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架是很不道德的。”

……

是他耳鳴還是巴爾口誤？

他居然聽到巴爾說不道德……

王小明暈乎乎地朝著剛才宣傳單上的地址走去。

跆拳道班此時正在上課，十幾個穿著白色寬大跆拳道服的年輕男女在那里跟著一個腰系黑帶的中年男人練習(xí)踢腿。

巴爾不耐煩道：“他們什么時候打？”

王小明道：“……學(xué)成之后？”

“那什么時候能學(xué)成？”

王小明道：“那要看他們付了多少錢?！?/br>
巴爾摸著下巴，“有什么讓他們立刻打起來的辦法嗎？”

王小明看著他眼中閃過精光，心驚膽戰(zhàn)道：“你，你想開點?！?/br>
巴爾：“……”

“你是來報名的嗎？”趁學(xué)生練習(xí)，教練施施然地走過來。

王小明干笑道：“我只是來看看?！?/br>
“跆拳道很有意思的，能強身健體，找女朋友都比別人容易?！苯叹氄f著將訓(xùn)練方靶套在手上，“來，試著朝這里踢踢看?！?/br>
“?。俊蓖跣∶鞔糇?。他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湊熱鬧的啊。

不少學(xué)生也偷偷地停下練習(xí)，望過來。

王小明騎虎難下，干笑道：“那我就試試看?！?/br>
“來吧?！苯叹毰牧伺陌凶樱昂芙Y(jié)實的，隨便踢！”

王小明刷地抬腿一踢。

“哦！”教練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

圍觀的學(xué)員下意識地護住襠部。

……

王小明無措地看著教練捂著襠部的痛苦表情，尷尬道：“對，對不起，我沒算好距離，我只是……”他剛剛明明是沖靶子去的，為什么教練一下子移動了呢？他狐疑地看向巴爾。

巴爾笑得很陰險。

王小明憤怒了，“你……”

這邊，教練慢慢地直起身子，擺手道：“沒關(guān)系。我穿了護襠。經(jīng)過這件事，大家應(yīng)該知道，護襠是多么重要。有需要的，記得下課后去前臺登記。”

學(xué)生們一個個都很嚴肅地點頭。

王小明看著重新投入到上課激情中的師生們，暈乎乎地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幫忙做了什么廣告？

巴爾不耐煩道：“這就是人類所謂的運動？”

王小明道：“當然不是，我們有很好玩的運動?！?/br>
“哦？”

王小明站在一面墻前面。

墻壁上釘著大小不一的支點。

巴爾提起精神道：“這個運動的目標是將墻上的東西都打干凈嗎？”

“……不是?！蓖跣∶靼戳税刺杧ue，解釋道，“這次的目標是攀巖?！?/br>
巴爾很疑惑。

王小明決定親身示范。他付完錢，工作人員就開始幫他綁安全帶，并且解說重要事項，最后道：“攀巖的最高記錄是六分五十六秒。如果你能打破這個記錄的話，就能獲得我們體育館的VIP卡，以后來這里玩都可以打八折。”

王小明看了看高度，干笑道：“那堅持爬完有沒有獎？”

“有的?！惫ぷ魅藛T微笑道，“你會獲得我們熱情的掌聲?！?/br>
……

王小明開始奮發(fā)向上。剛開始的幾格還算順利，沒什么高度，力氣也很充足，但是到了第六格，他就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踩著支點就不想動，尤其是看到遙不可及的終點，全身的力量就好像被沖空一樣。

“這種運動的目的是什么？”巴爾不解地問。

王小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他正拍著翅膀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其實，飛來飛去的確比變來變?nèi)ヒ踩枚唷?/br>
王小明抓著支點歇口氣，就聽上面的工作人員道：“快三分鐘了，加油?！?/br>
……

別說加油，就算是灌油他也不行啊。

王小明偷偷地望了眼下面，腦袋立刻一片暈眩，手慢慢地抓向下一個支點，但努力了兩下都沒撐上去。

工作人員發(fā)出一陣輕笑聲，緊接著是鼓勁聲。

巴爾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突然一手抓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迅速地提上去。

王小明不知道后來那一連串的動作自己是怎么做出來的，總之……他就像蜘蛛俠一樣四肢并用，如履平地地爬上了攀巖的頂峰。

看著工作人員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很鎮(zhèn)定地問：“多久?！?/br>
工作人員張大嘴巴，看了看秒表，“忘記按了……應(yīng)該不到四分鐘?！?/br>
“有VIP卡嗎？”王小明眼睛發(fā)亮。

工作人員對視一眼，點頭道：“有的。請跟我來。”

王小明跟在那個工作人員身后，一起向服務(wù)臺走去。

在去的路上，工作人員忍不住轉(zhuǎn)頭問道：“你剛才，是怎么辦到的？”

王小明道：“我會輕功?！?/br>
工作人員：“……”

反正妖怪都當過了，當個武林高手也不為過吧。王小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辦完VIP卡，工作人員突然單膝跪地，一臉赤誠地抱拳道：“高人，收下我吧！”

王小明：“……”

從體育館里落荒而逃，王小明站在公車站，歉疚地看著巴爾，“我浪費了一天的約會。”

巴爾道：“我本來就沒有期待?！?/br>
……

騙人，剛出來的時候明明就很期待。

王小明用眼睛控訴。

巴爾睨著他道：“反正我已經(jīng)快習(xí)慣了?！?/br>
王小明很想沖著旁邊那根燈柱撞過去。

“不過，”他想起愛情湖的事?，F(xiàn)在激動感動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可以用心平氣和的口氣來討論，“中國有句話叫做入鄉(xiāng)隨俗。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很感激，也很感動，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用人類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對于我們來說，死亡真的是很嚴重很嚴重的事情?！?/br>
“你畏懼死亡？”巴爾挑眉。

“是的?！蓖跣∶魈谷怀姓J，“就因為我們的生命沒有你們那么漫長，所以我們努力地生活著，珍惜著。就算你告訴我死后并不會消失，甚至還會上天堂，但是那都不再是我，不再是一個人了?！?/br>
“脆弱的人類有什么值得眷戀的？”

王小明想了想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明白。就好像我也無法想象永恒的生命能夠追求什么?！?/br>
巴爾愣住。

一天的約會就在一大段的剖白中，匆匆結(jié)束。

王小明饑腸轆轆地回到銀館食堂，狼吞虎咽了一通后，才心滿意足地回宿舍。

巴爾全程緘默。

王小明數(shù)次想要開口，卻找不到話題。只好讓沉默一直延續(xù)回房。他關(guān)好門，正要進浴室洗洗衣服轉(zhuǎn)換心情，突然，一個坐在沙發(fā)上悠然看電視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深紅的發(fā)絲如刺猬般一根根豎起。他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T恤，布料貼著肌rou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