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重一點？”

瘋子（上）

陶樂裝出一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多一個人的樣子，“你是誰？”

王小明怕巴爾一時沖動，真的讓他傷上加傷，連忙道：“他是我的朋友?！?/br>
“哼?！卑蜖柌凰靥裘?。

王小明艱難地咬了下嘴唇，“男的那種?！?/br>
陶樂沒好氣道：“廢話，你當(dāng)我瞎子，看不出他脖子上長著喉結(jié)嗎？”

王小明：“……”

陶樂突然回味過他的話，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

王小明羞怯地點了點頭。

巴爾由于身份和地位得到承認(rèn)，心情指數(shù)火箭上升，隨之減低了部分對陶樂的厭惡。

陶樂本身是同性戀，所以對他突然曝露的性取向也沒什么好奇心，只是莫名其妙道：“就算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也沒必要特意帶來給我看吧？我又不是你的爸媽！”別人的幸福讓他加倍地感受到自己的痛苦，也讓他的內(nèi)心的怨氣越聚集越多。

巴爾剛剛被消下去的火氣再度往上竄。

王小明急忙拉住他道：“我有些話想和他單獨說?！?/br>
巴爾睨著他，“單獨？”

王小明頂住壓力，堅定地點點頭。

巴爾退了兩步，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努了努下巴道：“談吧?！?/br>
這叫做單獨？

王小明無語地轉(zhuǎn)頭看陶樂。

陶樂皺著眉頭道：“我和你之間有什么話好說的？”除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見面之外，他和他真正的交際幾乎燒得可憐。

“是關(guān)于杰少的。”王小明輕聲道。

陶樂的精神一下振奮起來，“他讓你帶什么話給我嗎？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還是他一直留在本市根本沒有離開？我就知道……”

“不是。”王小明將冷水一下子潑過去，“我只是想問，你愛杰少嗎？”

陶樂此刻的表情幾乎可以用目瞪口呆來表示了，“?。俊彼丝痰母惺芫秃孟衤愤呁蝗慌軄硪粋€人問他，“你覺得今天早上用的牙膏好聞嗎？”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他怎么能問得這么直接？

王小明以為他撞傷了腦袋沒挺清楚，又問了一遍，“你愛杰少嗎？”

“關(guān)你屁事！”陶樂沒好氣道。

“喜歡一個人，不是一味地占有?！蓖跣∶鞯?，“你如果愛杰少，你應(yīng)該去了解他，理解他，明白他的想法和需求。只是嘴巴說愛是沒有用的。”

陶樂沉默了下道：“這是杰少讓你說的？”

“不是。這是我自己想說的?！蓖跣∶鞯溃拔液芙苌匐m然沒說過幾次話，但是我覺得他是個好人?！?/br>
陶樂道：“現(xiàn)在是在拍電視連續(xù)劇嗎？每句話非得分個好人壞人？”

“我覺得你配不上他?！蓖跣∶骺偨Y(jié)完畢，“我說完了?！?/br>
陶樂氣得想砸東西，“你來這里就是落井下石，讓我傷上加傷的吧？”

王小明道：“我只是說出我的真實想法。我不知道你以后會和誰在一起，不過為了那個人著想，你應(yīng)該改一改你的脾氣和性格?！?/br>
陶樂順手拿起桌邊的鬧鐘，狠狠地砸過去，“滾！”

不過鬧鐘在半空中詭異地停住。

陶樂瞪大眼睛，剛想喊靈異事件，就看到那只腦中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而且準(zhǔn)確無誤地砸在他的傷口處！他悶哼一聲，連叫都沒來得及叫，直接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王小明嚇了一大跳，急忙走到床邊，緊張道：“他，他沒事吧？”

巴爾慢悠悠地走過來，“死不了?！?/br>
“還是叫醫(yī)生過來吧？”王小明想去按鈴。

巴爾施施然地將鬧鐘歸位，然后道：“等他醒來，你準(zhǔn)備怎么解釋鬧鐘的問題？”

“呃……”王小明呆住。

“就當(dāng)他白日做夢?！卑蜖枦_他勾勾手指。

王小明遲疑著將手放在陶樂的鼻子下面，感覺到有氣息呼出來，才舒出口氣，“他真的沒事吧？”

“絕對死不了。”巴爾對他忽略自己的手勢，頗為不滿，“過來?！?/br>
王小明走過去。巴爾一把將他拖進懷里，“走了?！?/br>
……

王小明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陶樂，總覺得現(xiàn)在這樣甩手離開很沒有義氣。

出了門，剛好看到徐一鳴回來。

巴爾面不改色道：“他睡著了，你動作輕點。”

徐一鳴訝異地望了他一眼，點點頭，“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br>
“……”王小明的罪惡感稍稍降低了點。

徐一鳴突然道：“你是為了杰少來的嗎？”

王小明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沒什么。我只是聽說你和杰少的關(guān)系不錯，所以隨便猜猜?！蹦茉阢y館混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徐一鳴靠的當(dāng)然不只是一張臉?！安贿^你還是勸勸杰少死了這條心吧。既然不能原諒，就不要再把自己陷進來，不然只會害人害己?！?/br>
王小明試探道：“你喜歡陶樂？”

“是?！毙煲圾Q回答得毫不猶豫。

“可是……”王小明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可是什么。杰少已經(jīng)離開了，盡管陶樂現(xiàn)在還放不下他，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明天的事情。

“想要的，就去爭取?！毙煲圾Q臉上閃爍著的是自信，“老天爺只會丟給你倒霉事和壞事，想要幸福，就必須要靠自己爭取。你知道杰少最笨的是什么嗎？”

王小明搖搖頭。

“是他堅持了一路，卻在終點前轉(zhuǎn)換跑道。”徐一鳴說完，似乎驚覺自己說得太多，胡亂地說了一句客氣話，轉(zhuǎn)身就進了病房。

在回去的路上，巴爾和王小明都在沉思。

王小明想的是徐一鳴的那句話。杰少的離開究竟是解脫，還是失?。?/br>
而巴爾想的卻是王小明的話——

“喜歡一個人，不是一味地占有。你如果愛杰少，你應(yīng)該去了解他，理解他，明白他的想法和需求。只是嘴巴說愛是沒有用的?！?/br>
走進宿舍，巴爾突然道：“你的想法和需求是什么？”

王小明愕然，“什么？”

“我是說……”巴爾關(guān)上門，看著他，用十分嚴(yán)肅的口吻道，“你有什么想實現(xiàn)卻實現(xiàn)不了的愿望嗎？”

……

永生！

王小明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是他及時想起巴爾曾經(jīng)的言語，只是陪他這一輩子而已。

這次去地獄把他救回來應(yīng)該是出自于愧疚的心理吧。因為他是因他而死。但是壽終正寢的話，也許他就不會這樣做了。

巴爾看著王小明的臉從欣喜到猶豫到落寞，就是一言不發(fā)，不耐煩地追問道：“究竟是什么？”

王小明強笑道：“和你在一起。”

“……我們現(xiàn)在不叫在一起嗎？”盡管答案讓巴爾愉悅，但他敏銳地感到事情并不像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