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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衙役見徐福臉色冷漠,口吻嚴厲,再見他氣度又十分不凡,容貌也是難得一見的出色,衙役當即就被鎮(zhèn)住了,隨即唯唯諾諾道:“那……那你等一等,我這便進去稟報……”那衙役對上徐福的雙眸,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于是健步如飛地朝里奔去。不一會兒,便有個中年男子出來了。那中年男子穿著官服,眉目間帶著幾分儒雅氣,看上去是個相當有教養(yǎng)和學識的人。徐福也不廢話,直接上前道:“這位可是縣長?我從咸陽城而來,乃奉常寺太卜署中的太卜丞,曾在上月末算得蜀地將有水禍,便向王上請命親來蜀地,觀察此事,誰知入蜀不久便是大雨連連,水禍怕是要來了!”徐福語速極快,又極為沉著冷靜地闡述了清楚,連自己的身份也沒有省略。若是省略了身份的介紹,那對方憑什么相信自己?恐怕說不得還將自己當做前來搗亂的人,隨便扯一句蜀地有禍,便企圖得到重視,那不是可笑是什么?縣長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卻是不急不忙地問道:“我聽衙役說起,太卜身有信物,可否一瞧?”這縣長倒是謹慎。徐福也并不反感,馬上伸手去拿…………信物呢?徐福皺了皺眉,再摸,還是沒有,他反倒是摸著了那姻緣符。徐福這才想起來,自己那信物放在包袱之中,此刻那包袱應當還在桑中或者柏舟的身上。見徐福皺眉不動,縣長低聲問道:“可是信物丟失?”徐福抬起頭來,對上那縣長的雙眸,并未從中見著什么冷嘲熱諷的神色。徐福搖頭道:“并非丟失,而是我那信物放在包袱之中,此時應當在我那隨從的身上,只是在前來都江堰的路上,我與我那隨從失散了?!?/br>女子在徐福身后笑道:“他應當是沒有說謊的,我和我醫(yī)館中的人撿到他時,他正暈倒在城門口呢,瞧他模樣,應當就是頂著大雨而來,卻不慎與隨從失散了?!?/br>縣長點了點頭,“那便先與我進來吧?!?/br>沒想到這縣長如此好說話,原本徐福還在暗惱,沒想到有一天他的身上也出現(xiàn)了電視劇中的情節(jié)。說好的信物往往都會不見……徐福跟著縣長進了縣衙,那女子是不能進去的,便自覺離開了。進去之后,縣長也命人給徐福端了溫水來,還給他搬來了椅子。“敢問太卜姓名?”“徐福?!?/br>縣長點點頭,“在下李冰?!?/br>徐福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徐福也沒糾結(jié)其中,轉(zhuǎn)而立刻說起了正事。“我所卜之卦,寓意十分不詳,我想問縣長,這都江堰之中可有高地?還請百姓暫時移居高地,早做準備,方避開此禍?!?/br>李冰笑了笑,道:“蜀地連年水患,每年雖然常淹沒郡縣農(nóng)田,但經(jīng)過多年治理,也有改善,而百姓們也已經(jīng)習慣了。水患對于蜀地來說,已經(jīng)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今連著下了幾天的雨,百姓們也做好了準備。并不需遷往高地?!崩畋D了頓,還是補充道:“任何地方的人,都面對搬離家的時候,都十分執(zhí)拗。這并不是個好方法,放在蜀地,未免顯得過于緊張了些?!?/br>徐福再度皺了皺眉,“此次大雨來得突然,又連著好幾天。這樣不同往日的情況,難道還是要用往日的方法來對待嗎?這不是小事,而是牽涉到百姓家國的大事,怎么能算是過于緊張?就算是緊張一番,那總不會出錯。”李冰也猶疑了一會兒,隨即還是溫和地笑道:“此事重大,我不也不敢妄自做主。我也不通卜卦之事,實難理解太卜所言。太卜若是覺得非遷走不可,那便請?zhí)废日f動百姓?!?/br>說完李冰又道:“遷往高地之后,百姓們便不得不棄了農(nóng)田,棄了手頭的事務,要說動他們,實在艱難啊……”徐福冷靜異常,他反問李冰:“若我說動百姓,縣長便也同意,是嗎?”“自然。”李冰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他并不認為徐福能做到,他只是想要徐福證明出來,至少讓他能從徐福的身上找到可信任的地方,若是到了那時,不消徐福出聲,他便也會帶著百姓暫時遷移地方。李冰不溫不火地將徐福的話堵了回去,實在高明。他的話也實在沒有可反駁之處。那就……做給他看!剩下的時間應該并不多了,徐福抬手觸到胸口處放著的玩意兒。幸好他早有準備,將這些東西穿在衣服里面。他到了醫(yī)館昏迷之后被換了衣服,這些家當都還在里面。“縣長可要記得自己所言。”說著徐福便站起了身。他快步出了縣衙,還從縣衙借了把傘撐著,然后才一路問著路,又回到了之前的醫(yī)館之中。那年輕女子站在醫(yī)館門口,見他來了,有些驚訝,“你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是因為丟了信物,他們將你趕出來了?”徐福搖頭,“我想問一問姑娘,城中可有什么怪異之事?”“怪事?”年輕女子搖了搖頭,“沒有?!?/br>見她年紀這么輕,就算有怪事她也不一定知曉,徐福有些失望,知道從她這里入手是不行了。“姑娘可愿借我些東西?待我那隨從找到我之后,我必然好生感謝姑娘一番?!?/br>“你要借什么?”“桌案、坐墊、布帆……”·這一日,城中所有人都見著了一個怪人。這怪人是被人從城門口撿到醫(yī)館去的,瞧上去還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卻硬是淋著雨,撐著一把小破傘,搭著桌案,毫不在意路邊飛濺的泥水,和泥濘濕潤的地面。他坐了下來,面前的桌案上擺著奇怪的玩意兒。這怪人長得太好看了些,那一低眉,一垂目,一抬眼,一抿唇……都是說不盡的美麗……有人被吸引了過去,卻見那桌案之上擺著龜甲、木簽、竹簡、秦幣等物……那人好奇道:“這是做什么的?”怪人徐福一指那帆布做的招牌,“算卦?!?/br>那人更好奇了,“你年紀輕輕,便會算卦了?”徐福冷淡地點了點頭,模樣高貴冷然,光是這份姿態(tài)便已經(jīng)讓那人不自覺地信了幾分。“可是要收錢的?”那人來了興趣,又問道。“不收?!毙旄|c了點面前的桌案,“我桌上任何一物,你都可以選來,讓我為你算上一卦。姻緣、前程、禍福、壽命、子女……我都可算。”那人更加驚奇了,他從未見過敢說如此大話的,他們城中有個半仙,卻也不敢如面前這人這樣,說出來,好似什么都會一般。“真不收錢?那你便為我算一算姻緣如何?”那人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