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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嫉妒我能同秦王同榻罷了。”嬴政心頭的火降下去了些,目光落在徐福臉上,見徐福眼中露出得色,嬴政這才覺得那口氣舒暢了。徐福能說出這般話,豈不是說明,他也覺得能同寡人在一起,是能令他得意歡喜的事?嬴政臉上擠出了個陰沉的笑來,“這等潑皮無賴,還是殺了好?!薄按魅?,自然有人沉不住氣?!?/br>徐福接口道:“要跳出來逼我祭祀了是嗎?”那得跟他多大仇??!逼他祭祀,再搗個亂,煽動一下,說他祭祀也沒用,甚至就說災(zāi)禍其實因他所起,反正百姓能被他忽悠,自然也能被對方忽悠。到時候最好給他潑一身的墨水,讓他洗也不洗不掉,那對方自然就達(dá)到目的了。嬴政實在不愿意徐福被外面的臟話污了耳朵,于是也只能提前結(jié)束這場散心了,雖然不滿有些人故意說徐福的壞話,不過想一想今日徐福的表現(xiàn),嬴政倒覺得自己心中沒那么苦澀澀的了。嬴政此時并不知道,自己又高興得太早了。二人剛進(jìn)寢宮,坐下來沒一會兒,便聽有人報,姜游求見。姜游來找徐福幫忙了。徐福二話不說,拋下嬴政就出去了。嬴政臉色一黑,不得不承認(rèn)徐福的話,他這師兄果然是十天里有九天都是不帶腦子的。他眼睜睜地看著徐福走了出去,黑色的袍子后面,隱隱綴了根什么在晃動,就像是條尾巴一樣。嬴政定睛再看,卻又什么也沒瞧見了。嬴政忽然有些心累。寡人這是禁欲禁出老花眼了嗎?第121章姜游所謂的幫忙,是要翻出古籍,查找資料,還要自己翻找藥材,若是不小心遞錯了,姜游就會磨著牙,森森地看著他。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姜游的氣場才會在無形中陡然強(qiáng)大起來。徐福心虛之下賣力不少。他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出錯的,若是不慎害得別人丟了命,那時他該如何自處?徐福集中注意力,哪怕是許多草藥并不認(rèn)識,他也硬扛著快速翻典籍,然后迅速辨認(rèn)。這樣一來二去的,他倒是被迫著硬生生地記下了古籍上的內(nèi)容。轉(zhuǎn)眼間,再往屋外看去,竟然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了。也不知是什么時辰了。徐福沖門外候著的內(nèi)侍招了招手,內(nèi)侍面上一喜,趕緊進(jìn)來了,“徐奉??墒呛昧??”徐福這一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快餓暈了,也幸虧他的胃沒有直接鬧脾氣,當(dāng)著這么人就咕嘰起來。“怎么都不進(jìn)來叫我?”內(nèi)侍委屈道:“王上那頭都來人催了好幾次了,但是奉常正在忙著,奴婢們也不敢隨意打攪啊。”徐福怔了怔,他剛才有那樣入迷嗎?“那我與師兄說一聲,這便先回去了?!痹缛兆龀鼋鉀Q疫病的藥來固然重要,但他也不能因此而耽誤了休息的時間,徐福實在不想再來一次,有侍醫(yī)對著他微笑,說:您精氣虧。內(nèi)侍樂呵呵地笑著應(yīng)了,心里暗自抹了把汗。這要是再不把人帶回去,他們肯定得被王上給一腳踹飛了。“師兄,我先離開了。”徐福走過去與姜游說了一聲,姜游卻壓根沒抬頭。徐福又叫了幾聲,這才知道方才為什么內(nèi)侍也叫不應(yīng)他了。徐福只能無奈先轉(zhuǎn)身往外走了,等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姜游就跟突然清醒過來似的,指著他的屁股,大吼一聲,“師弟,你成精了?”你特么才成精了呢?徐福黑著臉回頭,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然后一把扯下了背后衣袍上黏著的東西。長長的……布條兒?徐福疑惑地發(fā)現(xiàn),這布條看上去依舊眼熟,但是模樣比之從前又有了大變化。它變長了。就像是有靈性的活物一樣,自己在不斷的長大……徐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腦子里頓時冒出了無數(shù)個恐怖故事來。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那布條塞進(jìn)袖子里,“師兄你忙得久了,眼花了,可要多注意休息?!?/br>姜游定睛再看,的確是空無一物。姜游嘆了口氣,笑道:“許是累了吧,多謝師弟關(guān)心我?!闭f完姜游還露出了感動的神色來。倒是宮中其他人驚異不已。原本他們只以為姜游是王上特地請來的能人異士,但此時聽他光明正大地稱呼徐福為師弟……那不就說明,這人也與國尉出自同門,這位也是來自鬼谷?頓時眾人看著他的目光就變了,并且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要隨意得罪了他。徐福走出了屋子,跨過一道拱門,然后沿著小路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走在了寬闊的大道上。天邊的月亮投射出清冷的光,夜晚有些清冷,徐福將手?jǐn)n進(jìn)袖子里,卻感覺到那布條兒似乎在晃動,他捏了捏布條兒,還是軟趴趴的,并沒有什么奇特的手感。真奇怪。等回到寢宮之后,那引路的內(nèi)侍已經(jīng)自覺地退了下去。嬴政坐在燭光下,還在翻看著手中的竹簡,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道:“阿福,你可知此次秦國有何處未曾遭難?”“還有地方不曾遭難?”徐福有些驚訝。他以為秦國當(dāng)真是全國都陷入了旱災(zāi)的困境之中,如今突然聽嬴政這樣說,自然是驚異不已。若是有地方未曾遭難,那么這個地方,會不會成為眾人覬覦之所呢?所有人都恨不得躲避到那個地方去?徐福很清楚,一個地方是不可能承載太多人的,若是承載太多,只會讓這塊凈土也迅速消亡下去。“你曾去過的?!辟吐暤馈?/br>徐福敏銳地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也不過是電光石火間,徐福腦子里很快就涌出了兩個字,“蜀郡?”嬴政點頭,“正是。”徐福臉上的神色也不自覺地輕松了許多,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fā)覺,他在嬴政的跟前,神色已經(jīng)不總是那樣緊繃了。“如此看來,都江堰的修建是不僅無錯,反倒是大大有功的?!?/br>“是?!辟辉傺陲椖樕系南采?,“寡人也未曾想到,李冰能為都江堰做出如此之大的貢獻(xiàn),在秦國上下都如此危難之際,只有都江堰還能過著正常的生活?!辟樕系南采?,他頓了頓,道:“不過,這也并非長久之計,若是再久久不下雨,誰也不知曉秦國能挺到什么時候去?!?/br>徐福臉上的輕松之色也跟著退去了。從到秦國之后,他的卜筮幾乎從未失手過,旁人投來的震驚、崇敬的目光,都快令他以為,在這個時代,沒有他不能預(yù)測出來的事了。但是到了現(xiàn)在,他才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哪怕六爻八卦已經(jīng)告知他災(zāi)禍了又如何?太遲了,半點挽救的措施都做不到。連一個準(zhǔn)確的脫離災(zāi)禍的時間也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