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不管怎么樣,反正先將徐福塑造成一個有所圖謀的人便足夠了。趙毅全然沒想到一點。他已看過竹簡中的內(nèi)容,思維當(dāng)然會不自覺地跟著竹簡中的內(nèi)容去走,沒有再深思,一個沒有看過竹簡的人,如何能說出這般話來?趙毅當(dāng)然不會輕易承認(rèn),他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不解道:“徐太卜何故如此污蔑我?我分明只是見到這一日并不吉利,所以才……”徐福直接打斷了他,“若你只是見這一日并不吉利,那代表我卜算出錯,你該指責(zé)的難道不是我水平不足,故意賣弄,導(dǎo)致蠟祭出了差錯嗎?怎么卻指責(zé)我,明知有禍,還固執(zhí)選擇這一日呢?趙太卜,這可說不通啊?!?/br>徐福將趙毅的話堵了回去。趙毅額上隱隱滲出汗珠來。徐福平日里都是個孤傲冷淡的模樣,哪怕是被王柳欺到頭上,也沒見他將王柳生撕了啊,這樣的人,能有幾分口才?又懂幾分謀算?在奉常寺中坐在太卜令的位置上,那也得被他治得死死的??!但是,就是他心中小瞧的人,撕去偽裝來,卻也并非是口齒笨拙,高傲到不屑與人爭的。沒等趙毅想出辯解之言來,徐福突然又問道:“如今趙太卜還是堅持自己是清白的嗎?”徐福聲音夾雜著幾分笑意,像是在嘲諷趙毅的不自量力。趙毅不明所以。徐福為何又要重復(fù)問起來?他心中不安更濃。突然見徐福抬手遙遙一指,“趙太卜,那是何物?”“什么?”趙毅愣了愣,沒能反應(yīng)過來,怔然地順著徐福指的方向看去。這一垂頭,趙毅卻顯些被嚇得飛了魂。怎么會在這里?不,不可能!趙毅身子陡然僵住,連碰也不敢碰。他那寬大的袖袍之中,掩藏著一節(jié)竹簡,那竹簡飄著一節(jié)黑色帶子,露在外面,所有呈到秦王面前的奉常寺竹簡之上,都會有此標(biāo)記,這黑布帶,乃是奉常寺中所發(fā),規(guī)制嚴(yán)格,絕不可偽造,不會多也不會少。那里面會是什么,已然不言而喻。獄卒面色輕蔑,走過去,手上使力,直接將趙毅雙臂拉開,強硬地從他袖袍中抽出竹簡來,抖開一看。落款為福。獄卒譏笑道:“如何?趙太卜還不肯認(rèn)么?如今不僅人證已在,連物證也在了!還是當(dāng)場捉獲!趙太卜還想強辯下去嗎?趙太卜若是仍舊不服,那便到王上面前,只是那時,等著趙太卜的,說不準(zhǔn)是處以五刑還是處以死刑了?!豹z卒的聲音仿佛浸在冰寒之中,語氣又陰毒非常。趙毅心中陡然一涼,心中心虛得更加厲害了。莫說他,那董由都嚇得面無人色了,好似那五刑會用在他身上似的。趙毅死死咬著牙。承認(rèn)?不認(rèn)?那竹簡為何會詭異地出現(xiàn)在他袖袍之中,他說不清楚!他為何會說出那番斥責(zé)徐福的話來,他也說不清楚!看守人與董由說辭一致指向他,他也依舊說不清楚!若是只有看守人和董由一番指認(rèn),他強辯一番,或許還有機會保全自身,但如今三番加在身上……趙毅面色黑沉,腳下發(fā)軟。但他與王柳一樣,怎么肯認(rèn)輸?他固執(zhí)認(rèn)為徐福所擇之日不對,他怎么甘心就這樣被徐福踩下去?氣氛僵持之時,一陣腳步聲近了,頓時打破了僵持的氣氛。徐福心中暗道一聲。終于來了!他轉(zhuǎn)過頭去,只見劉奉常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倉促而來。劉奉常不是與王柳才有幾分交情么?之前不是避得挺快,也學(xué)聰明了嗎?怎么如今又站出來為趙毅出頭了?徐福覺得不對勁,目光又掃了一遍,瞬間,他的目光就不由得滯住了。劉奉常之后還站著一年輕人,那人身著黑色袍服,面如傅米分,眼若桃花,正是時下女子最愛的美男子。見徐福打量他,那人還沖徐福翹起嘴角,微微一笑,臉上漾開勾人的味道來。好生俊俏的男人!徐福收起目光。趙毅的依仗,難道就是他?畢竟奉常寺中,徐福只發(fā)現(xiàn)這人是個生面孔。“徐太卜,我有事要問你?!眲⒎畛@渎暤?。徐福心中不屑地道了一句,墻頭草。那劉奉常可不是墻頭草么?見誰厲害便往誰那邊倒去?,F(xiàn)在也不知是受誰驅(qū)使,馬上又到他跟前來作妖了。劉奉常也不長個腦子想一想,如今被人拿著當(dāng)槍使,之后又能有何好下場?得罪來得罪去,最后坑的是自己!“劉奉常,我等奉王令審問趙毅、董由二人,徐太卜乃是事主,恐無法隨劉奉常而去?!豹z卒馬上站了出來,無畏地與劉奉常對上了。他們這些個常年呆在牢獄之中的人,平日里是會對官位高的人尊敬幾分,但那又如何?并不代表他們畏懼了這些人。在他們瞧來,別管你當(dāng)了多大的官,若是到了下牢獄那一日,不眾人都一樣么?誰管你之前是丞相還是小卒?獄卒態(tài)度太過強硬,硬生生將劉奉常給堵得面色發(fā)黑。此時劉奉常身后的男子也開口了。“這位可是徐太卜?”男子看向徐福。徐福點頭,“閣下是?”劉奉常迫不及待地接口道:“此乃太祝署典事,曾也為太卜令?!?/br>官位比自己高?而且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高!徐福心中迅速反應(yīng)過來。男子并未炫耀自身官職,而是笑道:“熊義。”胸衣?徐福暗道,真是個好名字。熊義這才無意識地從趙毅身上掃過,道:“恰巧,劉奉常尋徐太卜有事,而我也尋趙太卜有事,審問一事,不如暫擱如何?”徐福原以為那幾名獄卒會出聲呵斥熊義,誰知道他回頭一瞥,卻剛好看到獄卒臉上來不及退卻的驚異之色,獄卒們對視一眼,方才連劉奉常都敢嗆聲的他們,此時倒是變得猶疑起來了。怪不得那樣趙毅那樣有依仗了,這人應(yīng)該地位不低吧?徐福不熟悉秦朝歷史,也猜測不出熊義能是個什么身份,熊姓又代表了什么。不過他今天打定主意要把趙毅的臉打得啪啪的,那就一定要打得啪啪的,絕對不會退卻半步!“哦,熊典事,真是不湊巧,趙太卜行竊之事證據(jù)確鑿,如今恐怕只有兩個地方能去了?!毙旄5貞?yīng)。熊義臉上閃過一分興味,“哦?哪兩個地方?”“一是牢獄,二是王上跟前?!毙旄Uf這話的時候神色冷漠,趙毅在一旁忍不住心中微微打鼓,倒是熊義半分都不受挫,又笑道:“何須如此麻煩?若是已經(jīng)定罪,想必也不耽誤這一會兒吧?”徐福心道,不耽誤才怪。他若是放手讓熊義將趙毅帶走,之后他還能將趙毅一口氣按到土里去埋著,再也爬不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