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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為他講解起來。而嬴政向來自詡博聞廣識,卻偏偏不通什么蠱術(shù),如今便只能聽著徐福與扶蘇說著他竟然不懂的事,嬴政的臉黑了黑,驀然間覺得扶蘇這小子活該被晾宮中,還不如胡亥消停呢。扶蘇年紀(jì)雖小,但記性卻好,且一點就通,講到一半,徐福覺得口渴不已,便讓宮人送水來。就在這會兒停歇的功夫,徐福瞧著扶蘇臉上的認(rèn)真之色,忽然有點心虛。歷史上那位光風(fēng)霽月、博學(xué)多才、溫文爾雅的扶蘇公子,似乎……似乎會被他帶得有點……歪啊……宮人將水送上前來,懷中胡亥便撲騰著也要喝水,他爪子一揮,那水就噗了扶蘇一身。徐福愣了愣。宮人驚呼一聲,忙撲上去會給扶蘇拭擦。扶蘇臉色黑了黑,不過很快就笑了出來,道:“胡亥頑皮?!?/br>徐福總覺得扶蘇黑黝黝的眼眸之中,同他爹一樣,深不見底,似乎還隱藏著別的情緒。但扶蘇才多大?徐福覺得自己應(yīng)是多想了。宮人忙帶著扶蘇去換衣袍,而胡亥在徐福懷中蹭啊蹭,過了會兒小身子微微抖了起來,徐福還當(dāng)胡亥是又受涼了,正要出聲問宮人,卻見宮人火急火燎地將胡亥從他懷中搶走,忙道:“胡亥公子又要尿了?!?/br>徐福眨了眨眼。小孩子,還是這樣麻煩啊。等扶蘇和胡亥都被帶走,嬴政臉色瞬間就松緩了不少,他揮退宮人,刻意將寢宮之中只余下他們二人。待扶蘇和胡亥回來之后,便發(fā)覺他們被他們的父王殘酷無情地關(guān)在了宮門外,扶蘇輕嘆一口氣,對身旁宮人道:“回殿中去吧……”·此時寢宮之中,徐福心中如何緊張,面上都不會表現(xiàn)分毫,他的手指捏了捏跟前的竹簡,想到了扶蘇與胡亥,順嘴問道:“王上可還會有公子?”嬴政壓下心中喜色,面上淡淡答道:“為何如此問寡人?”徐福知道嬴政是想逼出自己心中所想來,但徐福偏偏不想讓他如愿,于是道:“若是王上以后又有了公子,莫非也令我做老師嗎?我只會卜筮之道,如今扶蘇公子跟我學(xué)起蠱術(shù)來,我都甚覺惶恐,憂心若是將公子教錯了,日后惹得王上不滿,又該如何?!?/br>那么長一串話,嬴政只選擇性地聽見了最末一句,他幾乎是立刻接口道:“無論發(fā)生何事,寡人自然都不會遷怒到你的身上?!辟牡溃绱艘环拾?,該足以表明寡人心意了吧。徐福卻絲毫不為所動。這般情話,上輩子他聽師姐抱怨過無數(shù)回了。男人海誓山盟,這樣的話,都不會換個詞的,張口就能來,對著無數(shù)人都能說出來。想一想秦始皇那后宮,徐福覺得,再不濟,總是對兩個美人說過的吧。比如鄭妃,比如胡姬……徐福毫不自知地吃著醋。“哦?!毙旄?yīng)了一聲。嬴政又有些納悶了。怎么不管如何,都找不準(zhǔn)從徐福身上何處入手呢?徐福動了動唇,正要開口又問,寢宮大門卻突然被打開了,趙高跪在門口,因為門外光亮過強的緣故,他的模樣瞧上去晦暗不明,“王上,昌平君求見?!?/br>嬴政的臉色沉了下來。好事被人攪了,還是被昌平君攪了,他如何能高興得起來?那昌平君在宮門口見了不算,如今還要來求見,想來是發(fā)現(xiàn)他那兒子沒回來了。嬴政心中嗤笑一聲,站起身來,一邊大步往外走去,一邊還沒忘記叮囑宮人,“若是徐太卜餓了,便先為徐太卜尋食物來。”徐??粗x去的背影,心中還隱隱有點失落。大概是因為準(zhǔn)備好了滿腔的問題,卻沒能派上用場,所以有點不爽快吧。·昌平君焦灼地等上了許久,才見內(nèi)侍出來迎他進(jìn)去。被如此冷待的昌平君,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跨進(jìn)門去,嬴政已然換了一副面孔,他坐在桌案前,單手?jǐn)R在桌案上,抬起來揉了揉額角,疲累道:“昌平君,寡人心中也煩悶得緊吶,此次前往蜀地,寡人才發(fā)覺,蜀地水患竟是如此嚴(yán)重!連寡人都險些……唉……”昌平君心道,若是秦王真在蜀地丟了命那才好呢。不過他也只能心中想一想,見嬴政如此說,他也忙露出悲苦擔(dān)憂的表情,道:“竟是如此嚴(yán)重嗎?”嬴政突然臉色一變,怒道:“這都是那蜀郡郡守失職之過!那郡守陳會,處處疏忽,不司其職……種種罪行數(shù)來,實在可惡?!彼D了頓,又道:“如今寡人已將他帶回咸陽下獄,不日便處刑?!?/br>從聽見蜀郡郡守四字開始,昌平君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蜀地雖窮,地勢又險艱,但那可是秦國極為重要的一處郡縣??!他好不容易將陳會放到了蜀郡去,如何這么快就在嬴政手中被放倒了?難道嬴政記恨陳會是從呂不韋手中出去的?昌平君頓時心疼不已,要培養(yǎng)一人,何其艱難??!竟是這般便沒了……一時間昌平君倒是沒顧上去想他那兒子。嬴政演足了戲,這才又長嘆一聲,“若不是這郡守疏忽,何至蜀地遭了大禍,寡人前去時,熊義正在成都治所中,成都遭大水來襲,熊義逃命不及,便……唉……因而寡人才這般憤怒。熊義因此丟了性命,寡人必也要那陳會償命才好!”嬴政目光掃到昌平君身上,見昌平君臉色陡然慘白,搖搖欲墜,忙拔高聲音,道:“昌平君?昌平君!昌平君可不要太過悲傷啊……來人啊……去為昌平君請個侍醫(yī)來……”昌平君一口氣喘不上來,看著嬴政那張臉,越瞧越覺得可惡,竟是氣得厥過去了。見昌平君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嬴政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他站起身,掃了一眼地上的昌平君,從他身旁跨了出去。身后宮人低著頭,心中對秦王的敬畏更上一層。嬴政再回到寢宮時,卻不見徐福身影,他心情頓時不悅到了極點,“徐太卜呢?”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答道:“徐太卜方才說有事要回奉常寺中一趟,便……便令內(nèi)侍駕著馬車出宮去了……”跑了?嬴政皺了皺眉,隨后又舒展開來。難道是心中糾結(jié)不已,于是決定回去仔細(xì)思量一番?嬴政放下心來,十分期待等徐?;貙m時,又是如何態(tài)度。·“徐太卜,到了?!眱?nèi)侍跳下馬車,拉起車簾。徐福從馬車中走下來,淺淺道了聲謝,便踏進(jìn)了奉常寺中。去往蜀地一趟,再回來時,倒像是恍若隔世了一般。想來倒也沒錯,在蜀地從生死間走了一遭,可不正是恍若隔世嗎?此時奉常寺中還未散值,徐福踏進(jìn)來,那張面孔登時就引起了關(guān)注,眾人竊竊私語了一陣,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