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和王小明的瓜葛也略有耳聞。

“這個是王小明，我以前的室友。人很老實的，你們多照應著他點?！卑⒉_椅子坐下，又指著旁邊的椅子道，“坐?！?/br>
王小明正要坐，就聽張小麗尖銳道：“小婷，你小心點。這個男人比外面的狐貍精還厲害，小心你男朋友變成他的男朋友?！?/br>
王小明的屁股立刻懸在半空，不過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因為巴爾瞬間冷下的臉色。

他晃了晃他的胳膊，眼睛拼命地眨著。

巴爾冷哼一聲。

王小明又從旁邊拉了張椅子給他后，才自己坐下。

小婷突然笑道：“你的名字叫小明，那你認不認識小紅啊？”

王小明愣了下，搖頭道：“不認識?！?/br>
“唉，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小學時候的夢想就是小明能夠和小紅結婚，然后一個天天扶老奶奶過馬路，一個天天撿一分錢給警察叔叔，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

王小明：“……”

他扶老奶奶過馬路沒問題，但是巴爾天天撿一分錢……

還是讓它成為夢想吧。

約會（中）

六個人一下子使場面尷尬起來。

阿昌聽小麗不停地拿話擠兌王小明也有點坐不住了，好歹王小明是他死乞白賴硬拉過來的。他一口氣將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道：“難得來一次愛情湖，我們?nèi)プ?。?/br>
這個提議得到兩個學弟的熱情支持。

說實話，這次約會本來是張剛拜托阿昌幫他和小麗拉紅線的，但是剛才看到小麗這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讓他有點打退堂鼓。女朋友還是找溫柔善解人意的好，畢竟大學里的戀愛誰能保證天長地久？萬一分手的時候女方翻臉做出點什么事……這年頭不是只有女的害怕艷照門，男人也有一顆容易受傷的心。

小麗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小婷倒是挺積極，拉著阿昌的手就走。

王小明走在最后，陳建回頭道：“學長實習了吧？在哪里實習??？”

……

“小吃店?！?/br>
陳建愣了下，笑道：“小吃店也挺好的?！?/br>
至于究竟好什么呢？他沒說，王小明也沒問。

陳建故意放慢腳步，但是放慢了很久發(fā)現(xiàn)王小明也沒走上來，不由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腳步放得比他還慢，兩人的距離在這種速度差中越來越遠，不由囧道：“學長是不是累了？”

如果是坐了半分鐘，走了半個鐘頭這個問題還可能成立，但是事實是他們才剛剛坐了半個鐘頭，走了半分鐘。

但是王小明很囧囧地回答：“是啊，好累，你們?nèi)澊?，我在岸邊看就好。?/br>
由于他們倆磨蹭得太久，阿昌又折返回來道：“你們要聊什么不能去船上聊？今天人多，還要排隊，你們走快點?！?/br>
陳建道：“阿剛呢？”

“買票去了。”阿昌推了他一把道：“去，男人別讓女孩子排隊?！?/br>
王小明也想跟上去，卻被他抓住道：“你看陳建這家伙怎么樣？別看他人瘦，其實有肌rou，很結實?！?/br>
……

為什么聽起來很像有肥有瘦，有嚼頭？

王小明看著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沉著臉沒說話，但是表情絕對不是太困想打瞌睡的巴爾，干笑道：“我不買人rou的?！?/br>
“看來受苦受難是好事，你居然有幽默感了。”阿昌還想說什么，就聽小婷在那里拼命招手。他連忙道，“一會兒我?guī)湍惆才藕完惤ㄗ黄?，你要真有心，也可以努力一把嘛。反正都實習了，沒什么好怕的?！?/br>
“我暈船?！蓖跣∶魍蝗幌氤鰝€好理由。

阿昌皺眉道：“真的假的？”

“真的?！蓖跣∶鞯?，“不但會暈船，還不會游泳，連游泳圈都不會用，而且……”

“行行行，不想去是吧？那么多借口，再說下去，我都懷疑你身體里流的不是血，是沙子。行了，我明白。你在岸上等我們吧?！卑⒉呐乃募绨蛲a頭走。

王小明松了口氣，討好地看向巴爾，卻見他正沖著船的方向邪笑。

“你……不會又想變來變?nèi)グ?？”王小明的神?jīng)立刻緊繃起來。

“不會?！卑蜖柣卮鸬煤啙嵱辛?。

王小明狐疑道：“真的嗎？”

巴爾笑得兩只眼睛瞇成一條縫，點了點頭。

陽光灑在他的笑容上，比陽光更陽光。

王小明只聽自己的心跳迅速加快一百倍，差點從胸腔里蹦出來。

“出發(fā)！”阿昌在烏篷船上大叫一聲，沖著他揮手。

王小明知道他是和自己打招呼，也連忙舉起手用力地揮著。雖說因為他，他和巴爾的兩人約會變成了集體出游，但是內(nèi)心里，他還是很感激他。不但是因為他主動幫他搞定了實習的事情，更因為他明知道他是同性戀，也坦然接受。當然，牽紅線這種事……還是能省得則省。

烏篷船慢慢遠去。

王小明正想拉著巴爾去哪里坐坐，就聽巴爾吹了一聲口哨。

已經(jīng)接近湖中心的烏篷船毫無預警地翻了。

那速度，那過程，就好像有只手將船翻了個個。

……

岸邊詭異地寂靜了兩秒，突然爆出一連串的尖叫。

已經(jīng)沒有人去關注為什么在這種風和日麗的天氣船會莫名地翻轉(zhuǎn)，所有的人關心的是船上的生命。

不少船已經(jīng)朝出事的地方駛了過去。

噗通噗通。

一連串的跳水聲。

在附近的船家和乘客跳了好幾個人下去。

王小明的手緊緊地抓著巴爾，“是你把船弄沉的？”

巴爾聳肩道：“這不算變來變?nèi)?。?/br>
王小明已經(jīng)沒空計較他的所作所為到底算不算是變來變?nèi)?，“快把他們救上來?！?/br>
“不行。”巴爾抱胸道，“你說過，我今天不能把人變來變?nèi)ァ！?/br>
……

“救人??！”王小明突然焦急地大吼一聲。

巴爾皺了皺眉，聲音陡然下沉，“你是在命令我？”

王小明看著他冰冷的面孔，胸腔好像被什么堵住，一口氣差點吸了不上來。

幸好那邊救人已經(jīng)有了進展。

小麗、小婷先后被撈起。

船家、阿昌等人也浮出水面，各自朝最近的船游去。終究是有驚無險一場。

王小明慢慢地吐出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胸前背后全是冷汗。

“為了這樣的人，值得么？”巴爾冷聲道。

王小明擺了擺手，“你不懂?！?/br>
他突然覺得很疲憊。墮天使和人類的觀念差異太大。人類在他們眼中也許卑微如螻蟻，死亡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去趟地獄或是天堂，換一種生命形態(tài)延續(xù)生存。但是對人類來說，死亡是終結。

他甚至懷疑，如果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