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了那位坐在梁京兆身旁的長發(fā)女人。

楚虞什么也沒說，也沒進來，把門又關上了。

這里只有那個女人是不知情的，張余年笑了一下，看好戲似的。梁京兆站起來，直接就向門外走。

☆、監(jiān)護

梁京兆在一個卡座里撈到了楚虞，楚虞和一群都是孩子模樣卻作成熟打扮的人坐在一起，梁京兆抓著楚虞的手臂，像拎行李似的把她拎出來。

坐得離楚虞近的男孩站起來，“您干嘛呢？”

梁京兆瞥了他一眼，“我是楚虞家長。”

那男孩沒有話說，但還是很有擔當?shù)模D了一頓又道：“叔叔，是我們硬叫楚虞出來的?！?/br>
梁京兆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小子，將楚虞拉到亮處，梁京兆才看到楚虞臉上帶了妝，眉長長的畫過去，嘴唇嫣紅色，楚虞垂著眼，不去看梁京兆，眼窩暈染得深邃。

梁京兆伸手過去，楚虞避開了。

梁京兆問她：“楚虞，你這會兒怎么在這兒？”

楚虞直直看著他：“你把我鎖在家里?！?/br>
梁京兆問：“李梅給你開的門？”

楚虞緊緊合著嘴，抱著手臂轉身就走向外走。

梁京兆從服務生那取了楚虞寄存的外套，掛在手臂上跟了上去。

于露茵和張余年在一塊喝了點酒，于露茵去點歌，張余年將手搭在靠背上，身體向后傾著聽。于露茵唱一首，張余年聽著就笑。另一面坐得很遠的長發(fā)女人站起來，說去下洗手間。

她是抓著包走得。

于露茵唱完一半，失了興趣，轉倒在沙發(fā)上。張余年繼續(xù)看屏幕上的映畫，還把原唱開了。

于露茵問他：“那女的誰?。俊彼潜粡堄嗄昀瓉頊惥值?，對方是梁京兆也沒什么，梁京兆帶的那個女人倒是沒見過的。張余年說：“姓孫還是姓陳？忘了，家里做主做餐飲的。”

于露茵想著梁京兆剛剛追楚虞出去，這位女士一旁臉色也變了，想必是知道楚虞的，對楚虞能抱敵視的，還不是想在梁家爭個地位來？于露茵了然了。張余年拍拍她：“再去唱個歌?！?/br>
于露茵斜他：“要唱你唱?！?/br>
張余年道：“得，你歇歇嗓?！?/br>
于露茵去拿了話筒，沒遞給他，有些驚訝的：“真唱啊？”

。

張余年笑著看她，他臉上那道疤在略昏暗的光線里不大顯了，臉龐是沒什么特色的，但笑起來還是有一點英俊的感覺。

正這時候梁京兆回來了。張余年問：“人呢？”

梁京兆說：“讓人送回家了?！?/br>
張余年還帶點笑，“怎么送回去了。”

梁京兆揮揮手，沒說什么，于露茵看了表，張余年摸了她一下頭：“著急回家??？”

于露茵說：“不急?！?/br>
張余年道：“你回去吧。身上有錢沒？”

于露茵說：“有?！睆堄嗄甑溃骸按蜍嚮厝グ伞！?/br>
于露茵挑了下眉，已是站起身了，張余年長手一撈，將她的包提起來給她掛肩膀上去，于露茵回頭對著梁京兆一點頭：“梁叔叔，我走了?！?/br>
梁京兆說：“路上小心點?！?/br>
于露茵對張余年晃了晃手機，離開了包廂。

梁京兆道：“她和楚虞一屆，正備考呢?！?/br>
張余年說：“她忙我也忙，一段時間不見，還挺想的?！?/br>
梁京兆聞言就笑了一下。張余年說他：“楚虞是怎么找到這兒來了？”梁京兆養(yǎng)孩子，越養(yǎng)越不是個樣子。

梁京兆明顯不大想多談，張余年也沒再問下去，點了煙，把打火機遞他，順口才說了一句：“這年齡的女孩都挺較真的，于露茵好些，沒這毛病?！?/br>
梁京兆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楚虞讓梁京兆一個秘書送回家了，秘書在家里被叫起來，臉上一點妝容都沒有。到了地方楚虞下車，說了聲謝謝麻煩了，那秘書激靈了一下，像剛從夢里醒來似的連說“沒事兒沒事兒沒事兒?！?/br>
楚虞自己拿了鑰匙開門，沒驚動李梅，她在李梅用鑰匙鎖門的時候就醒了，李梅落了鎖去休息，楚虞用她屋子里的備用鑰匙從里面把門鎖又打開了——梁京兆可能是忘了楚虞有備用鑰匙的事。

她能看到梁京兆也是偶然，梁京兆是打算晚上再回來公寓這里的，挑的地方也是就近的，就近的那些檔次上來的也不過那一兩個，楚虞赴同學的約，梁京兆正進門里去，身邊一位長發(fā)女人站得極近，梁京兆沒和她舉止親昵，但兩個人是走在一起的。

楚虞一下子想到了那根在陽臺躺椅上的斷發(fā)，長而卷，充滿光澤養(yǎng)護極佳。都對上了。

梁京兆進門時看屋子里一片黑，叫了楚虞一聲，楚虞從臥室里走出來，“您別吵著李阿姨?！?/br>
梁京兆進門時打開了玄關的壁燈，就著燈看楚虞，她換了身睡裙，妝還沒卸，頭發(fā)披到后面去。

梁京兆指了書房。

楚虞先進去，梁京兆開了燈，去將細竹簾籠上，回身對著楚虞，“把門關上?！?/br>
楚虞去關了門。

梁京兆坐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你今晚怎么出去的？”

楚虞說：“我有辦法，您鎖不住的?！?/br>
梁京兆看她一會，忽覺心煩意亂，指著門口：“去把臉洗了?！?/br>
楚虞看他一眼，到臥室里卸了妝，再回來書房，梁京兆點了煙，霧繚繚的。

楚虞關了門，梁京兆看她黯淡下的一張面容，說了聲：“過來?！?/br>
楚虞向前走了一步，梁京兆瞇了瞇眼看著她：“怎么臉色這樣不好?！?/br>
楚虞道：“化著妝總是好看些的?！?/br>
梁京兆說：“不一樣的好看?！?/br>
楚虞沒說話了。一般的男生，你問他化妝好看還是不化妝，要不得到實話，要不被“都好看都好看”搪塞過去。當然，梁叔不是一般的男生，他是年歲成熟的男人，比毛頭小子更知撫慰女人。

因梁京兆覺著楚虞臉色不好，多了點憐惜，語氣便柔軟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楚虞說：“不是?！?/br>
梁京兆沒再這個問題是問下去，轉而道：“是誰帶著你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