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還穿著剛剛在外面的衣服，只是將校服外套脫下了，“我睡不著，看一會書?！?/br>
梁京兆問她：“想什么呢睡不著？”

楚虞沒說話。

梁京兆說：“不早了，快睡吧?！?/br>
楚虞應(yīng)了一聲，說我知道了，要關(guān)門。梁京兆伸手擋住，“馬上睡覺，知道嗎？”

楚虞有些不耐煩，“我知道了！”

梁京兆用擋著門的手去關(guān)門，一面關(guān)一面覺得好笑，楚虞眉頭半皺，一張臉拉得很下，這幅模樣有點滑稽，也有點乖巧。梁京兆說：“那就晚安了。”

楚虞看他一眼，說：“晚安?！?/br>
梁京兆將門關(guān)上了。

楚虞坐回桌前，拿起筆卻是寫不下一個字，她扔了筆，拉開右手邊最底層的抽屜，里面擺著幾瓶香水，楚虞隨手拿了一瓶，朝空中噴了一下，很熟悉的味道蔓延開，薄薄的水霧消散在空中，正對著桌頭擺著的臺燈。楚虞又是焦慮的，又是默然的。

楚虞有些想?yún)枪疖髁耍胝乙粋€和她一樣不堪的人來說一些不能隨便說出口的事情。但她明白她是不會再見到吳桂荀這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慢啊著急。今天上毛概，寫了寫梁京兆和楚虞翻臉的片段，感覺這樣比較有意思。

不要罵楚虞了，只有積極向上的有為青年才能搞對象嗎？

☆、停滯

第二天是周六，楚虞吃了早飯后就關(guān)在屋子里，中午飯也吃得潦草，梁京兆沒說什么，他還有他的事要忙，晚上梁京兆沒有在家，是有個飯局，楚虞坐回桌前，握筆的關(guān)節(jié)都有些疼痛。

但仍是寫。楚虞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氣，怎么也咽不下來，不做題時心里就有一種慌張，容易想到別的事情上去，想著想著就緊迫焦躁，內(nèi)里非常渺小。楚虞無法準(zhǔn)確弄明白這種情緒的來源。

她正寫完一整套文綜，拿著答案批畫，忽然玄關(guān)處傳來聲響，是梁京兆回來了。楚虞頓了頓筆，沒太放心上，耳朵卻豎了起來，就聽梁京兆放了鑰匙，掛了外套，李阿姨從屋里出來，問了他一聲好。

梁京兆應(yīng)了一聲，問李梅：“楚虞呢，睡了嗎？”

李姨答：“沒有呢，門也鎖著。”

梁京兆似乎是沒說什么話。楚虞漫不經(jīng)心的對改著選擇答案，梁京兆大概會再來催她早睡吧？楚虞看了桌頭計時用的電子表，已經(jīng)盡一點了。

楚虞有點恍然，若照早之前，梁京兆這個點還沒有回家的話，多半是不會回了。

梁京兆似乎還站在玄關(guān)沒有動，預(yù)想中漸近的腳步聲沒有響起，楚虞向第十題的答案后面打了個錯，改成了“D”，一會又勾掉，改成了“C”。她看串了行。

要再去看下一道題的答案的時候，忽然臺燈熄滅，整個臥室一片黑暗。

這時梁京兆才朝她房間門口走，楚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還以為停了電，她站起來去打開房門，外面也一片黑，客廳窗子投進(jìn)來一點月光和霓虹，朦朧勾了了梁京兆一個影子，楚虞直朝那影子去，“梁叔，停電了？”

梁京兆在黑暗中摸出了打火機(jī)，咔噠打開了火，火光映著他的臉龐：“好像是。”

楚虞看了窗外，“小區(qū)里只有咱們家停了嗎？”

梁京兆似乎笑了一下：“是?！?/br>
楚虞有些懊惱，梁京兆說：“也是該休息的時間了。沒電也不礙多大事?！?/br>
楚虞只得去洗漱，不管那攤著的卷子就此上床睡覺了。早上是被陽光照醒的，昨晚停電了也不記得將遮光的那層窗簾拉上，楚虞揉著眼看表，才五點多，把窗簾拉著也無睡意了，干脆起床洗漱。

李阿姨早已在收拾了。楚虞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李阿姨踩在凳子上夠什么東西，楚虞走過去，“我?guī)湍伞！?/br>
李阿姨回頭，不知怎么有些遮遮掩掩：“不用了?！?/br>
楚虞還是看了個清楚，李阿姨擺弄的是設(shè)在墻壁上的電閘，她忽然有些明白過來，“昨晚停電是因為這個？”

李阿姨說：“好像是跳閘了，是跳閘了?！?/br>
楚虞看著李阿姨將總閘費(fèi)力扳上去，心里有了個猜測，但她如何也不會相信梁叔是這么個無聊的人。楚虞早起有些迷糊，想不下去，拿了單詞表半靠在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背。

梁京兆出來時看楚虞躺在沙發(fā)上看小字體的頁子：“眼睛不要了？”

楚虞看他一眼，慢慢的直起身子坐得端正。

梁京兆走過去在另一張沙發(fā)上坐下，他穿著居家的服飾，李阿姨端給他咖啡，楚虞說：“我也要?！?/br>
梁京兆說：“大早上的，等吃了飯?！?/br>
楚虞抬眼：“您怎么不等吃了飯？”

梁京兆揮走了李梅，看一眼楚虞，很驚奇的：“學(xué)會頂嘴了？”

楚虞抿了嘴巴，說：“對不起?！?/br>
梁京兆叫李梅：“粥好了嗎？”

李梅回還要一些時候，梁京兆拿了桌上果盤一只橙子，橫豎淺切了兩刀，用手細(xì)細(xì)剝開。

楚虞垂眼盯著單詞看，梁京兆把橙子分作兩半，遞給了楚虞，“先吃個橙子墊墊?！?/br>
楚虞接過來，“謝謝梁叔?！?/br>
梁京兆笑了，把另一半擱在果盤上，擦著手站起來，楚虞抱著橙子小口小口吃，梁京兆去了盥洗室洗手。楚虞看著梁京兆走了，端著梁京兆的咖啡喝了個干凈，然后揣著橙子躲屋里去了。

梁京兆洗手回來，看到咖啡杯底空掉，沙發(fā)上沒了楚虞，放置在紙巾上的那半個橙子也消失了影蹤，梁京兆轉(zhuǎn)頭向楚虞的房間，“楚虞？”

楚虞悶在房門里頭，先發(fā)制人問了一句：“昨晚停的電，您是怎么修好的？”

梁京兆道：“楚虞，你能耐了吧？”

楚虞說：“不敢！”

李梅端了碟子和蒸籠出來，梁京兆敲她的門，“行了，出來吃飯?！?/br>
楚虞回他：“不敢?！?/br>
梁京兆道：“我能和你置什么氣，你出來?！?/br>
半響楚虞出來了，梁京兆卻早不在門口，而是在餐桌旁坐著，楚虞覺得自己也有些無聊了，梁叔怎么會和她玩這些孩子游戲？楚虞挪到桌子旁，梁京兆已經(jīng)是在吃粥，楚虞桌前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