那么李斯的面相、氣質(zhì)之上都應當有具體的表現(xiàn)才是。而令人覺得驚奇的正是,他滿懷殺意,他的面相卻并無怪異之處。就連半點血光也無……怎么會這樣呢?李斯促進了韓非的死,他臉上應當帶有血光才是!徐福暫時按捺下了心中的疑問。李斯走后不久,便有內(nèi)侍走到殿外向韓非傳達嬴政的意思。“準、準了?”韓非結(jié)巴地問道,面上還有一絲怔然。就這樣輕易地同意了?韓非不由得想到了方才出來的李斯。難道……難道是他又在秦王面前說了什么?他不是對自己不喜嗎?為何還要幫自己求情好讓自己去云陽?恍恍惚惚回到宅子中的韓非,因為這個難解的謎題,陷入了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痛苦之中。他哪里知道,李斯不過是等著先將他放養(yǎng),然后再一舉宰了呢?在韓非還未收拾東西離開咸陽之前,他聽聞了姚賈的聲名。姚賈此人還是頗有些名氣的,只是這個名氣并不好,他的出身經(jīng)歷頗受爭議。而韓非恰好也瞧不上他這么一個人。韓非沒想到,他竟然會投奔到秦國來,而且在這樣短的時間里就得到秦王的派遣。因為韓非在咸陽蹦跶了這么久,秦王都還沒弄死他,于是咸陽中不少人還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