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小明改口道：“我剛剛是說，要麻煩秘書了?！?/br>
秘書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狐疑地打量著他，“我剛剛聽到的好想是看上？”

王小明連忙點頭道：“是是，是看上，看上秘書，呃，很能干。能幫忙?！?/br>
“你要我?guī)褪裁疵?？”秘書沒有死咬著那句話不放。

王小明道：“想請你幫我約個時間，見項總?！?/br>
秘書奇怪道：“我不是一開始就讓你去他辦公室等了嗎？”

王小明一怔道：“啊，是啊。啊，是啊?！?/br>
秘書在他抬腳走向辦公室的時候，才小聲嘀咕道：“你的家族有沒有精神病史啊？”

王小明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壓低聲音道：“精神病和神經(jīng)病有什么區(qū)別？”

秘書想了想道：“一個看精神科，一個看神經(jīng)科?！?/br>
進(jìn)了辦公室，王小明還是有些不安，“巴爾，你說實話，我是不是真的有神經(jīng)病？”

巴爾沒好氣道：“我怎么知道？”

王小明扁嘴道：“你是墮天使，你怎么會不知道？”

巴爾道：“但我不是神經(jīng)科的墮天使！”

……

王小明沉默了很久，久到巴爾以為他壓根已經(jīng)忘記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我去醫(yī)院查查？”

巴爾正要說隨你，但話到嘴邊，腦子一轉(zhuǎn)，又變成了，“不用?！?/br>
“為什么？”

萬一查出來是的話，他就會很丟臉。天堂和地獄就會流傳開，巴爾被一個神經(jīng)病喜歡上的傳言！

巴爾道：“因為無論你是不是神經(jīng)病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br>
王小明皺眉道：“難道是精神病比較大不了？”

“我的意思是說，”巴爾深吸一口氣道，“無論你是不是神經(jīng)病，我都不會嫌棄你的?！闭l讓路西法哪里不好扔，偏偏把黑星珠扔到他身上呢？！

他聽半天沒回音，忍不住轉(zhuǎn)頭，卻見王小明傻乎乎地看著他，眼角還掛著一滴疑似淚花的東西。

“你干嘛？”

“沒事。”王小明迅速低頭，抬手將淚花擦到。

巴爾最討厭別人有話藏著不說，路西法就是這樣，就算心底再不爽也絕對不會從嘴巴里說出來。想知道他討厭誰，直接去墳場看比較清楚?！罢f！”

王小明嚇得打了個嗝，“我，我只是很感動?！?/br>
“感動？”巴爾的語調(diào)有些怪異。

“你是第一個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會嫌棄我的人。”

“我只是說無論你是不是神經(jīng)……”王小明那雙閃亮的眼神讓他的辯解之辭死在腹中。

把手咔嚓一聲，門開了。

項文勛帶著一陣酒氣走了進(jìn)來。

王小明頓時緊張道：“項總。”

“找我有事？”他關(guān)上門，氣定神閑地脫下衣服掛到衣架上。

“我，”王小明偷偷用眼角瞥了眼巴爾，鼓起勇氣道，“是巴爾讓我來向項總道歉的！”

巴爾眉頭一挑。

“那個，他，他就是沒控制好法術(shù)?！蓖跣∶饔盟屈c乏善可陳的想象力瞎掰著，“他本來是想，變，變個魔術(shù)，來當(dāng)驚喜的。”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從巴爾身上燃燒起的熊熊火焰。

“我?guī)讜r說要道歉了？”

“我?guī)讜r說要變魔術(shù)了？”

“我?guī)讜r說是為了給他驚喜了？”

巴爾的怒火如機關(guān)槍般，一刻不停地噴射著王小明的后腦勺。

王小明頭垂得越發(fā)低，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項文勛定定地望他須臾，莞爾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王小明愣了下道：“?。坎皇俏业?，是巴爾的?！?/br>
項文勛含笑不語。

王小明在他了然的笑容中，訕訕收口。

“聽說有事要和我談？”項文勛緩緩開口。

王小明望了眼巴爾道：“不是我，是巴爾?！?/br>
“哦？”項文勛雖然用了一個問號，但是神情并不意外。

訪客（中）

巴爾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討厭項文勛，這種討厭主要來自于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必然包含著某種目的，可以說，他無時無刻不在觀察算計別人。這種算計簡直是他的本能。

其實他并不討厭工于心計的人，有時候和聰明的人相處遠(yuǎn)比和愚蠢的人相處要快樂得多。因為只要沒有利益沖突，聰明的人隨時隨地都能配合你的想法和心思，說你想聽的話?；蛟S有點掩耳盜鈴，但人和人的相處也就那樣了。就好像在他被天堂和地獄同時通緝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奢望過那些聰明人會沖出來幫忙。

但是他討厭項文勛。

他算計他的目光就好像一只狗在算計著面前的一盤rou。這種感覺讓他相當(dāng)相當(dāng)?shù)夭凰?/br>
王小明見巴爾遲遲不說話，忍不住提醒道：“你要談什么？”

巴爾雙唇抿得死緊。他突然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項文勛就算沒有猜中，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甚至他還有意無意地引導(dǎo)出了這個結(jié)果。

王小明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黑，嚇了一跳道：“你，你不會又要來了吧？”

項文勛半靠在椅子上，微笑道：“上次巴爾先生將我送回了辦公室，我想這次，該不會是想把我送回餐廳吧？”

巴爾拳頭一縮，“如你所愿?！?/br>
于是，項文勛又眼睜睜地在眼前消失了。

……

王小明不可置信道：“你就是來談這個？”

巴爾從容地坐下，翹起二郎腿道：“他會回來的?！?/br>
“……”

巴爾聳肩道：“只要他的弟弟一天沒醒，他就會乖乖回來坐下繼續(xù)談?！甭肺鞣ā⒚族壤?、拉斐爾……他所遇到過的陰險家伙個個比項文勛多活了幾萬倍，他們都沒有將他怎么樣，他不信這個人類有這么大的能耐。

這樣一想，他的心情又轉(zhuǎn)晴了。

王小明被他一會兒怒一會兒樂的表情搞得暈頭轉(zhuǎn)向，“你到底要和項總談什么？”

“你。”巴爾隨口道。

王小明驚道：“你不會是要他馬上和我……”

“和你怎么樣？”巴爾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王小明支吾道：“沒什么?！?/br>
難道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就移情別戀了？

巴爾想起黑星珠里淺淺的貝又貝，居然覺得可能性十分大，于是二話不說道：“躺下?！?/br>
……

“又來？”王小明無奈了。為什么最近躺下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隨身帶個席子比較不容易弄臟衣服。

巴爾等著王小明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躺下，然后伸手。

發(fā)光發(fā)亮的依然是那么一根大腳趾。

巴爾微感不滿，再看黑星珠，上面標(biāo)刻的名字和原來沒什么區(qū)別。

不滿感上升。

王小明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道